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陷入沉默中，只是静静的感受互相的心跳和体温。
慕九想：如果这一刻，是永久，那该有多好。她像这样安安静静的靠在自己的怀里，温顺而又温和，两个人就像老夫老妻了一般，心意相通。
他幻想这一刻想了很久，今日终于实现了，谁知道，却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慕九忍不住想嘲笑自己的人生和命运，却觉得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要回去了。”好一会儿，慕九轻声道。
凤灼曦浑身一僵，声音却兀自平静：“我知道。”
“再留在你身边，我恐怕真的会伤了那个小子。可我知道，你不会同意的。所以，我要回去了。我不在你身边，万事真的要小心。莫要让我担心。”慕九语气很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说出这几句话，他下了多么大的决心。
凤灼曦咬住下唇，不但喉咙发紧，眼睛也有些发热了。
她说不出话来。
“娘子。”慕九握紧她的手，跟她十指交缠，轻轻道：“我爱你。”
凤灼曦心里一疼：“我知道。”
“比这世上所有人都要爱。”
凤灼曦的心里狠狠抽了几下，声音涩得几乎发不出来：“我知道。”
“那就好，知道便好。”
凤灼曦靠在慕九的胸前，她看不见慕九的表情，却知道他一样很疼。
浓烈的爱意和决然从他的身上的每一处散发出来，像是要渗漏进她的毛孔里一般。
“娘子，你还从来没有亲口说过，你是不是喜欢我呢。”慕九忽然换了一个语调，笑着说。
凤灼曦脸有些发热：“这有什么好说的？”
“说吧，我想听，就说这么一次。”慕九道。
凤灼曦咬住了下唇，好久好久，久到慕九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我是喜欢你的。”
一股狂喜卷上慕九的心头，他笑得几乎不能自已：“我很高兴，你知道吗？我真的……我很高兴！这样便够了！足够了！我得到了你的心，这样……就够了！”
他轻轻转过凤灼曦的身子，认真的看着她，双眼晶亮：“我想亲你。以后，只怕就不能了。”
凤灼曦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慕九微笑着将脸凑了过去，从她的额头开始，一点一点细细的往下亲吻，每一下都是那么认真而深情。
最后，他的薄唇停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含住，然后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融，相濡以沫。
好像这一刻，便是地老天荒一般。
没有人知道过了多久，他们舍不得分开，可是……东方却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慕九狠狠心，轻轻放开凤灼曦。
她的眼睛用力眨了几下，里面流淌的神色是慕九从来也没有见过的。
那样的动情，那样的温柔，却那样的悲伤。
悲伤的让他的心疼的如同刀割一般。
不像看见她难受，慕九将阴霾的情绪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微笑了一下：“我有今日，已经觉得人生满足了。反正做人是不能太贪心的，你说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