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香炉轻烟萦绕虚虚幻幻,血红色纱蔓张扬灼目层层叠叠, 屋子正中,雕刻着曼珠沙华的寒玉床,寒气索绕,似真似幻。
那寒玉床上沉睡的人儿面色苍白,呼吸细弱,恍若未闻。
床前站了许久的那抹红身形一晃,出了房门。
屋内空余一片沉静。
“还没到?”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掩盖心中隐隐的不安。
“诸葛先生说就是来了结果也是一样。”那侍卫恨不得藏进泥土里。主上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样?”轩辕锦鸿衣袖一挥,飞身而去。
侍卫被扫出几丈之外,狠狠的撞到墙上,喉咙里撞出口血不敢吐出,硬是咽了下去。爬起来重新跪回原地,主上近日阴晴不定,他还是小心些。I
听雨轩。
诸葛流云哄着轩辕佳敏喝了补品,二人逗弄着孩子,白白嫩嫩的小宝贝咯咯的笑着。
“外面站着,一身煞气吓坏了孩子。”诸葛流云忽然冷声喝住了轩辕锦鸿。
而后安抚的朝自家娘子笑了笑,转身出去又细心的关上房门。
“你说一样?”轩辕锦鸿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冷的,寒气逼人。
“把你一身煞气收起来,在我这里没用,再吓到佳敏和孩子。”诸葛流云一直是娘子第一,现在已为人父,自然是万事娘子和孩子放在首位。
“我要她活着。”轩辕锦鸿倚在廊下,望着千醉居的方向。
“红尘误只能用一次。”诸葛流云叹了口气,这家伙还不承认用了心,这一副担心的样子是装不出来的,“那次本就是以毒攻毒,毒没有散全,余毒就被遏制在了最后一瓣花瓣之中,现在那瓣花瓣张开,也就是那朵牡丹彻底绽放了。”
“你是说她体内现在有三种毒?不是已经好了吗?”
“我是鬼医不是神仙。”诸葛流云拍了拍轩辕锦鸿的肩膀,“该去余毒的时候她不是丢了嘛!”人都丢了,怎么清余毒,在阎门的时候天天用名贵药材养着,要不是身上戴着那么一块血玉,离开阎门三天都活不了。
“你的意思是听天由命。”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轩辕锦鸿盯着诸葛流云,他是多么不想听到的话语。
“是。”回了一个字,诸葛流云就转身进了听雨轩。
对于轩辕锦鸿,此时需要冷静一下,多说也没有什么用处。不知不觉已经丢了那颗心,却浑然不知。那女子不一定活的下来,还是不要提醒他了。
“听天由命么?”轩辕锦鸿唇角一抹苦笑,“可,我要她活下来。”
不是本座,不是阎门那个冷漠的,高高在上的门主,而是他,作为一个男人,他要她活下来。
或许是在湘县酒楼屋顶上看热闹的那一次。或许是他去救她,她在朦胧中的那一个淡然的笑容。或许是她醒过来睁开眼睛的那一日。她忽然就撞入了他的心底,悄无声息的,不知不觉的。
当她倒在他怀中的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心脏仿佛被什么人攥进了手心,紧紧的,隐隐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