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那顾子瑜才是我们的大敌,你看她平时就不屑跟我们一起!”李亦可提到顾子瑜时也难以掩饰心中的不满。
“凤姨也真是的,要那个假清高的女人去服侍仪容姑娘,要是仪容也护着她,那这个小妖精不是也有靠山了吗?我们俩以后怎么在一品楼立足?”林芷兰也觉得顾子瑜威胁到她们。
李亦可听到这里突然莞尔一笑,“林姐姐这倒不必担心,我和仪容姑娘的贴身丫鬟红姑最近来往得紧,听她说顾子瑜做事笨手笨脚,根本得不到仪容姑娘的欢心。”
“妹妹,你做得好,就是这样,我们不能让她们爬到我们头上去,至于周希希那个小鬼,跟本不用担心,她年纪还小。”林芷兰的眉头也舒展了,夸赞着李亦可。
“只是这个小丫头明明跟我们先认识,却把那周胜雪当做亲姐姐一样……”李亦可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妹妹这点倒不必担心,且不说她年纪小成不了气候,就算是到了能呼风唤雨的时候,那周胜雪指不定被凤姨卖去哪里了。
这些话都不想是出自于两个十几岁丫头的嘴里,眼神中透露的狠毒让人咋舌。
那边厢,顾子瑜也是心事重重,凤姨一直让她伺候仪容,这个脾气时好时坏的风头正盛的头牌。成天要小心翼翼伺候着,一不留心,被那个常给她小鞋穿的红姑抓到了,又是一顿责罚。最近仪容姑娘的老相好王将军许久不来了,凤姨又让她禁足,这个心急如焚的女人不知道情郎的音讯,心里堵得慌,常乱砸东西出气,顾子瑜的后背就被一个花瓶砸过。
顾子瑜起身,看了床上的周希希一眼,将她滑落的被子重新盖好,掖好了被角,披了一件外衣,走到院子当中。头上的月亮已经很圆了,又大又亮。顾子瑜缓缓抬头,任月光照在脸上。那轻柔的光线投在她的脸上,清清凉凉的,远看去像一块玉砌出来的美人雕像。月宫的嫦娥仙子的姿容也不过如此吧。
顾子瑜侧坐在那里,恍若神仙仙子。可是仙子的命运却不知在何方。感觉像是树上飘落的树叶一样,来去不由人,只能漫无边际的飘荡,可能是落入湖中,抑或是山谷,还可能未来得及起飞,便混入尘土烂了去。
静谧的院子里只有她一人,静得可以听到房内人翻动身子的声音,还有周边不知名虫豸的叫声。顾子瑜也感到人生的飘渺与孤单,世上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了,也不知前路如何,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担忧让她不自觉得拢了拢身上披的外套。
夜凉了,有些冷了。抬起的头也有些酸了,低头的那一刹那,一行泪从眼角徐徐缓落。顾子瑜,站起身,便往自己房中走去。只留下那摊月光遗落在院子中央。
而另一双眼睛,也透过窗子看着这片灿烂繁复的璀璨夜空。周胜雪因难以入睡,也站在窗前看着同一片天空。那个明亮的月盘,引来无数人的遐想,为什么人都喜欢把思念寄托于此,还是因为只有这样的夜才会令人思绪横飞?
地球离月球有多远?三十八万多公里。为什么此刻的月亮看起来却是伸手可及,难道幸福也是如此,看似很近,实则有着人够不到的距离。
此夜的月光下,各怀心事。
在临近天亮的前两个时辰,周胜雪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似乎不是很踏实,不停地做着梦,梦里有人不停地追赶她,她像跑却跑得特别慢,想大声求救,却叫不出声。最后被逼到墙角,“不要!”周胜雪猛然睁开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惊出了一身汗。
周胜雪翻身下床,倒了一杯凉茶,避不及待地喝了下去,口干舌燥的症状缓解了一下。“没什么可怕的,只不过是个梦罢了。”周胜雪自言自语,安慰自己道。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虽然这么说,但眼睛还是警觉地朝房子内扫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梦中那个追赶自己的坏人,也就舒了口气。忽然眼角瞥见一个长长的带状物体挂在窗户上,周胜雪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的影子。仔细一看吓得半死,是一条长约二十厘米的蜈蚣!
那蜈蚣吊挂在窗沿上,不知欲爬向何处。住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房里竟然有这种毒物。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去叫人还不知道回来时这东西爬到哪里去了,要是钻进被子衣物里还了得。蜈蚣是蜷缩着身体的,它比周胜雪见过的人家拿来泡酒的大蜈蚣还要大一倍,看上去像条小蛇。那黑红的身体,修长繁多的脚,看得渗人。
“死就死了!”周胜雪脱下左脚的鞋子,往窗台那个黑色如链条的东西使劲一扔。“啪”地一声砸中那条巨大的蜈蚣。蜈蚣受了惊吓,瞬间掉在地上,闪电般朝墙角跑去。周胜雪便脱下另一只脚上的鞋子,朝蜈蚣隐去的放向投过去。这一动作估计没起到什么作用,狡猾的蜈蚣早已隐藏在缝隙里,哪里是一只布鞋能伤到的。
“糟了,也没把它打死,要是下次又跑进房里来怎么办?又没杀虫剂!”周胜雪哭丧着脸光着脚站在屋里,也不敢去靠近那床了。屋子里光线又不好,周胜雪只有干着急的份。想起曾今在大学的寝室里,也有蜈蚣,那只蜈蚣没这只那么大,当时还是楼管阿姨用拖把死死按住蜈蚣,又有同学端来一盆热水才把其烫死,要不是阿姨在那撑场,是没有一个女生敢去按住蜈蚣的,看到后大多只会大叫,谁敢拿着鞋子上前去拍,要是被蜈蚣咬了,那可不是被什么尖锐物体扎了的那种疼痛。
蜈蚣是有毒的,而且一般来说越大的蜈蚣毒性越大,有的过敏性体质的还可能引起休克现象。周胜雪倒担心的不是这毒性大不大的问题,只是那恐怖的外表就让她退避三舍,想到与这蜈蚣同住一个屋檐下,估计一时半会都不能好好睡觉了。
那个时候寝室闹蜈蚣的时候就常在网上收集怎样驱赶蜈蚣的方法。有介绍徒手去抓的,但周胜雪那帮同学们是不肯去抓的。还有的网友说在寝室里养只公鸡,晚上就放出来溜达溜达。可是寝室有明文规定不许样宠物,就有人出馊主意,比如在寝室贴公鸡的照片啦,门上挂个牌子:蜈蚣勿进,违者砍脚之类的,弄的周胜雪哭笑不得。但那个时候有寝室的姐妹们一起,也不会这么害怕,现在只是她一个人去面对了。
就这么紧张地站了一会,发觉天已大亮。周胜雪小心地将要穿的衣服仔细翻看了一会,确保里面没什么别的东西后才敢放心去穿。洗漱完毕后就要去前厅照例打扫卫生了。
“周胜雪,早呀!”背后有人拍拍她的背,周胜雪转过身去,看见小轩一脸阳光灿烂地对着她笑。
“额,你也早。”周胜雪倒是没有小轩的精神那么好,一张苦大仇深的脸摆在小轩面前。
“怎么啦?你好像没睡好啊,昨晚一点都不热,还很凉快啊,应该很好入睡啊。”小轩觉得周胜雪很奇怪,遂问起她精神不好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