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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尘埃落定

不知不觉黑色褪去,大地的景物逐渐清晰。兕到天亮才沉沉地睡着,柏灌丹倒睡的踏实,鼻息很重。然而,博虺没有睡好觉,天稍微有点亮色,国王杜宇急诏,让博虺去王宫议事。博虺摸着脑袋一想,事情有蹊跷,找兽一时,没找到人。博虺急匆匆喊起了四天鸟,让他们赶快召集人马,并通知四大氏族族长前来商议。说是商议,也就是博虺的独裁,他辞色严厉,一条一条命令,容不得别人怠慢。之前,博虺已经召集四大氏族开过联盟之会,当时,蚕丛石秀提议,让博虺做盟主,竟然也没人反对,就这样开了一个冷冰冰的不平等会议。

博虺道:“杜宇急诏我,你们有什么看法?”

没有人吱声,就在这间隙的寂静里,杜宇又派人来催。博虺背着手,来回走,脑子的思考速度与脚步的节凑基本吻合,时慢时快。

博虺站定道:“既然大家来到这里是在一条船上,我出了事,谁也脱不了干系。”

哎呦!

蚕丛石秀如蝴蝶般,闪出来,媚态百生道:“巫师,这是说哪里的话,大家当然是齐心协力。”

博虺狠狠道:“那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不怕你们告密。”博虺提起桌子上的罐子当水喝,喝毕,脸涨的通红,衣袖拭了嘴道:“我们联手把杜宇赶下王位,然后平分蜀国。”

蜀山南昌闷头盯着自己的大腿,柏灌鹰好像对屋顶感兴趣,鱼凫半河虽然平视博虺,眼睛里没透漏出任何信息。倒是蚕丛石秀雀跃般道:“事成之后,如果不愿意平分蜀国,我们再战,胜者为王。”

博虺道:“蜀国百姓也对杜宇的统治怨声载道,去年因为兽皮缺稀,冻死了不少人。无论如何,没有人对现状满意,只有未来才吸引人。这也是我们推翻杜宇统治的一种无形力量。”

鱼凫半河终于忍不住道:“擒住杜宇怎么处决?”

在座的一愣,随之也理解鱼凫半河这样问的意思,毕竟上一朝的血渍还未干,伤痕还隐隐作通,这种情况下只有血债血偿能安慰这痛,至少不会再有念想。

博虺道:“交给你,随你。”

鱼凫半河道:“好,我鱼凫部愿意起事,听从巫师调配。”

蚕丛石秀碎步挪到柏灌鹰前道:“你平时活泼好动,随性的很,今天怎么了,盯着屋顶看,入迷的很,莫非你要学习盖房子?”

柏灌鹰哼了一声,扭过头,蚕丛石秀俯身。

哎呦!

柏灌鹰猛然推了蚕丛石秀,蚕丛石秀后退几步才站稳,娇声怪道:“柏灌族长,你好不懂风情,狠心的很。”

杜宇急诏,博虺急在心头,想快些做决定,见柏灌鹰像一块结了冰的屎,既丑又硬,大声斥责道:“柏灌鹰,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没时间陪你逗乐。想想你儿子吧。”

柏灌鹰一听到儿子,软下来道:“让我起事也行,首先,得把儿子交给我。其次,事成之后,我不关心谁当国王,我想带商队去中原,你们得从财力上支持我。”博虺一听柏灌鹰的话,心头一块石头落地。人最怕的就是不提条件,不开口的主儿,只要能提出条件,就不怕难办,更何况柏灌鹰的条件一点也不过分,甚至有点傻。博虺之所以绑了他儿子,就是因为柏灌鹰无欲无求让他没法琢磨透,这下倒好了。

博虺拍着柏灌鹰的肩膀,语气缓和道:“对不起了,我这就叫人带你儿子跟你见面。”

博虺向门口的陶子示意,不一会,陶子带着柏灌丹进来。柏灌丹见父亲,跑过去道:“父亲,父亲,你可来了。”柏灌鹰抱起柏灌丹道:“不怕,父亲来了,我儿不哭。”博虺倒是没有虐待柏灌丹,只是脸有些脏,柏灌鹰摸摸儿子的头,眼睛红了,惹得众人有些感动。

博虺鹰眼锐利看向蜷缩在一旁的蜀山南昌,蜀山南昌知道博虺性格乖戾,被这么一看,冷不丁打了颤。

博虺道:“我知道你喜欢王后利,赶下杜宇,她归你。”如果没有这条件,蜀山南昌也做好了答应的准备,这下更是正中下怀,想起王后利白皙的胳膊,圆圆的屁股,难以驯服的性子,整个身子瘫软成了一堆麻酥酥的肉。

蜀山南昌还幻想着王后利的身体,博虺的声音又拉回了他道:“老族长意下如何?”

蜀山南昌道:“没问题,没问题,愿听从巫师的差遣。”

博虺道:“那就好,我这可放心赴约。”

蚕丛石秀道:“你不怕杜宇害了你。”

博虺道:“我有九条命,这次是对我胆气的考量,让杜宇。”

蚕丛石秀道:“无论如何,小心为妙。”

博虺道:“命运未可知,我相信我命硬。”博虺想了想又道:“以防万一,如果我一个时辰还没有音讯,你们分别从东南西北包围王宫,直捣杜宇的要害。”

博虺拿起桌子上的小石头摆了起来道:“你们四位族长带着各自的人,东面,由蚕丛石秀负责,南面,蜀山南昌负责,北面,鱼凫半河负责进攻,西面交给柏灌鹰。我的人马由天鸟金负责,只要有一面进攻成功,天鸟金带人从正门直攻,不管有多艰难都要拿下。”博虺小石子摆完进攻路线图,眼睛盯着天鸟金看道:“多用脑子考虑。”博虺忽然间想到了兽一,觉得有点不对劲,也只是瞬间的想法,因为他得赶紧到王宫去。

安排妥当,博虺决定带着兕去。以提的安危作为交换条件,兕也想只要提安好,他什么都愿意做。博虺让提戴上面具,跟在他后面,不要随便出声。

博虺和兕乘坐马车到了王宫。侍卫们引导博虺和兕来到了议事厅,刚一进门,只见议事厅两边摆满桌子,坐了臣子,桌子上美味佳肴,乐师敲击着竹器,歌女们随着节凑简单的旋律翩翩起舞。宰相春耕和将军诸葛象陪在杜宇两边,杜宇坐在上面,旁边是王后利。杜宇见博虺进来,连忙起身迎上道:“以急事骗巫师来饮酒,请多原谅。”

博虺忙回道:“大王,严重了。”

博虺感觉杜宇怪怪得,平常没这么客气,眼睛四处瞟着,看有何异常。杜宇拉着博虺道:“巫师,快坐下。”杜宇送博虺坐下,坐回了原位,一摆手道:“巫师,宰相,将军是蜀国的脊梁,没有你们蜀国将撑不起来。来,我们喝一杯。”

一阵吃,一阵喝,杜宇脸微微红了道:“听说将军诸葛象近来自创了一套剑法,是吗?”

杜宇转头询问,诸葛象颔首道:“大王过奖了,谈不上自创,卑职闲来无事胡乱编了几个路数。”

杜宇道:“将军你这就不对了,有好剑法演示一番让众位瞧瞧。”

诸葛象起身,提剑道:“好,那卑职在众位大人面前献丑了。”

歌女们迅速退下,诸葛象立在中心,凝神静气,剑尖在空中慢慢划了一个弧。随后,身体的动作配合着剑,由缓到急,几次靠近博虺。博虺的情绪也跟在波动,感觉到诸葛象的剑锋芒毕露,一股杀气,尽管诸葛象故意压制,还是泄露了出来。博虺忽然站起来,作揖道:“大王,一个人舞剑多没意思,不如让人陪陪将军。”

杜宇道:“能与将军舞剑还有谁?”

博虺道:“微臣见过这样的人。”

杜宇道:“此人在何处?”

博虺瞅向兕,兕跟着进来后,悄悄地站在博虺的后面。众人只顾讨好杜宇,没有人注意到他。在博虺瞅他的时候,他低了头。博虺指着兕道:“就是此人,他剑术高明,见所未见,可让大王开开眼界。”

杜宇也看向兕,见他戴着面具道:“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博虺道:“此人身份卑微,剑法高明,身上必有戾气,带面具可以压制戾气。蜀人祭祀时,崇尚面具,也不失虔诚。”

杜宇道:“好,巫师解释得妙,寡人倒要瞧瞧这人剑法如何高明?”

博虺道:“谢大王。”

博虺向兕做了请的动作,兕提着妘隰送他的剑面对诸葛象。兕向诸葛象深深鞠了躬,以表示尊敬,诸葛象作揖还了礼。

诸葛象持剑直刺兕的眼睛,兕后退几步,诸葛象的剑法陡然向博虺方向游走。兕一惊,刚才在下面站着的时候,兕观察到诸葛象虽然舞剑,眼睛一直看向博虺,剑招里面藏有杀招。兕明白,如果博虺出事了,难免一场屠杀,屠杀与他没关系,可是公主提恐怕要遭遇不测,为了防止她不受到伤害,因此他一直紧握着剑,以防不测。

诸葛象剑锋变向,兕挺剑阻拦,兕的剑法飘逸灵动,诸葛象的剑法沉稳有力。每次俩剑交锋,兕感觉手上吃力,随之滑过去,一直粘着诸葛象的剑,不让他再次发力。诸葛象剑式陡变,滑脱兕的剑锋,招式怪异,连续刺向兕的腹部、咽喉、眼睛,又游走在兕的一侧,刺向太阳穴。兕不管刺来的剑是虚是实,尽力闪避,用剑回档。让兕没想到是,这些刺来剑招,急匆匆收回,好像无心恋战,当刺完兕的太阳穴时,在兕闪避时,博虺一跃,斜斜刺向在座的博虺。博虺吓的出了一身汗。杜宇、春耕和其他臣子好像没注意到,他们劝酒,喝的正欢。眼看剑要刺到博虺的喉咙,兕在地上连续滚动到了博虺前,半躺着,剑指向诸葛象的腹部。如果诸葛象手上的剑送出,那么他腹部必然也将插入兕的剑。诸葛象怒看了兕一眼,向后半空一翻,在稍远处站稳。

兕也站起,诸葛象剑如蛇信,不像前面沉稳有力的风格,抖动着向兕攻来。兕侧步移动,面向杜宇,正好看到公主提不知何时已坐在杜宇身旁。提看起来消瘦了一圈,病恹恹。兕的心咯噔一下,犹如掉入荆棘中。提饶有兴趣看着兕和诸葛象的舞剑。

提叫了一声,兕这才回过神,发现诸葛象的剑已刺入他的大腿。杜宇、春耕、王后利等才注意到兕。兕把剑当作枪扔向诸葛象,诸葛象回剑,粘住兕的剑,甩向博虺,博虺猝不及防,剑伤到了胳膊。兕在地上连续滚动,挡在诸葛象前面,诸葛象一剑挑开兕的面具。剑要划兕的喉咙时,公主提尖叫道:“慢,慢。”诸葛象一犹豫,兕用全力,脚踢在诸葛象的身上,诸葛象一吃力,后退几步才站稳。此时,提已跑到兕的前面,只见血已经在兕的光腿上像垂柳般流下一条条血痕。兕和提对视,无尽的哀怨,无尽的相思,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复杂的眼神如白虹贯日。

提长久压抑的感情似乎在这一刻得到释放,眼泪扑簌扑簌如雨点般下来宛如冰雹。提感觉嘴唇像两座大山,怎么也张不开,心里千万次呼唤的名字在这一刻竟然忘记,只有眼泪像绝提的大坝,一溃千里。多少个日日夜夜,她一直忍住,躺在被窝,比睡在冰窖还冷,以至于连呼出的气都可以冻伤花朵。梦里有人追着她跑了一晚上,她大声呼喊,却发不出声音,面对茫茫的森林,却找不到出路,累的她从梦里醒来……提抚摸着兕已经泪水成灾的脸,嘴唇轻启,终于说出了兕的名字,然而她昏厥倒入兕的怀里,兕一声一声叫着提。利见提昏厥,也急速过来,摇晃着提。

博虺中了剑,惊慌地伏在案几下面,兕和提相见,接着提昏过去,场面混乱。博虺准备靠着墙,打算溜出去。忽然,诸葛象截住他,剑架在他脖子。杜宇命令人把兕关入大牢,抱起昏迷的提,忽然仰头长啸:“你为何要受这般苦!”

声音里饱含悲伧,利抽泣道:“成全女儿和兕,让他们结婚吧!”

杜宇没有理会王后,抱着提走出议事厅。春耕指挥宴席上的众人退下,这场精心摆的宴会就是为博虺准备。这时兽一忽然冒出,让博虺大吃一惊,指着兽一道:“你?你?”

兽一逼近博虺道:“我把你的一切告诉了大王,这次宴席也是我出的主意。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使四大氏族完全听你的,了不起啊。我也知道你如果一个时辰不回,外面的人会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进攻。”兽一牙关要紧道:“可是,大王还是想赌赌。”兽一忽然嘴咬住博虺耳朵,博虺一吃疼,叫起来。等诸葛象去分开他们时,博虺的一个耳朵血淋淋到了兽一的嘴里,博虺捂住耳朵,蹲在地上惨叫。

杜宇把提抱到闺房,刚来到议事厅,见到这幅场面,直指着兽一到道:“愚蠢,把你安插在他的旁边,白培养了,让他死还不容易……你是让所有人死在这里吗?”兽一见杜宇盛怒的样子,低下头不说话了。春耕这时带着医馆到了,医馆简单地包扎了博虺的耳朵。

杜宇指着博虺道:“巫师,你筹谋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博虺嘴已经疼脸成青色,苦笑道:“从我十岁那年直到现在,连我都觉得自己不容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早早谋划你?”

杜宇摇摇头。

博虺道:“你当然忘了,你可记得牛棚和你更合的妇女,他的丈夫第二天自杀了,他的儿子就在你眼前。”

杜宇恍惚间,遥远的岁月,翻腾着袭来。看着杜宇皱眉头的样子,博虺冷笑道:“记忆有偏差,伤痛会帮助我们记得更准确。”

杜宇道:“我不知道她还有个儿子,可是事情已经过去。”

博虺道:“痛的感觉不会消失,还有你可别看我现在让你抓住,就王宫那点兵力能挡得住外面东南西北和正门的进攻吗?”

“那倒未必。”杜宇有点烦躁道:“先把他关入大牢。”

诸葛象带着博虺出去,杜宇一屁股子坐在旁边的位置上道:“春耕,你觉得有什么办法解围?”春耕捋起胡子道:“大王难道忘了,洛邑的王子今天来访。”杜宇道:“他是来提亲,刚才公主的样子你不是没看到?”春耕道:“有时感情往往由浓转淡是很容易,公主也不是糊涂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杜宇犯难道:“洛邑王子来提亲,不可能带多少人马。”

春耕道:“外面四氏族,未必人心拧成一股绳,我们可派个机灵的人偷偷溜出王宫,去见正在路途的王子,让他帮忙在外摇旗呐喊,说是中原大国来增援国王。”

杜宇道:“不用说了,好主意,万一王子没来呢?”

春耕笑着,从衣袖里拿出帛道:“王子在十里之外,刚已遣人报信,没来得及告诉大王。”

杜宇双手一拍道:“好,好,那你觉得怎么处置巫师?”

春耕凑近杜宇道:“巫师是他们的灵魂人物,犹如一条蛇的头,先斩了头,看他们怎么折腾?”

春耕说出的话,让杜宇一愣一愣,以前春耕说话可不是这样的,难道这就是墙倒众人推的道理。杜宇觉得应该多想想道:“至于博虺,先让他多活一会,以防万一。”

忽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跑来,向杜宇行过礼道:“不好了,王后放走了巫师。”

杜宇一跳:“他们在哪里?”

士兵道:“向正门去了,士兵们还不知道了,因此没有人阻拦。”

士兵话刚说完,杜宇已冲去出,丢下话道:“放信号,让守卫士兵关城门。”

杜宇一路狂奔,快到正门,宫门敞开,天鸟金不知何时出现与诸葛象打的不可开交,天鸟金渐落下风。博虺靠在城墙角拉着利试图出去,可是诸葛象在对付天鸟一的同时,封住他们的去路。守城的士兵,不知何时也已经倒下。杜宇怒气冲冲提剑上去,利看到杜宇赶来,急于出城。

杜宇吼道:“巫师,你可真够厉害。”

博虺也看到杜宇怒气冲冲而来,笑道:“杜宇,你也不简单。”博虺丢开利的手得意笑道:“可是,你的老婆愿意跟着我。”博虺说着吻了利,杜宇气的呼吸加粗,脸色红白黄紫不断变幻。

杜宇剑光一般的眼神去看王后道:“真无耻,你连女儿也不要了。”

利萎缩,支支吾吾道,不知说什么,嘴里含糊不清道:“我跟着你,没有一天过的开心。”

杜宇冷笑道:“那女儿呢?”

利忽然提起气道:“女儿,你看女儿什么时候开心过,她要跟兕,你不让,你可曾为她想过?”

呸!

杜宇吐了口唾沫道:“呸!寅娃当妇,也配质问我。”

天鸟金已经身上多处受伤,他用身切近诸葛象道:“父亲,快走。”博虺一看墙壁有了空隙,此时,正见杜宇持剑刺来。博虺一急,顺手推了一把利,利正好挡住杜宇刺来的剑,杜宇的剑已来不及收,直直插进利的胸口。博虺看了一眼利,向城门外拼命跑,利眼睛模糊看着跑了的博虺,断断续续道:“你……好……狠啊!”

利嘴里的血往外冒,杜宇不知是悲伤还是痛快,呆立着瞅着利慢慢咽了气。杜宇忽然扔掉剑,跪在利的前面,竟然大嚎起来。

这边,诸葛象一剑已经刺进了天鸟一的腹部,天鸟金奄奄一息,剑掉在地上,跪倒下来。诸葛象再看博虺,见他已经逃很远,隐隐约约听见士兵的呐喊声。诸葛象脚刚踏出一步,准备追博虺。

杜宇一声喊道:“赶紧关城门,命令士兵死守城门。”

春耕带人赶来,看到杜宇抱着利的尸体往回走。

杜宇到大牢,过道上,兽一倒在地上,地上一大滩血,看来死去已多时。杜宇翻看来兽一的尸体,发现后面被捅了无数刀,看来是在毫无防备情况下的手。杜宇推测应该是利在偷放博虺时干的,当时的情况不难想象。

杜宇来到关兕的大牢,杜宇看着兕,兕看着杜宇,谁也没有说话。

一个时辰后,博虺还没有攻城,却迎来了洛邑王子的到来。英俊潇洒的洛邑王子打扮成十人组成的商队。没想到蚕丛石秀竟然堂而皇之出现在王宫,她手提着博虺的头。

蚕丛石秀跪在杜宇面前道:“大王,我的使命已完成。”杜宇点点头道:“看了一切该结束了,老族长,柏灌鹰,鱼凫半河呢?”

蚕丛石秀道:“禀大王,蜀山南昌看博虺已死,自杀了。柏灌鹰在博虺觐见大王时,已经带着儿子悄悄离开,我正派人找。鱼凫半河退缩到一山头,负隅顽抗。”

杜宇道:“好,俘虏全充为奴隶,看押起来,三天后祭月大典。”

第二天,城内城外秩序恢复正常,市集繁荣,热闹异常,只不过街头出现一些人悄悄议论。昨天的事情,成为了众人的谈资。不时,扛着锄头的乡野人凑过来,张大嘴听着,晚会回去再向子女和老婆宣讲一番,神气一通。

提醒来,平静了很多,也没有问兕的情况。杜宇坐在旁边,说了洛邑王子来的消息。令杜宇惊讶的是,提竟然一口答应嫁给洛邑王子,随时都可以。因为后天要举行祭月大典,为了吉利,杜宇答应洛邑王子,赶在祭月大典前带提离开蜀国。

祭月的前一天,风大如吼,仿佛天地间鬼神出来乱窜,茅草满天飞。提穿了白色长袍,绿色的束腰,宛如仙子,坐上了洛邑王子的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马上吱呀吱呀的声音远去……杜宇远远看着消失的马车,长长出了口气,慢慢笑了。

祭月大典那天,晴空万里,阳光刺的人疼,照射的人眩晕。昨天,还是狂风怒吼。广场上已围满了人,黑压压一片,望不到边际,士兵们围成一个圈,以防止人们乱闯。杜宇,春耕,诸葛象,蚕丛石秀坐在专门搭建的棚子里看着祭祀台上的一切。

天鸟木、天鸟火、天鸟土、鱼凫半河及其家属等,兕也在其中,差不多有一千多人身上涂满了红色的颜料,只留下眼睛咕噜噜转,双手反绑,被押着上了祭祀台。杜宇兼任了巫师职务,走上祭祀台,念了祭祀文。

光着膀子的大汗,头缠草绳,在磨刀,太阳光照射在刀刃上,闪闪发光。当太阳走到头顶,大汗把天鸟木按在祭坛的石墩上,然后直起身,一刀下去,天鸟木的头从祭坛的阶梯上滚下来,血散了一路,最后终于落地,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杜宇。轮到天鸟土时,吓的他,尿从裤腿流出来,奋力挣扎,不得已由两个士兵按住,头还是滚下祭坛。鱼凫半河眼睛无任何情绪表露,头滚下祭坛还是眼睛还是一样没任何感情,没有一点痛苦。血淋淋的头一个个滚了下来,落在地面上,像砍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后的留下的树桩。

轮到兕,兕的脑子里闪着两个人妘隰和提的面容,其它的事情一点也想不起来,害怕也没有了,或许是已经恐惧到了崩溃的边缘。兕头放在石墩上,感觉凉嗖嗖,大汉举起大刀,兕觉得大刀落下的时间漫长而烦躁。

兕!兕!兕!……公主提就如从天而降,不知何时挤进了广场,士兵认识公主,没有人拦她。她手做成喇叭状,声嘶竭力的喊着兕的名字。

杜宇见提去而复返,也惊讶的很。

然而,大汉没有受影响,他不知道兕是谁,他是位敬业的刽子手。等到杜宇喊大汉停手时,大汉的刀已经砍掉了兕的头。兕在头掉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提在广场上喊他,他想答应,可是喊不出声音,眼睁睁地看着提,直到完全失去了意识。

等一千多人的头一个一个滚在祭坛的周围,血聚集成一股水流。忽然乌云蹒跚着遮住太阳,天地一黑,犹如黑夜。所以人屏住呼吸,寂静一片,忽然乌云散开一丝缝隙,出现了半月牙似的月亮,众人欢呼起来,全蜀国人也欢呼起来。

祭月大典的五天之后,蜀国暴雨滂沱,持续了半年,隔了半年又是一场暴雨,洪水不断,蜀人从此生活在水涝中,痛苦不堪,直到有个叫憋灵的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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