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看着离去的三人还是笑,而后双手一抄,抱着胸,嘚瑟道:“诸位,小生名叫傅义召,今日是与朋友打了个赌,就赌的谁上的了这升龙台,具体赌什么就不说了,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情,”说道这儿那少年笑眯了眼“我还跟我未婚的妻子赌了一件事,就是刚刚那位姑娘了。要知道我家娘子可是极好强的,两家的家室又差不多,她就觉得凭什么是我娶她而不是她娶我呢?”听到这儿底下有人笑出了声,有些明白刚刚那姑娘的反应了。
少年道:“大家别笑啊,我们还去请教了爹娘,可惜他们老人家的关系太好,非但没挑拨了他们掐起来,还让我们闹起来了。因为老人家说‘这有什么关系嘛,你们自己看着办,谁嫁谁娶都是一样的’后来我们打了个赌,谁上了升龙台,就是谁娶!现在很显然我赢了嘛!”他笑得欠扁的很,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现在是请大家做个见证。”
而后少年一甩手,“就这么多了,告辞!”紧接着飞身而下,向那红衣女子的方向追去。
见那少年走了,围在黑龙周围的人便散开去。
祝沐还在乐:“哥,那会儿的姑娘,是许家的女儿许红缨吧?我们刚出去那会江湖上传他们可传得厉害呢,有脾气,我喜欢!”
“大概是,怎么,二妹是要抢亲?这不成啊,刚人家不是说了嘛,都要成婚了,毁人姻缘不好的。”
“妹妹咱们走,先去歇会吃点东西,下午玩去。”祝沐拉着祝巧就要走人。
“哎二妹别生气,哥跟你闹着玩呢。”祝言连忙跟上去,祝沐转身看着他,满脸无奈,“哥,每次跟你说话我都好无力···你能正经点儿么?”
祝言耸肩,“我要是正经了,你的生活岂不是会很无聊?”随即做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你知道我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吗。”
祝沐急得跳脚,“哥你怎么这样!缺心眼儿!”
祝巧看着偷偷笑,也不想他们一直这么吵,就扯了扯两人的袖子:“我们不等爹和娘么?”
祝言看她一眼,俯下身抱起她,往上托了托,:“不等咯!他们过二人世界去了,今天我们自己玩!”又向祝沐挤了挤眼,示意她走了。
初秋的天气还是非常炎热,上午还不觉得,现在已经快到正午,太阳高悬,晒得人心焦躁。古人向来修身养性,信奉心静自然凉,这对祝巧当然是不适用的。
三人吃了点东西,就又往石台上去,问了之后,说是去淘宝贝。
祝巧来了兴趣,宝贝?自己一个普通人可是怎么也没见过的,再说了,什么样的东西才叫个宝贝?
想来今日能开开眼界,就算开不了眼界,凑凑热闹也还是成的!祝巧心里眯着眼笑,怎么说这也是百国会,再差也不能输了名头。
在石上走了一会才发现这上面并不如想象中的炎热,摸了摸这石头,居然还是凉的。祝巧心中深感不科学,这些古人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这石台的材质比较特别么?在烈日下暴晒了这么久,要是普通的石头,大概鸡蛋都能捂熟了。
此时台上有不少人席地而坐,或是躺倒在那里,脸上盖着东西闭目养神。看着他们的样子,祝巧心里对江湖上的人非常羡慕,他们都活的随性。尽管在这个时代或许地位不高,但各阶层各有人的活法。
石台的西北一块是划分固定的交易区,等他们三人到时,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四处交谈的声音很多,要卖东西的人盘坐在地上,面前铺一块青布,上面摆了要出的东西。有些只是一件,有些零零碎碎摆了一堆。但你也不能因此来判断东西的好坏,这总是需要眼力的,有些东西的价值还得因人而异。
从这里看出去,石台外围也有许多建筑,形似古代的高楼,但细看还是能看出不同的。其中有座出众的高塔,古式的楼台上一圆球状的鎏金屋,再上面是尖的顶。
走走停停祝巧跟在他们身后,抓着两人的袖子东瞅瞅西看看,周围的一切感觉都那么新鲜。
她什么都不懂,也不需要挑什么,只跟在祝言祝沐身后走就是了。
其实一路上都是宝贝,但是太多了,反而显得不稀奇。
过了半个时辰,那兄妹两停在一位老者面前。
灰青的布上摆了一把刀,一份古卷,和一个不起眼的罐子。
那刀虽是把绝世兵器,但他们三个人显然都不需要,于是便将目光停在了那份古卷上。
“前辈,这古卷是什么?”
老者抬头看了三人一眼,语气平淡地道:“一卷古制的功法。”
闻言,祝沐想了想,琢磨着要不要买。
还没做决定,便又问:“这罐子里的是什么呢?”
“落英果”老者不经意地说,很快又补充道:“不对,是种子。差点忘了,这本来是果子的,可惜前几年被老怪物讨去用了,就只剩了籽。”
祝沐在那老者回答的第一瞬间就给震住了,原本漠不关心神游状态的祝言也讶异,从身后走上前来张望,像是要看个究竟,但罐子毕竟没有打开。
祝言道:“那可是毒草!”老者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它的价值。”祝言沉默。
虽说是稀世之物,但他们并没有用处,两人商讨后还是决定放弃。
祝巧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无聊地四处张望,忽然好像望见远处有些骚乱,方向正是黑龙所在。
她摇了摇祝沐的衣袖:“姐姐,那边在干什么?”祝言侧身看过去,祝沐也向那边望了望,发现果真聚了不少人。
这种情况在百国会上还算常见,都是有一拨人出了彩头,再请人去比武或是决斗。热闹倒是有的看,可麻烦也不会少。二人并不想搀和,但看祝巧好奇的样子,也只好拉着她往那边去。
近了就看见这里确实聚了很多的人,他们刚靠过去几分,便有个中年人从后方走过来,看见祝言他们一愣:“祝家的小子?”
祝巧并不认识他,但祝言祝沐见了来人,拉着她上前弯腰行礼:“赵叔叔。”那人点了点头,笑道:“真是你们,过来看热闹?你们这性子可不像,这只是小打小闹,没什么看头的。”
两人向他道了谢,看他向外围走了,低头跟祝巧商量,一边拉着她往来时的方向走。
祝巧也不是非看不可,就跟着两人的步子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往回看了几眼,不经意顺便瞟过那高高在上的升龙台,然后便将视线收回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步,她突然一僵。
立刻把脸转回去,盯着升龙台,那上面居然有个人!
那是个锦衣的男人,单腿曲起坐在升龙台的边缘,一腿悬空,手臂搭在大腿上,靠着一根飞翎,看她,神情莫测。
祝巧与他视线相对的一刹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很快又消失不见。祝言祝沐发觉她突然不走了,停下来看她,见她的动作顺着方向看过去,也看见了那人。
那个人在祝巧对上他视线的瞬间便笑起来,他生的很美,笑起来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祝巧心里跳了跳,很莫名的感觉。
说实话,那个男人虽美,却也不是无人能比的那种。
单长相来说,今天有几个人都要比他强上几分,但他身上的那种感觉是超脱世外的,祝巧没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过。
不是仙气,也不妖艳,总之,就是超出世界之外的。
祝巧词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