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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原来方元一直在等我

几天之后,何欢身上的伤疤终于慢慢好转,曹发财说好从此不会再打何欢,但是,这一天晚上,大约凌晨两点多,这个曹发财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他还是违背了诺言,又在床上将何欢折磨得死去活来。

这是一个月圆之夜,本是一个非常浪漫的夜晚,可是,何欢却被痛苦包围着,望着躺在床上人面兽心一样的曹发财,何欢真有给他一刀的冲动,可惜,她找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一把刀。

看来这个曹发财是经过了一番准备的,这个别墅除了厨房有一把菜刀,就连一把水果刀都找不着,厨房的门现在紧锁着,何欢根本就进不去。

何欢受够了被曹发财折磨的日子,这六七天来,何欢感觉自己生活在炼狱里,这个豪华的别墅就是一个恐怖的坟墓。

何欢多么想从这里逃出去,可是,到处都门窗紧锁着,她怎么也找不到可以出去的缝儿,这真是一个牢笼,即使让何欢坐在金山银山上,她何欢也感觉不到快乐。

何欢蹑手蹑脚地从二楼下来,想从一个洞里爬出去,那个洞是专门为了哈巴狗科科自由出入花园而特别设计的,何欢想,这是通往花园的唯一途径了,她必须努力从这个洞里挤出去,可是这个洞实在太小,何欢虽然瘦弱,挤出去还是显得非常艰难。

何欢将头先从洞里探出去,月色是那么迷人,她呼吸到来自花园里曼陀罗花的奇异芳香,这种花香让她顿时精神一振,何欢努力地将身子缩得更紧。

“再努力一把,就快出去了,”何欢暗暗鼓励自己。

此刻,何欢的身体像别紧箍咒紧紧地箍住了一般,疼得厉害。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种将身体立刻变小的法术呀,或者有一种武侠小说里描写的软体功多好,这样她就不会像现在那么痛苦了。

终于钻出去了,真是奇迹,她竟然出人意料地从一个狗洞里钻出去了!何欢现在头发蓬松衣服邋遢,看上去非常狼狈,但是,她的眼里却有着一种光芒,这是重见天日的光芒。

要是在平常,听到谁钻狗洞,何欢一定会笑掉大牙,并且会嘲笑对方那是对自己尊严的践踏是一种可耻的侮辱,但是,此刻,何欢的内心却只有激动。

花园里影影绰绰,不时还有猫咪的怪叫声传来,要是平时何欢一定会吓得尖叫,但是,现在,她却极度地使自己平静下来,现在,她必须找到一张凳子,然后她就可以踩在凳子上,从围墙上爬出去了。

她听到保姆阿芳的房间传来一声咳嗽声,吓得何欢像着了手榴弹一样趴下,听到对方后来又没有了声响,何欢这才胆战心惊地找来一张破旧的凳子。

将凳子搭在围墙的边上,这张凳子发出隐约的嘎吱声,何欢虽然很害怕,但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何欢踩了上去,然后爬上围墙,再从围墙跳了下去。

围墙上有着细碎的玻璃,何欢的手刮伤了,疼得她眼泪珠子般掉下来。

不过,现在,看到不远处马路闪烁的灯光,何欢嘴角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终于逃出了这个鬼窝,终于逃出来了!

别墅里何欢的手机被屏蔽了,曹发财专门买了屏蔽器,现在,走出来了,何欢的手机终于有了信号,她现在必须马上打的离开这里。但是这个地段比较偏僻,现在有事三更半夜的,根本无法打的。何欢马上想到了110,于是,她拨通了110的号码。

“你好,是110吗,请你们现在马上派人来救我,西郊南外新村那个蓝色别墅是一个狼窝,我刚从那里逃出来。”何欢压低声音颤抖着说。

“何欢,怎么是你?你这几天跑到那里去了?最近你妈说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她一直在找你,担心你出事了,我也一直都在找你,知道吗?天,没想到你真出事了!”今天正好是方元值班,接电话的人竟然是此刻何欢最不相见的人——方元。

“方元?怎么是你?”何欢还没有缓过神来。

“何欢,你等我几分钟,我马上过来。”方元挂了电话马上开着110车子过来接何欢。

“别,方元,你别过来,我不想见到你,现在的我弄得像鬼一样,我不敢见你。”何欢说着就哭了起来。

“何欢,你别难过,我现在就在赶来的路上,现在值班室只有我一个人,你也不可能叫上别人救你了啊。”方元说着将车子开得更快了。

何欢在马路上踉踉跄跄地走着,忽然一辆车开到她的面前,方元从车上走了出来。

此刻的何欢果真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像个鬼一样狼狈,她的头发蓬松,眼睛红肿,衣服和手上到处都是斑斑血迹,看到何欢的狼狈相,方元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何欢,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方元心疼地跑过来抱着何欢。

“方元,别过来,别看着我。”何欢恨不得马上从这个世界消失,此刻,她在方元面前的样子这么难看,何欢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何欢害怕方元看到她这么难看的样子,她总是习惯性地在他面前表现自己光鲜亮丽的一面,没想到今天会以这种样子呈现在他面前,比身体更痛的是她现在惭愧得想自杀的心。想想之前,她对何欢一直都是那么苛刻,那么无情,没想到在自己最狼狈最受难的时候,第一刻出现在她面前的竟然还是他。

“何欢,你现在别说话,你流了很多血你知道吗?现在我必须马上送你到医院里去。”方元抱起何欢就往车里跑。

“方元,为什么每次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总是你?”何欢窝在方元的怀里,哭得像个泪人。

何欢想起刚开始跟方元接触的时候,有一次她在大街上脚扭了,也是方元开着车在那里巡逻,看见何欢,方元将她送往了医院,还有一次,忽然下起大雨,何欢没有带伞,方元的巡逻车又正好出现在她面前。以前,何欢甚至在想,这个方元肯定是开着巡逻车假公济私,故意跟着她的方向开的,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像这次深更半夜,她拨打110电话竟然也会碰上方元,这就说明命中注定她何欢就是要欠方元的。

方元将车飙得飞快,不一会儿就赶到了人民医院。

方元一直都是一个开车非常稳重的人,而且身为刑警队长,他当然深知要注意交通安全,平时他很少飙车的,但是今天他失控了,看到眼前自己心爱的人血肉模糊的样子,他忍不住就将车子的马力开得大了起来。

车子上,何欢缩成一团,她感觉非常害怕非常冷。

“何欢,你忍着点,我们到了医院,我现在就抱着你去找医生。”方元将车子停在医院停车场里,然后打开车门将何欢抱了下去。

何欢的身体在方元怀里缩成一团,她哆嗦着说:“方元,我好冷,我觉得好冷。”

“一会儿就不冷了,我们到医院了。”看到怀里哆嗦着的何欢,方元的眼睛潮湿了。

大半夜,医生都已经在值班室睡觉去了,方元急匆匆地叫醒了正在酣睡中的医生。

“怎么回事?怎么全身都是血?”医生望着何欢身上的伤痕,觉得奇怪,“车祸导致的?不对啊,怎么伤的都是皮肤表面?”

“医生,要紧不?”方元紧张地问。

“要紧倒是不太要紧,打一些消炎针然后擦擦创伤药就可以了,但是,即使好了之后全身还是会留下很多疤痕,”医生说,“还有,这手上扎了两块玻璃我必须马上帮病人挑掉,希望她能忍着点,会比较痛。”

方元听到要挑玻璃,忙问:“医生,可以打麻醉吗?不打麻醉的话我怕我女朋友受不了。”

“小伙子,麻醉的东西不是用得越多就越好的,我们能不用还是尽量少用,对身体不太好。像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是很少用麻醉的。”医生说,“不用多久,忍着点,几分钟就好了。”

“可是,医生……”方元还想说些什么。

“医生,你现在就动手吧,我能忍。”何欢忽然打断方元的话。

没有打麻醉挑玻璃对于向来都很害怕疼的何欢来说是痛苦的,她的牙齿咬着下嘴唇,眼睛紧闭,期间,她的额头一直都在冒汗。

方元的额头也在渗出点点汗珠,他没有闭眼,他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医生的手术刀,滚烫的大手紧紧地抓着何欢寒冷如冰的小手。

“弄好了,现在,上药然后绑纱布就可以了。”医生吐了一口气说。

由于出血过多,同时也惊吓过度劳累过度,何欢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方元望着面色苍白的何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疼。

睡梦中,何欢又梦见曹发财正挥动皮鞭狠狠地抽打着她娇嫩的身体,刺眼的灯光在不断地摇晃,何欢疼得不断尖叫着,而曹发财却像狼狗一样狂笑着……

何欢没睡到一个小时就吓醒了。睁开眼睛却发现周围一片雪白,没有刺眼的灯光,没有狼一样的曹发财,方元正靠在她的枕边安然地睡着了。

看到身边的方元,何欢忽然就不害怕了,方元让她感觉安全。

何欢轻轻地摸了摸方元的头发,她感觉睡梦中的方元像极了一个婴儿,那么安详、静谧。

“何欢,你怎么醒了?”方元睁开眼睛。

“吓醒了。”何欢说。

“做噩梦了?”

“嗯。梦见一个色狼拿着鞭子抽我,很痛。”何欢哽咽着说,“方元,你一定会觉得我不可救药是不是?一定觉得我特悲哀是不是?你一定很看不起我是不是?”

“告诉我,欢,告诉我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一声不吭就突然消失?其实虽然你不理我,我基本上每天都还是会默默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的。”

“你一直都在关注着我?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泡了一个台湾佬的事情了?”何欢痛苦地开始揭开身上的伤疤,“方元,虽然我不想说这些,但是我现在还是想告诉你一切,不然我会觉得对不住你。”

“你说,我听着。”

“从爱丽丝影楼出来后,我又回到佳缘婚介中心去工作了,这次,我钓了一条大鱼,那是一个从台湾回来的商人,很有钱,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变态佬,而且还喜欢对女人******,”何欢痛苦地说,“你所看到的我身上的伤就是他的杰作。方元,我知道,你听到这一切一定会看不起我,会觉得我这个人爱钱爱得无可救药是吧?但是没办法,我从小就这样,我一看到钱就心动,拿着钞票的时候就飘飘欲仙。”

“可是欢,我同样可以给你创造优越的物质条件,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跟这我呢?”方元犹豫着说,“虽然我没有那个台湾佬那么有钱,但是我也不穷,供你吃住供你买衣服我还是供得起的。”

“方元,我那时候想的就是,我即使骗尽天下所有男人也不能再骗你了,因为我一直都对你愧疚,所以……”

“所以你宁愿选择骗那个变态佬也不愿意选择骗我。”方元将话抢了过来。

“是的,我不爱他,我只不过是在骗他的钱,可是,没想到恶人还有恶人磨,我竟然被自己行骗的男人整成了这副模样。而且,我刚开始不知道他是一个变态佬,如果知道,我是一定不会跟着他进他的狼窝的。”何欢说。

“欢,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咱吃一智长一堑,以后别再干那样的傻事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方元说。

“可是,方元,现在已经太迟了不是吗?我成了这副模样,你已经不可能喜欢我了。”何欢哀伤地说。

“怎么会?傻瓜,不管你的模样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还是喜欢你的,”方元有些奇怪何欢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欢,你以为我只是贪恋你的美色吗?不是的,我是喜欢上了你这个人,其实你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子,你的童年生活非常不幸,这导致了现在你老是没有安全感,你知道吗?你的眼神特别像是我一个堂妹。”

“你堂妹?”

“对,可惜,她已经死了。”方元难过地说,“欢,我一直都喜欢着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听到方元的这些话,何欢忽然大哭起来,哭得惊天动地。这是感动的泪,是忏悔的泪。

方元紧紧地抱着何欢,任由她的泪水哗哗从他脸上流过。

“哭吧,哭出来心里就不堵了,哭出来,也就什么伤痛都过去了。”方元拍着何欢颤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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