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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黑夜迷情

回到家里后,川岛在客厅里叫住朱十二,自己从房间保险箱里取出一包东西。来到客厅递给朱十二,要他打开看看。朱十二打开几层布包住的东西,最后一层打开时,一把日本造的短枪和几发子弹呈现在朱十二面前。

川岛说:“这次运东西,你的表现不错。这把枪就送给你!”

朱十二坚决地说:“社长,我不要,我师父说枪是凶器,玩枪会死于枪。”

川岛说:“你的,要用它保护我们全家,一定要带在身边。”

朱十二说:“万一我在路上被查到说我是抵抗分子怎么办?”

“噢,这很简单。明天我给你一张我们商社的证件,你是大日本帝国商社的雇员,没有问题。再说,黑木大佐告诉我,他们已经查过你的背景,一切都很好,没有问题,你的我大大的信任。”听川岛这样一说,朱十二才知道,原来黒木已经查过自己的底细了。妈的,小鬼子真是鬼,连我一个要饭都被查底细。

良子听丈夫这样夸朱十二坐在那里微微地笑着,她当然也希望朱十二和任何政治势力没有关系。

良子夫人的太极拳打得越来越好了,基本上已经到了入迷的程度。她除了日常生活外,一有空就在自己院子里练习太极拳套路。她太极拳变成了她生活中最重要的内容,一阶段不间断地练习下来,良子现在连脸色都红润起来了,早上起来就是不化妆,看上去也是娇艳如花,倒是玲子这小鬼还是一个黄毛丫头的样子。

虽然太极拳连绵不断、行云流水地反复练可以达到心身合一的无我境界,但朱十二还是不敢教良子太极“推手”。一则太极拳是中国的东西,而“推手”则是太极拳中的精华,朱十二不敢轻易地教给日本人。二则说到底太极拳“推手”也是打人用的,叫日本人来打自己也太不划算了。

让朱十二奇怪的是那个良子对练习太极拳很有悟性。她在练习时自己吧动作拆解开,说这个动作可以把对手的人推开,那个动作可以挡住别人踢来的脚,边说边比划。

本来朱十二教太极拳是师哥朱淮南想出接触川岛家人的一招,没想到良子迷上了太极拳。这让朱十二吓了一跳,他开始后悔教良子太极拳了,感觉自己已经出卖了师傅。

这事在一个子夜朱十二巡夜时,无意中看到的一幕里得到了印证。

那天晚上,朱十二照常起床巡夜。

他走到川岛夫妇窗前时,听到川岛和良子很小声地在那里吵架。因隔着玻璃朱十二听不清他们吵架的具体内容。

他看到光着上身的川岛瘦得象搓衣板,他和良子嘴里在吵着,指手画脚上前,每次都想把良子扑倒在地,但只见良子无意识地使出太极拳中的“云手”一招,让川岛每次扑空,良子在使出太极中的“四两拨千斤”巧劲,也许她自己是无意思地使出。

摔倒在地上的川岛,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良子借力让自己扑空的。看到这一出,朱十二很快就避开,这是人家夫妻间的事,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从此,朱十二多了一个心眼,他认为良子再这样专心地练下去一定在太极拳艺上有所成就。据山本那天喝醉后说自己的姐姐从前是个医生,朱十二想医生应该在医院里看病,跟着鬼子兵跑到中国不是找死吗?

最近,朱十二在川岛家也碰到有一些不解的怪事,他甚至怀疑自己得了梦游症。

有好几次,朱十二半夜漏了起来巡夜,因为都做了大量难以启口的梦。

每天朱十二在川岛全家都睡了以后才和山下进房间休息。山下那胖子反正一粘枕头都会发出呼噜声。但最近朱十二喝了川岛的日本清酒后发现自己很会迷迷糊糊地睡。朱十二本来不喝酒,那川岛近来不知怎么的特别喜欢叫朱十二陪他一起喝酒,也许川岛最近喜欢上朱十二原因。

进房躺下后,朱十二总是感觉自己处于一种四肢无力迷糊的梦境状态。他很多次在这种状态中感觉有一个人进入自己的房间,但眼皮就是象有浆糊粘牢似的睁不开。他朦胧中感觉有人来到他身边,抚摸着自己,甚至躺在自己的身边,他想挣扎着推开,想起身看清楚那张脸。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朱十二怎么都无力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第二天醒来后,朱十二总是羞愧难当地责怪自己近来在胡思乱想。

吃早饭时,他看到良子夫人一脸平静,面色红润如处;玲子这小丫头自从放假后胖了许多,天天象个小睡虫似的。川岛先生一直视从认识开始保持着萎靡不振的风度;山下就是一副猪相永远不变。

朱十二决心不再喝酒,否则自己怎么去完成师哥交给自己的“地下党”任务。师哥要自己学会意志坚强,如果自己连喝酒这种小事也应付不了,那以后怎么去完成更重要的任务。

是夜,川岛次郎大概最近生意顺手,吃晚饭时已高兴又叫了,说:“良子,把我昨天社里带来的好酒拿来。”

良子低着头说:“哈依”,就起身去取酒去了。朱十二暗暗在想如果川岛叫我喝怎么办?川岛这几天这么高兴,我肯定能从他嘴里听到一些秘密。

正想着,良子拿酒出来了。

朱十二就想起身离座,说:“社长夫人慢慢用,在下吃好了。”

“不,不,不,朱桑要赔我喝两杯,最近我发了一点小财。一起高兴高兴。”川岛很兴奋,一定要朱十二陪喝。

“社长发了什么财?要和大家都喝,来玲子、山下君,夫人都喝!一起来庆祝社长生意兴隆。”朱十二一鼓动,不明就理的玲子也说要喝。川岛对于宝贝女儿的要求是不阻拦的,加上高兴,他说:“朱桑说得对,都喝。”

“这个是秘密。来喝一杯!”

朱十二趁别人没注意把酒倒进自己胸口里,一丝凉意从胸口传来。

“来,良子倒酒。”

“干!”

没多大一会儿,川岛喝的有一些眼神迷离了。

“告诉你们吧,我们的士兵大大的勇敢,他们去扫荡,拿回不少东西,我们商社的统统很便宜地收购,然后卖出去。哈哈哈,金票大大的有。”川岛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秘密。

朱十二一听,心生一计,说:“我听说城北的小里村几个财主很富有,那里的人有钱,皇军可以去小里村。皇军一去,社长就发财,我们就可以喝酒。”朱十二知道小里村里的几个地主老财都是汉奸。

川岛摇头晃脑地说:“不,不,皇军更需要棉花。”朱十二一听就转移话题说:“玲子,你刚才好像少喝了一杯。山下君你说是不是?”说完就自己先端起酒杯一干而净,当然酒没有倒进朱十二的嘴里。

然后,朱十二一抹嘴说:“这酒喝得我有些头晕,社长的酒厉害。好酒!”

玲子摇摇头说:“君子哥哥,爸爸的酒太厉害了。玲子有些头晕,我睡觉去了。”说完,玲子就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良子,你给我准备洗澡水,啊,不,我要休息去了。”说完摇摇晃晃顾自己回房间了。

在朱县,产棉区在城东海滩那一大片村庄。朱县虽然靠近大海,因为地理的关系,却没有人去打鱼,靠滩涂上种植为生的人很多。

朱十二躺下后,心里盘算着明天一早就把鬼子要去棉区抢棉花的消息告诉师哥,让那里的老百姓早作准备。

他心里很高兴,一直在黑暗中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忽然,他发觉自己的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房门从来就没有锁。朱十二刚想起身喝问,后来一想,这人究竟是谁?来干什么?于是他就一动不动地装睡。

那人轻手轻脚地走到朱十二床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朱十二听到那口气很悠长。

那人轻轻地叫:“朱桑!朱桑!”

朱十二听清楚,这是良子夫人的声音。她来自己房里干什么?难道以前梦境中迷迷糊糊感觉的就是良子夫人?朱十二有一些害怕。

良子夫人见朱十二没有回答,以为他又睡晕了。她轻轻地在朱十二身边坐下,趴下身在朱十二身上。

朱十二闻到了良子头上芳香的发油味道,几根发丝在朱十二脸上掠过时,朱十二紧张的心跳异常地加快。

良子的手又开始在朱十二身上游移起来,朱十二再也无法忍受了,他随即把把良子的手推开,谁知道良子的手很自然地使出太极的“粘”字诀,把朱十二的手紧紧地抓住。朱十二既不敢用力反抗也不敢喊出声,如果惊动了川岛自己不仅有性命危险,而且师哥交代的“地下党”任务也根本无法再继续做下去。

“夫人,你要干什么?”朱十二低声喝问。

良子没有出声。朱十二听到良子在低声抽泣,一颗泪滴到朱十二的脸上。

“夫人,你不要这样,有什么委屈告诉我。”朱十二感觉到良子的眼泪后,低声地说,他希望良子夫人尽快离开他的房间,以免麻烦发生。

“朱桑,我很喜欢你。”良子的声音象蚊子一样细小地传入朱十二耳朵。

“夫人不可以,如果这样我明天就离开你家。”

“朱桑,不可以,求求你不要离开。求求你!”

“你快走!夫人,我求你了!”朱十二有点急了。

“只要你答应不走,我等会儿就出去。”良子低声地哀求着。

可怜的朱十二现在一动也不敢动,他巴不得这危险的女人快点出去,离开自己,越远越好。

师哥当初让他来川岛家是收集情报的,根本没有教自己怎么应付女人,看来这“地下党”的活还真不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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