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坚厂长的考察团一行八人,来到野狼沟的第二天正巧是个晴朗的冬日,毛先武动员杨总和年轻人乘直升机在天上鸟瞰西山河套,让赵厂长和钢厂的女大夫乘马车在西山以东的河套地带旅行。毛先武和尤建公坐在马车的倒坐上,正面雅座自然要让给两位客人。黄厂长说自己对河套地带很熟了,就留在家里进行规划设计。
黄厂长的为官之道也是中庸处事,他不像杨总那样锋芒毕露的反对搬迁,也不想去说野狼沟的好话来促进搬迁。他专等赵厂长拍板之后再作打算,凭他多年的政治生涯十分清楚,当保守派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他提出想在野狼沟建个钢厂疗养院,也是个折中方案,既是对白云小姐和尤建公等盛情款待的一个回报,又是对钢厂将来搬迁到野狼沟打下一个必要的基础,可以说是可进可退的万全之策。
尤建公的妻子尤创新骑一匹黑马,身后跟着一匹枣红马在车前保驾护航,毛先武向客人解释道:“西山有狼,你们不要害怕,我嫂子是专门打狼的高手,已经同狼群打过好几仗了,都是‘得胜回朝!’”
尤建公指手画脚地讲述着在什么地方垒坝,在什么地方挖河床,向东岸填土成高地,塑料小屋都安置成职工宿舍在上游,几个车间都在下游布局。
女大夫唯恐厂长心脏负担太重,不断地催他吃药,赵厂长长出了几口气说:“怪呀!我今天好像不吃药,也不觉得胸腔发闷了。”
女大夫说:“可能是山沟空气好,负离子多,不缺氧,我也感觉到心里很舒坦。”
赵厂长兴奋的心旷神怡,不断点头赞许道:“野狼沟做疗养院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只是大材小用了!”
晚上村长丁香还设宴招待客人,分宾主坐定后,赵厂长好奇地问道:“听说丁村长原是大学教授,你应该明白钢厂的三废污染,为什么丁教授也欢迎我们搬来呢?你就不怕钢厂会污染这沟里的水源和空气吗?”
丁村长点头微笑道:“你们搬家等于重新建厂,三废问题一定会当成个重点改进项目,污染肯定会比以前大为减少。另一方面,自然环境都有个自我净化能力,我们野狼沟要同省城相比,其环境的自净能力肯定要高得多。这两个方面一结合,三废污染就不会像过去那么尖锐了!”
赵厂长频频点头,赞不绝口地说:“唉!到底还是教授,就是比一般人高,高!”
毛先武插言道:“那是不是说,花同样的钱,在三废治理上,搬到野狼沟村要比在省城好得多。”
众人都点头称是,唯有杨总摇头晃脑地说:“如果把钢厂搬迁费给咱们拿来治理废渣废水和废气,我敢肯定能消灭了三废对省城环境的污染,甚至还能建成个公园一样的钢厂。”
赵厂长摇头反驳道:“搬迁费是笔巨额资金,丁教授说了等于重新建厂,咱们不搬家上级是不给的。而治理三废污染的费用应该打入生产成本,这是两笔账,也就是生产有污染是违法地,应该命令停产,只有搬迁之后才有钱来根治三废污染。”
毛先武又振振有词插言道:“省城里的人都把钢厂看成是个大肿瘤,就是把它遍地种上花草树木,改造成个公园样的钢厂,也没人爱去游览,那真成屎壳郎戴花——臭美。”说得众人哑然失笑。
丁村长也忍俊不禁地笑道:“要是人家都把你看成肿瘤,就搬家到野狼沟河套建这个人间稀有的工业园,那可真摇身一变,成了个掌上明珠了。”说罢站了起来,端起酒杯敬酒,履行地主之意。
宾主互相敬酒,轮到毛先武敬酒时他来了个现身说:“我得了眼病以后,剧团里就只让我演配角,打小旗跑龙套,唯恐我视网膜再脱落出丑。其实我真的已经全好了,可是改变人们的成见是很困难的,需要很长的时间,真不如换个地方唱戏,等钢厂搬到河套以后,我就在这儿组建个小客班京剧团,怎么样?”
黄厂长察言观色的结果是一把手赵厂长的搬迁决心已经下定了。于是黄厂长笑眯眯地说:“我支持你,我是戏迷,我不用再回省城看京戏了!”
次日,钢厂考察团又在沟里进行了一番生活设施考察,最后一致同意钢厂搬来,买下直升机场下边的第20层高楼作写字间办公室,挂上横牌五个大字:钢厂筹建处。
主管生活后勤工作的黄厂长要留下来筹建新址,让尤建公给安装上二百间红色塑料小屋,不久尤创新就接到农业银行资金到位通知,她去一看只有六百万是购塑料小屋的费用,恰好是二百间,便找黄厂长问道:“我给你们准备了一千间你应该把其余八百间也买下,至少也得先交上订金才是。”
黄厂长眉飞色舞地一笑,悄声说道:“等我打电话商量一下,咱们午饭后再谈,到我房间来找我吧!”
一想到积压多年的塑料小屋,尤创新心理就忐忑不安,当她乘电梯上升到第二十层时,发现这些写字间全是居民套房改头换面,门上还都写着字:财务科、房产科、技术科等。最里边一间门上写着:黄棋办公室。尤创新修长的手指敲了几下,门开了,露出一张圆圆的脸,细眉毛和绿豆眼都笑弯了,“哟,天女下凡了,快请。”黄厂长热情地拉住尤创新的手,一直将她拥到写字台对面的长沙发上,二人一齐落座,这时他还不舍得放开她的手,仿佛是攥着一个稀世之宝一样,拼命地反复搓弄。
“黄厂长,您看,那其余的八百间小屋,该什么时候交款?”尤创新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说好说,我会帮你的忙,你也得帮我呀!咱们俩互相帮助,各得其所呀!”黄棋的一双小绿豆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瓜子脸,他的圆脸上现出淫邪的笑容。
尤创新的手像给套上手铐一样拽不出来,红着脸喃喃道:“我能帮您什么忙呢?”
“你完全知道,我需要什么,嘿嘿!”
“黄厂长咱们现在是谈工作,不兴扯别的!”尤创新一本正经地数落着塑料小屋的用处:“你们搬到这儿最需要的就是我们这种简易小屋,每屋能住两个人,有两张塑料床,还有个小型风力发电机,过冬能取暖,夏天能制冷,密封还好,下雨发大水都不要紧,挪个窝很方便,不像砖土房,还得推倒重建,只要四个人就能抬走,路远还可用直升机吊走,多方便呀……”
“我知道,你们煞费苦心动员我们搬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推销你这一千间塑料房。”黄棋依然不放手,把尤创新双手绕到她背后,紧紧抱住她的腰,企图把她压倒在长沙发上,可惜他的身材太矮,仰起来亲不到她的瓜子脸,只能亲咬她的胸脯。
尤创新气喘吁吁地挣扎着说:“才不是呢!俺是特意给你们留着的,这小房每间才三万,根本不愁卖,野外施工单位都捞不着,你要再不交钱订下,我就卖给别人了……”
“你总想吊我的胃口,得给我点实惠才是,我也不是傻子,不会算账。”说话间已经压到她的身上,腾出一只手来解裤腰带。
躺在沙发上的尤创新这时才抽出手来抱住黄棋的双肩和后背,用力一弓身,使黄棋来个后弓,在她身上的黄棋立马感到腰像要断了一样疼痛难忍,连连求绕道:“哎呀!腰都断了,快松手啊,疼死了……”
尤创新躺在了身下依旧保持原状,威慑地问道:“你交不交钱订下?快说!”
“我交钱,都订下,快饶了我吧!”黄棋哭唧唧地央求着,滑下沙发躺在水泥地上用右手去按摩后腰,连站起来系上腰带的力量也没有了,刚才的性冲动早已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