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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找个次品当男友

从奶茶店里出来,忽然就”轰隆隆”打起雷下起雨来,夏天的雨真是太牛逼了,说下就下,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让余家乐忽然就想起米蓝曾经的粉拳。

“家乐,下这么大的雨,还是在这里躲躲吧!”何欢结完帐冲了过来,眼神热乎乎地望着余家乐。

余家乐这才想起来,刚刚走得太急,他竟然忘记结账了。要是换成平时,余家乐肯定羞愧死,但是这次余家乐却出奇地心安理得,谁叫这个女人曾经欺骗自己来着?让她结结账也好。

“家乐,我想通了,以后我一定干干净净做人,端端正正做事!绝对不会再欺骗人家的感情了,我要做一个纯粹的人,做一个有道德的人,做一个有思想觉悟绝对不低级趣味的人……”何欢这副德性让余家乐想起了读书时代写检讨认错的情景。

“不用要求这么高,这是人家老毛的追求,我们这些平凡的人还是算了吧,你只要真能够不欺骗人家,就已经很不错了。”余家乐被何欢的俏皮逗得浮起了一丝笑容。

“你就在这里,我到对面的店给你买件雨衣去。”何欢说着就要往雨帘里冲。

“还是给你自个人买把雨伞吧,我就不用了,我就这样骑回去,好久没有淋雨了,我正好可以用雨水洗个澡呢!”余家乐说着发动摩托车就开走了。

雨下得很急很大,砸在余家乐身上有种特别的力道,不过,余家乐却不感觉痛,心结被解开了,也就不感觉那么郁闷了,何欢虽然有错,但是,对自己也还不算造成什么很大的伤害,所以,余家乐被雨水这么一冲刷就将这一页翻过去了,他不想跟何欢计较了。

倒是那个方元,他现在将心扣到了何欢身上,而何欢却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让余家乐替他感到不平。

余家乐回到家中的时候,整个人早已经成了一个落汤鸡。

余家乐从卧室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到浴室洗了一个澡,边洗澡还边唱着那首他最喜欢的《爱到无可救药》,余家乐喜欢这首歌其实就是因为它的歌词好听,特别是开头那几句,余家乐觉得那简直就是唱出了所有痴情男人的心,余家乐虽然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多痴情,但是,跟米蓝那段时间,他却还真像这首歌唱的那样做了,他曾经将米蓝当成城堡里的公主,然后,为公主跑腿、贴身保镖一般跟在她的的身边,为她做牛做马。

“暗恋是一种礼貌,暗地裏盖一座城堡,然後再当你的警卫,跑腿和小猫

只是你要我重灌电脑,只是你要我随传随到,买面包,鸡排和水饺——”余家乐继续在浴室里激情澎湃地唱着,这已经是第三遍了,这里也可以看出余家乐今天洗澡的时间有多长。余家乐一兴奋呆在卫生间的时间就长。

不过,妹妹余家欣却从来都不喜欢听他唱这首歌儿,她说余家乐的破嗓唱得简直就像杀猪一般,正好跟黄品冠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人家黄品冠唱出来的那才叫深情,而余家乐唱的简直就是在亵渎她的耳朵。每次余家欣这么嘲讽他的时候,他就会义正言辞地跟她纠正,那个黄品冠的版本是深情版的,而我唱的这叫激越版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儿,没有可比性,真要是放在求爱的道路上,我的激越版说不定比黄品冠的深情版更实用呢!

唱完第四遍《爱到无可救药》的时候,余家乐终于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一走出来却看见老妈高玉琴正在边拖地板边叹气,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看见余家乐出来了,老妈也没什么反应,继续在那里拖着地板,拖着拖着又突然将拖把用力一蹭,说了句:”唉!不拖了!”

“妈,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愁眉不展的?”余家乐以为高玉琴是嫌做活儿累,忙走上前想从高玉琴的手里夺过拖把,可是,高玉琴硬是将拖把拿得稳稳当当的。

“妈,你到底怎么了?你看你,眉毛都快打结了,这样可不好,女人得心平气和的,才能青春永驻、容颜不老!”余家乐说,”您觉得累就歇一会儿,干嘛跟自己过不去,边拖地还边唉声叹气的,这样多不好!”

“你以为我是因为做家务而叹气的吗?我是因为你跟家欣!唉!你爸走得早,临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这两个孩子,”高玉琴缓缓地说,她的眼里有一层淡淡的雾气,”你说你们俩怎么就这么不让我省心呢?一个是老大不小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一个呢,好不容易有了男朋友,没想到竟然是个老外,找个老外还算了,这还是个带着八岁孩子的老外!如果我有心脏病,肯定被那个老外给弄进医院了。我高玉琴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年轻的时候想,只要将你们俩拉扯大了,到了老我的日子就好过了,没想到,我到了这把年纪不但享不到什么清福,还经常被你们气个半死。”

“什么?家欣找了一个老外当男朋友?”听到高玉琴的话,余家乐也吃了一惊。

“还是一个离了婚有着一个八岁小孩的老外!”高玉琴特意在”离了婚”三个字上加重了口气。

“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小丫头也实在太离谱了点儿吧?!”余家乐说,”妈,这事您也别太过担心了,说不定他们刚刚认识,根本就还没有走入正规,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您就气成这样。”

“八字还没有一撇?你自个儿问问她,他们都在讨论结婚的事儿了,还八字没有一撇?!”高玉琴越说越气。

“妈,现在家欣在哪儿?我问问她去,您别太生气啊,妈,身体要紧,您别把身体气坏了。”余家乐说完走上二楼。

他轻轻地推开余家欣的门,发现余家欣正趴在床上哭。

“家欣,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你跟妈两个人都怄起气来了?”余家乐好声好气地问。

“哥,你帮我劝劝老妈好不好?她的思想观念太老土了,Jimi不就是皮肤、眼睛跟我们有点不同吗?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余家欣从床上弹跳起来,带着哭腔说,”我这是第一次把Jimi带回家,跟她老人家见面,你猜她老人家怎么着?我刚介绍说这是我的新任男朋友Jimi,老妈沏着茶,不对,应该是茶还没有沏好,竟然就说头晕,然后就上楼去了,Jimi觉察到了老妈的不友好,没坐几分钟就走了。哥,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

“家欣,不是哥说你啊,你看你条件这么好,要文凭有文凭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只要你一声令下,找男朋友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啊?你怎么就非得找个外国人呢?”余家乐开始对妹妹进行说教。

“哥,你这就不对了,你怎么跟咱妈一个样儿呢?妈没文化老思想还可以理解,怎么你也这样啊?外国人怎么了?外国人也是人,我怎么就不可以找一个外国人了?我们还学人家外国人的语言呢!怎么就就人家外国人这么有成见呢?”余家欣说。

“我也不是说完全不可以。”余家欣一串珠帘炮一样的话倒是把余家乐给问住了,只见余家乐抓了抓脑袋,顿了顿接着说,”你就是要找外国人,也得找个好的,没有必要给咱找个次品回来啊!”

“哥?什么叫次品?Jimi怎么是次品呢?他是我们传媒大学里最受人欢迎的老师,我从上大三那会儿就喜欢上他了!”余家欣说着就拿了一张Jimi的照片过来给余家乐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一跳,余家乐完全没想到妹妹口中这个优秀的Jimi竟然是一个黑人!

“这,这,这就是你口中的最优秀的Jimi?”余家乐的舌头差点打结,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对啊!哥,怎么了?你怎么吃惊成那个样子了?”余家欣望着余家乐快要跳出来一样的眼珠子问。

“你,你竟然找了一个黑不溜秋的人来当男朋友?!”余家乐好几秒钟之后才从嘴巴里蹦跶出这么一句。

“难道那些白人有种族歧视你也有种族歧视吗,哥?黑人怎么了?”余家欣说,”只要是我喜欢的人,我管他是黑的还是白的,人家邓爷爷都说,‘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能抓得住老鼠就是好猫’呢!”

“邓爷爷人家那是在说猫,不是说咱人!我就不喜欢那么黑不溜秋的人!全身黑乎乎的,只有一排白色的牙齿,看了就觉得郁闷!而且,万一你以后真跟他结婚了,你们俩生出来的孩子就更不明不白了,要是跟你一样的皮肤还好,要是也跟着他爸一样黑不溜秋的,那不是会晕死?!”余家乐想着将来会被一个黑人小鬼追着喊舅舅就觉得心寒,”家欣,这事儿你一定要考虑周全了再做决定,你这不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这后果可相当严重,不仅关系到你本人,同时还关系到我们余家的子孙后代!”

“哥!为什么你跟妈一样都不理解我?爱情不分国界不分种族,难道你这个都不明白吗?”余家欣被余家乐的一席话气得又哭了起来,这哭的气势比起前面有过之而无不及,前面趴在床上的时候,余家欣还是抽抽噎噎地哭,现在她已经升级为嚎啕大哭。

“家欣,我也承认爱情可以不分国界不分种族,可是,你现在说的不是爱情,而是说婚姻,你跟那个黑人谈谈恋爱谁也不会阻拦你,现在你说要跟他结婚,婚姻可不仅仅只有爱情就可以!婚姻和爱情往往都是两码事!爱情没有后果,婚姻可是有后果的,你们不仅有不同的生活观念,还得一起制造爱情的结晶,这爱情的结晶万一成了一个惨不忍睹的东东,我们余家就完了!”余家乐竭尽他所有的口才想说服妹妹,”而且,他还是一个带着八岁孩子的男人,家欣,你的世界却是一片空白,你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全身都是污点的男人呢?”

“哥,我讨厌死你了!我不想再跟你说这些了!你出去!出去!”余家欣痛苦地说。

余家乐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听到余家欣下逐客令,他只能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凭良心说,其实那个Jimi五官轮廓并不难看,而且人也长得高高的,假如不是个黑人,说不定还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帅哥,但是,问题是他是一个黑人,一看到那黑乎乎的皮肤,余家乐思想观念里首先就把他给毙了。

家欣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男人呢?而且,听她的口气,好像大三那会儿就喜欢上那个Jimi了,难道家欣在读大三就开始跟他谈了?天啊,掐指算来,家欣也已经从传媒大学毕业三年了,也就是说,她跟那个黑人谈了三年甚至四年的恋爱?

余家乐刚从二楼下来,高玉琴就走过来问:”怎么样?你说得通她吗?”

“我就想不通,怎么家欣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外国人,是个离婚有孩子的男人不说,还是个黑人!”余家乐气愤地说,”我是坚决反对他们两个的婚事的,妈,您放心,这一点我跟你站在同一个立场,只要我们不答应,我量家欣也不敢真跟那个黑人结婚!”

“话是这么说,问题是你妹妹向来都是我行我素惯了,我怕这次她也这样!要是她真跟那个黑人结了婚,我真的没脸活了我!”高玉琴说着又哭了起来。

“妈,您怎么又哭了?您一哭我的脑子就乱,刚刚家欣对着我嚎啕大哭,现在你又哭了起来,我真的受不了了!”余家乐说着就上楼睡觉去了,”妈,今天有点累,您还是洗个澡早点睡吧啊!明天您不是还要陪着我去婚介中心相亲吗,我可不想让对方看到您一副熊猫眼的样子,这样,您给人家的印象分就已经打折了!”

想到明天就要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卓思思了,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的缘故,余家乐竟然有点失眠。

黑暗的夜里,余家乐的心却贼亮贼亮的,一点都觉得不困倦,余家乐在头脑里设想着明天见面后的所有可能性,对方的父母是否会喜欢自己?老妈看到卓思思的美貌之后会是怎么一个吃惊的表情?老妈看着卓思思的时候,她会不会脸红?她脸红起来该是多美的一幅画啊,简直就像是天上的一片红云……

大约过了一两个小时,或许脑细胞实在太活跃了累得实在顶不住了,余家乐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余家乐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竟然在梦里牵着卓思思的手了,卓思思还在他的脸上印下了一个吻,那吻印像极了曾经米蓝传到百度里的那个。

余家乐在半夜里忽然醒了,醒来后的余家乐感觉非常不解,怎么梦里卓思思的吻印会跟米蓝曾经的一摸一样呢?莫非,这个梦境暗藏着什么玄机,是不是意味着,那个美女卓思思真的会爱上我?是她替换米蓝来弥补我的后半辈子的空缺?

余家乐越想心里越是美滋滋的,然后,他便无论怎么努力也睡不着,后半夜余家乐彻底失眠了,他就这么望着窗外的月光渐渐变淡,等来了黎明曙光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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