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帝君大人名讳!”苦荷微微一笑。
“我的名讳,哈哈,多少年了,你还是第一个问我的!这么多年来,我的名讳呵呵,我自己都忘了!你就叫我无名吧。”
“无名,哈哈,好名字。天上之主,无名之人,若是天下人知道自己所信奉之人是一个无名之人!他们会怎么想呢!”苦荷苦笑道。
“他们怎么想,我难道还会在意吗!就像苍鹰俯视蝼蚁,苍鹰可需要在意蝼蚁说他什么吗!”
“君上且莫要忘了,当初你也是一只蝼蚁,只不过当初的蝼蚁吃掉了苍鹰,化作了现在的苍鹰罢了!”
“是啊!所有我现在很警惕,这人间能有资格将苍鹰吃掉的蝼蚁我都要在他成长之前将他杀掉,你师傅如此,你也如此!用凡间一句话将,那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无名,若是这天下之人全都不顺你,你莫非还要将这天下杀了不成。”
“天下,便是将这天下杀了又如何,天下凡人多不胜数,杀一人无妨,杀十人无妨,杀百人无妨,杀千人无妨,杀万人无妨,杀千万亦无妨。凡人如尘,杀之不尽,民不顺天,尽杀之。”
“可怜天下万民皆以为上天护佑万民,却不知道天道无情,纵将己心负苍天,也不过是痴心妄想。却不知原本这天本就无心,更无情。以人心度之,终究是错,这苍天原本就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罢了。天下苍生喂饱了苍天,却不知是自己将这屠刀送给了苍天然后又把脖子伸过去,任人宰割。何其不幸,何其愚蠢!”
“既然知道凡人的愚蠢,你又何必与我为敌,与我为敌的下场你也看到了,莫非你真的以为凭着你手上的那把剑真的能跟我斗上一场不成,你终究不是他。”
“古语有云: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帝君林位仙界多年,想必经历过的争斗不知几千。你可曾想过为什么这么多人争前抢后的与您争上一争。”
“请赐教!”
“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帝君之所以为帝君,天下皆曰天命所授。岂不知道,如今这天都是帝君一人的,天命所授,岂不是帝君之所授。帝君之争天下,争民心,用之以恩威,现之以神迹,民心渐收。帝位稳固,却忘了当初对万民之承诺。杀之万民,如置草芥。岂不知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如今却成了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这白眼狼看不见,人们愈加恐慌,自以为服侍不够好,供奉不够多,心中不够诚。却不知道总有些人渐渐明白这些道理,总想要把这白眼狼赶跑,或者杀死,或者取而代之。”
“所以呢?”
“所以我今天站在这里。五百年前我师傅站在这里。总要与你论上一论,比上一比,看看这压在我头上的青天到底有几分分量。能不能用我这铜头铁臂将这苍天捅个窟窿。”
“狂妄呀!就凭你吗!”无名手中仙剑一竖,千百道飞剑从天而降朝着地面的众人直飞而来,可是还不等飞剑落下,只见山谷之中一道道黑芒骤起朝着天空之上喷射而去。
“铛铛铛铛铛……”
“铛铛铛铛铛……”
一个个黑芒都是一个人影,无名脸色微变。一个个人影从天空之上落下,静静地站着,他们的眼神之中毫无一点生气,手中的武器更是千奇百怪。竟然是魔傀儡。
“人魔勾结果然是真,却不知道与虎谋皮,可笑可笑。”
“与虎谋皮也好,与狼共舞也好,终究要强过任人宰割的好!无名帝君你说呢!”
“与我治下,人界还可有一丝存活之地,魔界若是入主了人间。只怕是这天下万民再无一丝活路,若这就是你的选择的话,我不认同!”
“帝君自然不认同。天下万民有一人活着就能给帝君奉上一份供奉之力,这魔族本就是逆天的存在,他们本无信仰。自然是不能得到君上的一丝怜悯。只不过我认为,天生万物皆有其存在之理,君上根据自己的喜好决定这谁可生谁可死!狂妄了些。人若是狂妄了,自然会有人看不顺眼,看不顺眼之人,自然就要管上一管,言之一言,若不通,就要打上一打。不然这一辈子,纵然是活上千万年,不高兴,便是连浮游都不如。”
“那你之于我为敌莫不是只是简简单单因为看我不顺眼,心中不高兴吧。”
“我自然看你不顺眼,看着你也不高兴。每每看到你的塑像庙宇,我总是想要把他拆个干净。我师父曾经教导与我,无嗔无怒。可惜我这性子总是做不到,所以我看到你的时候总是又嗔又怒。恨不得拨你的皮啃你的骨,原本我以为那只是因为你曾经将我师傅杀了!我恨你罢了。那只是私怨,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你的恨意竟然没有消除半点,反倒是越来越深。我才明白,我不仅是因为你杀了我师傅,杀了我重剑门多少前辈。更是因为你这个人本来就是我的敌人,对于敌人,自然只有恨。”
“况且君子不器,你是天下人,整个人间的敌人,我又怎么能够容你!”
“那么这样说来,我也无需招降与你了!可惜了,你若是降与我,只怕我手下三十六天君你当排上第一名。”
“自然不会降你,我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本来就是要杀了你!”
“好胆量。”
“而且我已经杀了你一次了,再杀一次又何妨。”
苦荷霎时间化作一道影子朝着玄天帝君的面门直扑而去。黝黑的长剑之上泛出点点红芒,黝黑的剑身不过眨眼之间就来到了玄天帝君的面上。苦荷一剑斩下,剑过人影,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呆滞之感,回头一望只见玄天帝君依旧还站在原地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己,刚才那一剑竟然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就仿佛刚才劈中了空气一般。
“和你师父还差一点!”
苦荷冷笑一下道:“那你再接我一剑试试。”说话间只见他身形一闪,已然是来到了玄天帝君面前,玄天帝君微微一愣,好快,可是更快的是苦荷的剑,他甚至没有看清楚苦荷是如何出的剑,到了此刻那柄黝黑的长剑已然是劈到了自己的面颊之上。
玄天帝君狂退。天空之中一道血红飘过,玄天帝君挂彩了。
十丈之外,玄天帝君不敢相信地看看苦荷,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一道鲜血粘在了手上,这怎么可能。这一剑怎么可能突破了空间的限制。他分明还没有达到掌握空间的境界,须知道掌握空间根本就是神的境界。他自己知道的能将空间掌握的人也不过是七大帝君和无上魔间的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罢了。
他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空间脸上露出了赞赏之色。
“好好好,你自知掌握不了空间,就将空间打碎,确实很好。我还是小看你了,你和你那狂妄的师傅一样,确实有了挑战我的权利。既如此我若是还是这样看轻于你,就是我的不对了。”说罢只见他把手中的长剑一扔。只见他虚空一招,一把镰刀从天而降,一股死寂之气霎时间布满整个山谷。
看着那柄镰刀苦荷脸上露出一股嘲笑之意,他看看手上的黑剑,又看看那把镰刀摇头道:“都说幽冥主亡,仙界主生。可是看看帝君手上的武器,若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手上的武器应该是冥杀,冥界第一的杀器。堂堂仙界之主居然拿着一把魔器,可笑可笑。”
“哈哈,你却说我,你手中之剑是什么,妖族的圣物,却被一个人类所持。你我半斤八两却是谁也不能说谁什么!”
“帝君你错了,我虽然持着的是妖族圣器,可是妖族也是我人间之力,此番之战,不为私仇,不为公怨,只为人间。我手持人间利器只为将你这人世之敌斩尽杀绝。”
苦荷左手一伸,只见他左手之上一片血红,正是刚才一剑刺中玄天帝君,他所流之血。他伸出手来,将手上的鲜血在剑身上一摸,一个魔傀儡慢慢走到他的身后,回身一剑将魔傀儡一斩为二。霎时间,苦荷容颜尽变,再度变成原来那副面容,而那手上的黑剑霎时间光华大绽,原本的黑剑一瞬间变成了一把血红的长剑。山谷间的死寂之气瞬时间变成了一股血腥之气。冥冥间似乎有个声音在狂吼着,一个血红的虎影出现在了苦荷身后。
“嗷呜!”
“嗷呜!”
“嗷呜!”
虎啸山林,整个山谷都回响着虎啸之声,一阵狂风吹过。苦荷身后的虎影唯一弯腰,朝着玄天帝君的方向直扑而去。
“铛!”
魔族圣器和妖族圣器第一次碰撞在了一起!决定这场胜负的两个人开始了他们的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