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城主大人,您好久不曾回京都上朝了。”少季椿支着下巴,凉凉的提醒。
说起来,身为东区之主,某位上朝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掰得过来。自己追随的君王,实在是随心所欲的可以啊。
东区以天阙城为都城,下列一十二州,州下三十有一郡,郡下七十有二京。上朝,乃各区君王治理封地,统御子民,最基本的途径。
“上朝?若事事要本城主躬身,那些各州各郡各京的长官,干脆都回家抱孩子好了,留着何用。”夜尽欢冷哼,不屑的撇嘴。
“我说城主大人,您这随心所欲的性子,还真是所向披靡啊。”少季椿轻笑。
“别的君王出行游历皆是气派非凡,唯有我们的城主,那是来无影去无踪,神秘的可以。”
“东区的臣民都很期待见见他们仰慕钦佩的君王,偏偏那个君王又是个自由洒脱,不喜排场繁琐的主,东区一统这么久,真正见过天阙城主的,除了几位近侍大臣,怕是寥寥无几啊。”
“不喜排场与繁琐也就罢了,偏偏我们城主连个称手的兵器和坐骑都没有,这岂不是我们这些属下的不称职?”
“原来阿椿是如此的为本城主着想。”夜尽欢挑眉,击掌赞叹,转而羞愧不已,“这份忠心委实感动,本城主竟以为,阿椿是在生气本城主隐瞒受伤之事,所以故意反着话来亏损自己的主人,是在惭愧,惭愧。”
少季椿闻言,目不斜视,笑容亲切,“怎么会,阿椿岂是如此小气之人?城主多虑了。”
“我猜也是,阿椿岂是如此小气,这点程度的小气又怎配得上阿椿的大名,那简直是幼稚至极,甚为可笑,是也不是,阿椿?”
少季椿嘴角抽搐,半响,“城主大人,英明。”
“好说,好说。”夜尽欢微笑,那笑容灿烂的,仿佛铁树在前,也能开出一朵花来。
华月自二人身前走过。
无视,黑线——这个不良,那个腹黑。半斤对八两!还好我阿月谦冲随和,平易近人,再好相处不过了。
“我倒好奇怎会遇到阿月?”少季椿可没忘记,自己和城主正玩得尽兴,某个幽灵一样悄然出现,还很不礼貌的吐了个天昏地暗的家伙。
“人生,到处巧遇。”华月老神在在,冷不丁的冒出惊人之语。
“……”少季椿斜眼,干脆转过头,权当没听到。
“你什么态度?”华月直勾勾的盯着小动作明显的男人,有些不高兴。
“没有……”少季椿一脸认真,立即否认。开玩笑,他可不想被这个白目又自我的男人盯上。
“没有?阿椿,你真是腹黑到晃眼了。”华月鄙视。
“什么?你个自我为中心的家伙……”少季椿大怒。
“自我为中心?谁不知道我再谦和亲切不过了。”华月认真。
“哈?谦和亲切?你?”少季椿冷笑。
“嫉妒也没用,你果真难相处。”华月点头,总结陈词。
“城主大人……”少季椿气急,这个时候,寻找靠山是绝对必要的。
“你俩都难相处,就我最善解人意。”夜尽欢没好气的撇嘴,“真是黑鸦笑黑猪。”
“黑鸦?”华月惊。“黑猪?”阿椿呆。
“我们都好相处,就是城主你出了名的难伺候。”两道迥异的声音,难得的异口同声一致。事实证明,没有永远的损友,只缺少统一战线的棒槌。
“哟……”夜尽欢轻笑,“现在倒团结,早干嘛去了。”
此言一出,二人面面相觑,他看看你,你望望他,不屑冷哼,同时转身,背对背互相无视。
“喂,阿月。”夜尽欢重新接上刚刚的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丁目水,佳禾花,琉璃金,狸尾草,炉雪果,双龙蛋。”华月不恼不羞,一个白眼翻过,随即语速极快的倒出大堆名词。
沉默,再沉默。
对视,再对视。
“请问城主大人,您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那什么水什么花什么金什么草什么果什么蛋?”少季椿无比虚心的请教。
夜尽欢面无表情,半响回头,一脸鄙视,“我要是无所不通无一不晓,还用你收集情报干什么?”那语气,端的是义正言辞,有理的不能再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