“唳”!
猎鹰巨大的身躯被团白色的光亮团团罩住,展翅飞不动,既然不能往上,也不能向下,定格在树梢上。猎鹰嘴里发出的呜叫,声音裂金断玉,恐怖的气息深深笼罩住威少。使威少隐隐感到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威少已经筑基第九重的实力了,仍似初次遇见猎鹰时抵挡不住这股威压。
威少认识这只猎鹰,这只猎鹰翼展已达到十七八丈,身躯高大,正是威少和老人一起曾喂食巨蛇给它吃的那条雌鹰。现在它被老人的魔法束缚,异常愤怒。从它的叫声看,这只雌鹰威力惊人,能把筑基九重的威少惊吓得象他没修为时,遇到第一只猎鹰时的情景相似,可见这只小猎鹰绝非等闲之辈。
猎鹰在不远处的地心涌泉密林中的树梢上停住身子。再也飞之不动。
威少“嚓嚓嚓”抬脚就跑,他跑到林子里,这里正是地心涌泉力量的所在,汩汩汩汩的泉水仍在喷涌,地面上不深不浅的一层浊流也还在。
老人站在浊水面,正自袖中把一株株药材往浊水中扔,他袖中似乎藏东西不尽,一直掏,一直有。这些都是药材,每个品种都特别多,有威少曾食过的红色如玉般大小的鬼眼果,蓝色的,拇指大小的婴粒果,奇形怪状如掌形的仙灵手,都是二十珠三十株,异常之多。
老人随手扔处,那药材便种入地上,象直接移植过来的般鲜活。团团圆圆地绕着块水面织成个大圈。大圈刚成,圈内的浊水消退,露出里面干净平整的土地,而圈子外,仍是浊水汹涌。
老人把这些布置好,飘身站于圈内,对近前的威少招手,示意其过来。
威少料着老人将要做什么重要事,“哗啦哗啦”地涉水进圈,他脚只一进得圈子,脚上的水立时消失不见,并变得干燥。
威少看着老人的一脸严肃,再看了看树梢飞舞不动却一直不停的猎鹰,满脸茫然。
“老爷爷?”
老人盘膝而坐,叫威少也坐下,神色黯淡:“威少啊,地心涌泉的力量感受到某种骇人的,不可阻挡力量的侵袭,将会提前关闭地心涌泉通道,我又要回地心深处了。相聚一起的缘份,即将终结。在我们缘份将尽时,我有几句话告诫你,也有几句话想问你,你要据实回答。”
威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直以来,在他的印象中,地心涌泉力量是极为强大的,不可撼动的!现在,这股什么新的力量突袭,竟连地心涌泉力量也感到害怕?
“老爷爷,这是什么力量?”
“不知道,我虽是地心涌泉的仆人,也是地心涌泉的主人,地心涌泉力量既然感到害怕,那这股力量将是十分巨大,不是我所能对抗的。它的出现,必将是三界的灾难!”
威少第一次听老人从三界的高度谈论问题,他感到有些难以适从。
老人叹息:“本来,我俩相处还有几年时光,告别不会这么匆忙,但现在变故既然发生了,无可挽回。我性本恶,绝非良善之辈,但是在地底万仞深渊数万年时间的思索,使我良心重燃。威少,正是在这种心境外,我才发现你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富有大无畏的英雄气质,更富有爱,我相信你将来肯定是这个时代的英雄,这也是我,一直不遗余力帮助你的原因。”
老人缓得一缓,“威少,现在你的时机到了,是该你大展雄威,救苦救难的时候了。既使这股力量非常强大,连地心涌泉也感到害怕,你现在也太过弱小,但是我依然相信你,你捅有冰祖蓝凤凰的绝世力量,一定可以崛起,一定可以打败这股不可一世的力量!”
威少给老人说得激动,更觉得威险当头,自己应当出力。
“但是老爷爷,我不说现在修炼低微,更没有魔神之戒在手。”
老人声音严厉:“那你就更应该快速崛起,去找回魔神之戒!”
看威少给自己话镇住了,不由得不语音转得尽量温和:“地心涌泉的力量不会感觉错,这是基于他遍布整个星系的风云变幻中看出来的,非常真实,也必将发生,但我想很可能也存在偏差,因为据我所知,黄帝已经没在这个星球上,现今这颗星球唯一的真正霸主,就是沉睡在你魔神之戒中冰祖蓝凤凰的力量,可能是她沉睡得太久,至使地心涌泉力量误以为它已消失了相应的法力,从而直接判定将有大危险将至。”
威少已经全然明白,气血翻涌,大声说:“老爷爷,我一定要找回魔神之戒,只要我有这个能力!”
老人威严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你有这份善心,不错。只是可惜,我没来得及教你任何魔法,现在教你,已经来不及了。我决意把记载有我所有高深魔法的策子送赠予你,不过,这都是些上古高深魔法,依你现在的状况,只有你重新得到魔神之戒,这些高深魔法才会在你的脑中自动出现。”
老人说着,伸右手朝自己脑门上轻按,一道蓝光闪过,从他脑门跳出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石,表面光波闪闪,显然记载着密密麻的东西。老人手轻扬,黑色晶石落入威少手中,刚一和威少手皮肤接触,却是象掉进了湖面,越陷越深,一会儿就在眼前消失不见。
威少只感到一股寒冷的记忆似在脑海中一闪,便丝毫捕捉不到。
老人:“我对你的劝诫已经讲完,现在,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威少收老人高深魔法篇,受宠若惊。
“请老爷爷问。”
老人仰视头顶那只飞之不动的巨鹰:“你喜不喜欢你头顶上这只猎鹰?”
威少一直为猎鹰计划在拚命修炼,毫不掩饰地答:“喜欢!”
老人点头:“还有一个问题。”老人问,“如果现在给你个选择,要么在这魔天崖待一千年,要么待一万年,你选哪一个?”
威少吃了一惊:“老爷爷,你先回答我,你确信我将至少在这魔天崖里待一千年,并无其它办法逃离这里吗?”
威少这个问题,可谓说出了一直心中想问,而没有问的话题,之所以没问,是出自他的尊严,他的人格,宁可自己私下谋划,也不轻易求人。
但是现在不同,问题是老人先提出来的。
威少心里“怦怦”直跳,精神紧张至极,盯着老人。
只见老人神态缓慢:“我在你面前从没说过慌,惟一的一次,是骗你说两年的修为就可攀登上那道险峰,实际上就算是五六年的修为,也不易做到,但那是善意的,除此外所说的,都是真实的。”
“所以,我想坦诚地告诉你,依据我这上古大神,又在这呆了上万年的经历告诉你,除了大帝级别的修为,除此外我没发现能飞出这魔天崖去的办法,当然我也可以送你飞出这魔天崖,但那样势必再损坏我上万年法力,那我将很可能都不能飞到地心涌泉深处了,所以你没有别的第二条路,但是从客观上说,什么都有个意外,说不定你在哪里发现出了个秘密通道出去,也未可知。”
威少慢慢惊呆,在他注视里老人的老人神态举止真实,没并点客意掩瞒的迹象。
“原来自己选择了个错误的决定!”
但是在他内心深处,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如果没有别的选择,我当然会选择一千年,但是我不信,我还是要去找!”
威少说完,大概知道表述了自己复杂的心意,长叹口气。
老人微微而笑:“我喜欢你这种永远不服输的脾气,因为很多看似不可破的规矩,随着时间推移,它们总被这样或那样的意外而打破。你能这样坚持,很好。威少,我的朋友,我送了你法术,送了你我自己也有些喜爱的猎鹰,那么我最后再送你件礼物,以作告别。”
威少想到再过会就看不到老人,心里惜别,满脸伤感说:“老爷爷,你的离去令我非常不舍,更不忍再收你礼物,我本当也送你些礼物,只是我实在没礼物送你,你也就别再送我了。”
老人笑:“这个,是非送不可的。”说时脸色渐渐严肃,“如果不送你,你将在摩天崖至少得呆一万年。”
“啊!”
威少满是不信。
但老人神色非常严肃:“地心涌泉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最强大的,是在于地心涌泉力量对人改造效果,任何人,只要经地心涌泉力量的改造,配以适当药材,那他就一定会得到一个全新的,十岁左右大小的身躯。这个躯体却是不受控的,有可能是普通的,有可能是更为强大变异的,更有可能,是超级强大的,很可能会出现逆祖先象的超级变异。机会均等,谁也不能确定改造后出来的是什么效果,一切只有改造完毕后,才会知晓。”
威少猛地想起:“老爷爷,你说的是神奇的‘催功化骨’!”
老人是曾对威少说过,那还是在诱使威少修炼,并且威少直接拒绝。
老人露出些许笑容:“不错,正是‘催功化骨’,借助它,你正好可以再长大几岁,有了它,也就能直接改变你那个伙伴——猎鹰!”
“猎鹰?”威少不解。
“我刚说过,”老人解释:“这种力量能把任何人的身体变,无论多大年龄进去,出来的都是十岁左右的,经过改造后的躯体。它可以是人,当然也可以是有生命命的野兽,猎鹰。我不知道你经过改造后会是什么样子,同样也不知道它经过改造后,会是什么样子,但肯定的是,你俩都会改变,当然也有一定机率,什么都不会改变。”
“它会变成人类吗?”威少止不住有些挡心地问。
“什么都有可能,无法确定。如果是人类,就当作我慰藉给你孤寂心灵的礼物;如果是兽类,就作为你暂时的坐骑吧。”
威少惊骇:“不不不,老爷爷,我已经有了孟孟一个女人,我不再需要除她外的任何女人!”
但是老人双袖一挥,泉水涌入,将威少裹住,同时一大团火团团包围住了他。跟着灸热难忍的威少只听得“唳”的一声猎鹰厉叫,树顶上的猎鹰被老人用法术拉至火堆,它拚命地扇动着翅膀,却相反地将那火焰越扇越旺。
威少骨骼和肉体都被烈火熊熊燃烧,只有意识之念隐隐约约是清晰的,迷糊之际,似听得老人喃喃直自语说:
威少,你要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