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荻拔牙时确实是个惨痛的场面，打了一针麻醉剂他还是疼，又打了第二针。顾菁实在不忍看，就去外面等他，双手交握在一起，手心里都是汗。一颗智齿拔了两个小时，孟荻出来的时候，塞了满口的棉花，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
顾菁带着他回家之后，血还是不停流，鲜血淋漓的样子看得顾菁触目惊心。
流了一个下午，终于止住了血，孟荻含糊不清地说：“你骗我，打了两针麻醉剂照样疼。先割开一点肉，再用锤子敲，使劲敲啊敲，震得我耳朵都要聋掉了。”
“还说呢，听说有些人不顺利的拔不下来，你好歹都拔掉了，过几天就好了。”
孟荻靠在顾菁的怀里哼哼唧唧，样子讨打极了。他的额头还有些烧，右边脸颊也肿得老高，顾菁看着心疼，揉了揉他的头发：“再去睡会儿？”
他点了点头，给他妈妈发了个短信，表示自己不回家了。他才刚站起身来，电话就响起来了，孟荻接了电话，歪了歪头，看着顾菁眨眼：“我妈想跟你说话。”
顾菁笑着接过他手里的电话：“喂，张老师？”
“顾菁啊，孟荻刚拔了牙，又不愿意回来……”
“放心吧，张老师，我会照顾他的。”顾菁说这句话的时候，孟荻就蹲在她的旁边，抓着她的手指头，眼中含着笑。顾菁挂了电话，看着他肿肿的脸颊，“你去睡觉吧，我去给你做吃的。”
“我不想吃东西……”
“你不用费劲说话，我知道，你先去睡。”顾菁把孟荻哄去睡觉，自己去厨房里给他熬粥，他现在什么都咬不动，只能给他做一些粥。外婆刚从外边回来，看到顾菁正在淘米，“做晚餐啊，我来吧。”
“婆婆，晚上吃粥可以吗？孟荻什么都不能吃，只能吃粥。”
“好啊，天气这么冷，吃粥暖和。”
“婆婆，冰箱里还有什么食材，他挑食，白粥估计不会太想吃。”
“怪不得这小子都不回家，你别老惯着他，会被宠坏的。”外婆笑起来，“我看看啊，有鲜虾，肉，菜，还有文蛤，年前买的菜，现在还有很多。”
顾菁拿了几只虾出来，把冰化开，然后将剥净的虾仁和肉一起切成末，放进油里炸了，又将煮熟的文蛤肉切碎撒入。白粥熟了后，便将这些作料放进去一同小炒，加了菜叶，调料。当顾菁把这碗粥做好之后，分了一些给外婆：“婆婆，我多做了一些，您也尝尝。”
外婆接过来尝了一口，连连称赞：“菁菁你的的手艺都哪儿学的，做得实在好吃。”
“你要是喜欢，等会儿我再做给你吃。”
“不用，这么费工夫的活儿。我再炒两个菜，你马上过来吃饭……荻荻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顾菁端了粥去房间里，摇醒了孟荻：“吃粥。”
孟荻躺在床上，因为难受并没有睡着。他坐了起来，靠在床上，用手指了指自己肿肿的脸颊，然后摇了摇头。
顾菁把粥和勺子送到他的手里：“我做的，多少吃一些，流了那么多血……而且等会要吃药。”
孟荻脸上带着一种被人胁迫吃东西的神色，勺了一口放入嘴里，咂咂嘴，吞下去。然后就是一口接一口了，虽然吃得不快，看起来胃口是不错的，一大碗的粥都下了肚，他抓着顾菁的手，眼睛发着精光。顾菁收了碗：“没有了，等会儿吃了药你就睡吧。”
“菁菁，吃饭了。”
“好。”顾菁应了一声，抽了张纸巾给孟荻擦擦嘴，擦擦他额头的汗，“你继续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