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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报道之后分了寝室,八人间八个人,八个半大小子。或者说是八条未来的汉子。

八个人六个来自本市,两个来自别的市。说明我们赤城市在塞北省的教育版图上还不错,师范中专这种地方还有别的市的人来。

剩下六个五个来自县城,一个来自市郊的向阳区,两个外地的,一个是滨湖市的农村,一个是长山市的郊区。

向阳区的王凯,比我们大两岁,比我们都大,再加上又是市区的,总是喜欢以寝室老大自居。老二是长山市的周东,这个人有些阴阴的感觉,我不喜欢他。老三于洋、老四马凯是林海县的,人挺老实的。老五是我。老六刘辉滨湖市人,有亲戚在滨湖市教育局,估计将来回去工作很稳。老七吴伟大宁县人有股子小聪明,老八张勇也是宝山县的,和我是纯纯的老乡。

我故意去的比较晚,让他们先挑的铺位。因为我已经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两室一厅,并不准备在寝室常住,毕竟对这里来说我只会是一个过客。一个一起呆三年的过客。我更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或者一个人跑步,原因很简单,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重生的世界,虽然一切似乎都没有变,邓公还是在97年离开了我们;戴安娜王妃也在97年死于车祸;巴西依旧输给了法国,比分也都没有变。但是我依旧不知道怎么活怎么面对,要不是看到父亲的皱纹母亲的白发,真想一个人去流浪,没有选择县二中读自费而是最后选择了市师范中专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世界,感觉有一种人群中的孤独感。但是这种孤独感本不该属于我,很多朋友知道我考的不好都来看我,希望我能不那么难过,有些原本不喜欢我的亲戚,看我的眼光都柔和了很多,也许这就是人性善吧。

可是不论怎么样,我明明能感觉到友善,感觉到美好,还是那么的孤独,也许是我还需要调整很多才能争取的面对这个世界,这三年时间就让我好好的调整好好的思考,重新融入回这个世界吧。

有钱唯一的好处是想租房子就租了,想买什么书就可以买回来。想上网玩一会就可以痛快的玩一会,不用考虑口袋里的银子。周末回家也不用找父母要钱,和父母说学校有补助,吃的也好住的也还好,同学也好。

期中之后的一个周日晚上,我照例回市区来到学校,和同寝室的打个招呼,就准备回租的房子,结果张勇从外面跑回来叫住了我,说刘辉在操场被全班的女生围住了,让我也去看看。如果刘辉真的被全班女孩围住了,不管事后分析起来谁占理,这个眼前亏是吃定了。师范中专虽然没有各个师大那么夸张的男女比例,但是也有一比三的比例了。我们班四十七个人,只有十一个男生,三十六个女生,够凑一组梁山好汉的天罡星了^_^。

匆匆忙忙的和张勇跑到了操场,女生们围成了半圆形,把王凯、于洋、马凯、刘辉四个人围在里墙边,对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而似乎里面还有女生的哭声。刘辉不是把女孩给始乱终弃了吧?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而又被很快放弃,这个时代人和人还很纯洁,而且重点是开学时间还短,这么短的周期,还不够一次始乱终弃的周期。

我和张勇一边往里挤,一边听女生的话,很快我理出来了头绪。刘辉喜欢同样来自滨湖市的女孩吴琼,乘着周末没事,就越吴琼一起出来玩,再后来不知道怎么两个人话不投机,再后来刘辉有些失控的打了吴琼,吴琼就哭着跑了回去,和吴琼一个寝室李娜是个泼辣女孩,觉得不服,就叫了同寝室其它的女孩出来找刘辉理论,结果是刘辉还在操场生着闷气,觉得吴琼辜负了他的心意,又吵了一架,结果女生不忿就把刘辉堵在了操场边上,接着有越来越多的女生觉得刘辉欺负人,都参与到其中来,再后来一起路过的王凯、于洋、马凯三个怕刘辉吃亏,过来看看也被堵在了里面。

挤到最里面,感觉王凯丝毫没有出头的意思,但是想溜也溜不掉,就这样僵着,TMD平时人五人六的,以寝室老大自居,你倒是出头啊,不管老字还是大字第一笔都是横着写的,想当老大,就得有站出来出头的心理准备,于洋、马凯倒是想帮忙,无奈嘴太笨,帮不上什么忙,其实说实话不管是谁,面对大概五十多号女生,你也都没什么办法。

但是挤进来了,就肯定走不开了,而且一个寝室的,你和周东、吴伟一样装不知道躲出去了,也没事,但是挤进来在跑,名声就彻底的臭了,不论男生女生都会看不起。但是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

感觉女生声音相对小了一点的一瞬间,猛地大吼了一声:“都静一下,请听我说一句。”

这些女孩别看吵得凶,但是没有真正的领头人,而且刘辉只是谈对象没谈成之后没风度的打了吴琼,而不是始乱终弃之类的大事,并不想真的把刘辉怎么样了。

“刘辉这样肯定不对,但是你们这样也同样不对吧,在操场里围攻同学,想被学校领导发现之后近教导处吗?”学生时代,学生还是比较怕老师的,而且这些孩子多数是家镜不好的,来这里多半是为了毕业之后能当老师来的,所以这句话不出我所料的镇住了所有人。

“刘辉打了吴琼,这样确实不对,这样吧让吴琼打回来把。来吴琼打他,他打你那了你就打回来。”首先先把这件事从所有女生同刘辉的对立,变成刘辉同吴琼的对立,这样才好解决问题,如果让所有女生一起收拾刘辉,再是个半大小子也都废了,但是吴琼自己么,一个平日里就老老实实的小丫头,能有什么风浪,真打几下更好,反正打不疼,打完了,我打了你你打了我,大家扯平了么。

“算了吧,都不疼了。”吴琼诺诺的说道。

“今天就这么一次机会,你要打就现在打回来,要不打,就让刘辉给你道歉,之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谁也不许再提,可好?”我顺势说道。

“道歉,快道歉。”女生里几个明白事理的已经明白今天在怎么样,也就只能是这样了。打回来肯定没什么便宜可占,道歉了,至少女生们的面子也算是抱住了。

“刘辉,你快点道歉,打人怎么也不对。”王凯看到了台阶也抓紧下,多这么耗着对谁都没有好处。

“对不起吴琼,我不该打你。”刘辉并不心甘的道歉了,见刘辉道歉了,女士们七嘴八舌的说了几居之后就渐渐的散去了。

当夜我少有的没有回我租的房子,而是留在了寝室,和同寝室的卧谈,主要是我好奇,刘辉为什么会打吴琼,本来刘辉在平日的言谈中,发现他是很喜欢吴琼的,但是今天下午见面,吴琼也出来了,就算不能说是郎有情妾有意,也让人感觉是,吴琼不讨厌他,他多少有些机会在的,但是结果闹成这样实在是让人想不到,而且更加想不到的是,还动了手。真的让我挺好奇的。

而且说实话好奇心是好事,有好奇心,证明我还愿意重新融入回这个社会。

吃了晚饭,上了晚自习,大家回到寝室洗漱睡觉。这个也是我不愿住寝室的重要原因,八个人居然有六个人不洗脚。虽然说我也不愿意洗脚,但是如果有条件还是洗洗比较干净,重点是泡脚很舒服的。

到了卧谈时间,大家自然而然的谈到了下午的事情上。都问刘辉为什么打了吴琼。

我也是竖起耳朵听,被我们再三鼓舞之后刘辉和我们说出了整个过程。

刘辉和吴琼一起在食堂吃的午饭,吃饭的时候还行,虽然是各付各的,刘辉没请客但是人家小姑娘也没说什么,之后下午两个人一起在操场上走走,聊聊天,聊着聊着吴琼就烦了,路过宿舍楼的时候,吴琼就要回宿舍。刘辉觉得莫名其妙,就不想让吴琼走,就想给拉住,吴琼一甩袖子,骂了句流氓,而刘辉小学时候被同学起过流氓的外号,最恨这两个字,也就恼了,伸手给了吴琼一个嘴巴,之后吴琼就哭着跑回去了宿舍,在之后,他郁闷的在操场上走走,就被李娜带着一票娘子军给堵在操场里了。再往后我们就都明白了。

“也就是说一开始吃饭的时候,你们还好好的,但是聊起来的时候出了问题,那时候你们在聊什么?”周东问出来了我们所有人想问的问题。

“就随口聊聊,没聊啥。这几天我不是从图书馆借了《钢铁是怎样练成的》吗?我就和她聊了聊这本书,我也十分想做保尔柯察金这样的人,也和他说了。”刘辉说道

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全寝室的人都笑了,就连最不会和女生打交道的吴伟都觉得这货脑回路有问题,哪有和女孩聊这个的。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改编的,我大学寝室的一个兄弟一次把班花约了出来,他长得高高帅帅的也不辱没了班花,结果这丫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和人家聊起来尼采,可怜班花本来也就是俗凡之人,在精神世界真心没那么高大上,一开始说《权力意志》的时候,班花为了不露怯还勉强听听,再说到《善恶的彼岸》的时候班花彻底怒了,一句傻X直接把我的室友给仍在KFC了。不过不厚道的说一句,骂得好,哪有约妹子出来聊尼采的.。。)

“哪能和女生说这个?你知道吴琼喜欢什么吗?你分析过她不喜欢什么吗?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根本就没去了解过妹子,你就去追妹子。

而且不了解不可怕,要么你和她谈谈琼瑶、席卷之类的女孩都喜欢的东西。

在你也可以聊聊班级的家长里短,谁善良谁学习好都可以说说。

更高的高人是逗着女生说,打开女孩的话夹子,让女孩说个不停,不费劲,这一天就过去了,女孩还非常高兴。

至不及你还可以和她说你有亲戚在教育局,可以帮你们两个一起搞定工作。”好为人师是人类的通病,我即使是重生了一次,还是有这个毛病。而且我教给刘辉最后的一个办法,真的好吗?我有些问自己了。

刘辉和吴琼成了,真的成了不打不相识。这个是所有人想不到的,绝对是一个爆炸性事件,毕竟前几天还弄出来了那么大的动静,突然他们就成了,让我们想不到。

“老五,你那天教给刘辉的东西,不一定是好事。”周东在身边没人的时候对我说。

“有可能。”我不情愿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隔了两天,刘辉在寝室请我们寝室人吃饭,从学校旁边的馆子要了几个好菜,还买了几瓶白酒,看来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喝道最后,他悄悄对我说:“老五,真的服了你了。你说的真的准了,我和她说了我家有亲戚在教育局,能帮她搞定工作,她就答应了。女人……呵呵。”这一刻,他的眼神像狼,我看到了人性最底层的贪婪和欲望。

我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恶心,不知道是觉得刘辉恶心,还是觉得我恶心,把这么孙子的办法教给了刘辉。重点是刘辉这个人,在我眼里从一开始的不太够爷们变成了多少有些孙子。

一瞬间,不知道怎么想的,对着周东扬了扬杯子,杯子里的半杯白酒一饮而尽,不知道是在佩服周东看这件事的眼光,还是觉得我这件事真的做的恶心了,找点酒麻醉一下自己。周东也一扬杯子,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干。也许对我们来说看穿这么一个事情,多少都觉得不爽吧。

周东的性格虽然我不喜欢,但是好歹也是个明白人。和他干一杯,总比和刘辉干一杯强。

98年就这样哄哄闹闹的走到了年底。世纪大洪水和东南亚经济危机如期而至。还珠格格也和当年一样创造了收视奇迹。

临近元旦,学校里也热闹起来。同学们也都想利用元旦的机会,在一起玩闹热闹一下,给压抑的半年增加一抹亮色。这个又不是什么大事,老师也就同意了。

我们这一届,三个班110多个女生,三十几个男生,男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很多力气活自然交给了男生。由于男少女多,三个班的班长都是女生,更有意思的是,这三个女生都是大姐头式的人物。

同学们一起布置,一起买东西,一起准备节目,一起买零食,一起准备奖品,感觉到了人群中的感觉,而在人群中的孤独感又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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