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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蒋介石评说国民党将领(4)

1937年12月,韩复榘违令撤退,徐州危急。第二十二集团军奉军委令,转徐州砀山利国驿集结,受第五战区李宗仁指挥,备用于鲁南。12月上旬,蒋介石令第二十二集团军由徐州推进至临城、藤县。次年1月,第二十二集团军推进至临县、藤县。在收复两下店后,即将第一线部署藤县前两方的两下店、界河、石墙一线。当时进犯滕县的敌人,是日本第三军团西用寿造部下第十矶谷师团,拥有大量优良武器及士兵四五万人。

2月,孙震继任第二十二集团军总司令,将军部驻滕县,指挥第一二二师、第一二四师作战。当时援军未集,徐州空虚。第五战区司令部队巩固徐州。孙即转令王:“直至第一线(第四十五军部队)不能支持时,亦务必令四十一军两师死守。”

3月14日拂晓,敌人以大炮、飞机、坦克及重兵向第一线猛攻。孙震在临城得知敌人大举进攻消息,立即乘火车到滕县前线视察。随即在北沙河召集附近部队长官与幕僚长谈,指示作战方略,并以“为了国家存亡,必须人人抱‘有敌无我、有我无敌’的决心,与敌死拼,不辱男儿七尺之躯”来相勉,士气大振。

日军自15日起,陆续增兵万人以上,除包围各据点外,更以主力迳迫滕城,被王铭章调来的三个营击退。

16日,敌军续增兵滕县城东北面,坚守城外各据点的守军,被日寇隔离,各自为战,牺牲惨烈。这天夜晚,各部突围加入滕县城作战,第一二七师师长陈离负伤。敌人更以大炮战车掩护步兵进攻城垣,王铭章一面急电孙求援外,一面令官兵守城死拼。

孙为了解滕城危急,只留一个手枪连担任总司令部警卫,令营长刘止戎率三个步兵连星夜赶滕县支援。拂晓,城东南角被轰塌,敌军攀登缺口,守军几次将其击退。午后3时,大部敌人冲入城内,王铭章率领余下官兵展开巷战,身负数伤,以身殉职。同时阵亡的有第一二二师参谋长赵家贤、第一二四师参谋长等,部下官兵以死卫城,无一投降。

台儿庄胜利后,4月,敌人再度猛烈反攻台儿庄,孙震奉命扼守城外国防工事线,继接任运河台儿庄左翼利国驿河防,并进攻韩庄以策应友军作战。孙率部攻下韩庄,歼敌甚众。同年9月,奉命以两师兵力参加武汉会战的信罗战斗。

1939年5月,孙震被授予陆军上将军衔。这个月,他率部参加了随枣会战,击败进犯襄阳、枣阳、唐河镇一带的敌第三师团。8月,又将窜扰高城、唐县镇一带之敌三师团击败。9、10两月,孙集团以第四十一军攻克随县城外擂墩和滚山各重要据点;第四十五军攻克浙河、马坪间各交通点。

1940年6月,在襄河西岸作战中,第四十一军第一二二师收复襄阳;第一二三师收复宜城。

1941年5月,孙震率领集团军参加鄂北的枣阳会战,日军丰岛兵团进犯襄花公路,更以飞机助战。双方展开激烈战斗,几度进退。孙集团终于收复枣阳,毙敌一千余人。9月为策应第二次长沙会战,在豫鄂联区攻势中,除派军协助友军外,同时在平林、马坪、随县,击退进犯之敌。10月,又攻克随县城外独崇山、鼓墩、土城各阵地。

1942年后,孙震以第四十一、第四十五两军各一师,向云梦、应城挺进,威胁敌后。1943年5月,为策应鄂西作战,他以两个挺进师,挺进大洪山以南,袭攻皂市、应城、孝感、京山、云梦、安陆之敌,均多斩获。1944年1月孙震再度策应江南作战,以第一二二师挺进京钟路攻击钟祥,袭占长寿店;以第一二七师挺进京山之孙家桥、官桥铺,斩获甚多。8、9月,策应长衡作战,再挺进钟祥、京山,占领洋梓市,突入京山城。

1945年3月,敌以六个师团约十万余人,附以飞机百余架及战车、野炮,由军团司令鹰孝指挥,大举进攻鄂西、鄂北,威胁四川重庆。孙震分调各部固守襄樊与老河口,并布防于谷城及襄河西岸、李官桥之丹江西岸等地,拒敌西进。血战月余,迭歼进犯之敌,获得嘉奖。

8月14日,日寇报降,抗战胜利。

抗战八年中,孙震从未离开前线。蒋介石于1937年3月给他一封亲笔信,称他“抗日以来,建勋最多,辛劳最甚”。

杜聿明

“你解决龙云对国家立了功,可是得罪了龙云,你应该为国家背过……”

(谢本书,牛鸿宾:《蒋介石和西南地方实力派》第266页,河南人民出版社,1992)

〔杜聿明〕(1904—1981)字光亭,陕西米脂人。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1926年参加北伐,任团长。1932年任第七军第二十五师副师长,次年以代理师长在古北口对日作战。1937年任陆军装甲兵团第一任团长,次年扩编后任师长。年底任第五军军长。1939年率部参加昆龙关战役。1942年任远征军第一路军副司令长官。后升任第五集团军总司令兼昆明防守总司令、中央军事参议院院长。1945年任东北保安司令长官。1948年任徐州剿总副总司令兼第二兵团司令官。1949年1月在淮海战役中被俘。1959年获特赦。之后,曾任第四届全国政协委员,第五届全国政协常务委员。从1961年起一直致力于祖国统一大业。1981年5月7日因病逝世。

〔解读〕

1945年8月14日,日本投降,在东北、华北,内战一触即发,蒋介石下决心要6将云南王龙云赶下台,彻底解决云南的问题,他预料一纸行政令不可能调动龙云,便在暗中进行了军事部属,以武力贯彻“中央”政令。4月初,昆明防守司令杜聿明接电要他立刻赶到重庆。当杜到达时,蒋介石对杜聿明说:“目前准备对日寇反攻,必须先安定后方,统一云南的政治和军事,以保障抗战的最后胜利。现在拟条龙云到中央任军事参议院院长,但是恐怕他不服从命令,你要在军事上作彻底解决龙云的准备,先将昆明附近的国防工事全部控制,然后我再命令调遣龙云,等命令到达的同时,即以武力解除龙云的全部武装,并限龙云于三月内到重庆。”

杜聿明的第五集团军于参加印缅作战回国后,即驻防昆明附近,1945年4月10日,蒋介石下令撤销第五集团军,以所辖第五军、第八军组成昆明防守司令部,杜聿明为司令。这一部署,使国民党中央军在昆明的武装远优于龙云武装。因此杜聿明当即表示:“在军事上,解决他(龙云)是毫无问题的”。蒋介石让杜聿明回昆准备,并再三嘱以“要守秘密,要慎重”。

经过一番准备后,9月下旬,蒋介石决心实施军事解决龙云的计划,他选择了西昌作为指挥部。27日,蒋介石、宋美龄等30余人分乘专机两架,在西昌小庙机场降落,开始了倒龙计划的实施。

同日,蒋介石派员给在昆明的杜聿明送去一封信,大意说:日内就要颁布免除龙云在云南军政本兼各职的命令,条龙任军事委员会军事参议院长,最好一枪不发,绝对保证龙的生命安全。要杜对龙云以长官之礼相待,限期送龙云到重庆,昆明的机场归杜聿明指挥,应将飞机、大炮、坦克一齐准备好,万一龙云不接受命令,就立刻集中火力轰击五华山。

部署完毕,杜聿明下令各部队行动,到达预定位置后,于10月3日凌晨5时以电话实施联络,同时将蒋介石的调令送交龙云,对龙云所部,“如有不服从命令交出武器者,即以武力解决”。

龙云未料到在自己家门口发生如此变故,10月2日午夜,龙云在昆明威远街自己的公馆中,接到一个电话:“龙主席,事情不对,不知有什么意外,市区已戒严几分钟了,是防守司令部戒严的,电话怕中断。”话未说完,电话果然断了,龙云的副官报告说公馆被围,交通断绝。正惊疑间,有人从门外投进一封信来,龙云急忙拆开,是杜聿明、李宗黄两人写来的,告知“奉命”改组云南省政府。这时杜聿明派人请龙云即日乘飞机到重庆、蒋介石也来了几次电报催龙云,龙云皆置不理,在五华山等待卢汉的消息。

至4日,卢汉并无消息,下午,李宗黄、胡瑛等人来到五华山劝说龙云,并带来蒋介石的亲笔信,龙云气愤已极,对胡瑛说:“五华山是他老蒋的昆明行营,我是行营主任,要死,我也死在这个岗位上,让国际友人也看看,究竟是哪个拥兵自固?是哪个背信弃义、排除异己?”

10月7日,宋子文约龙云一同见蒋介石,见面之下,蒋相当殷勤,龙云却直接地质问说:“我在您领导下服务很久了,自问对你、对国家、对地方都没什么对不起的,改组一个地方政府,调换职务,这原是很普通的事,但是不采用正常方式,而用这种非常手段,未免过分,这样做,恐对国人留下不良影响。”

蒋介石像似很难堪的说:“我的指示不是这样的,这是杜聿明搞错了,要处罚!”

几天后,杜聿明奉命飞重庆,蒋介石对他说:“你解决龙云对国家是立了功,可是得罪了龙云,你应该为国家背过,我表面上公布将你撤职查办的命令,实际上调你到东北当保安司令长官。”10月16日,蒋介石发命令,说杜聿明处理云南问题失当,着撤职查办,另调关麟征任云南警备总司令,并特别交代,此项命令要在《中央日报》上以头号标题发表。

苏炳文

“一年来,你们为国操劳,极为辛苦,先送你们到庐山暂休息吧……”

(《民国高级将领列传》(2),第290页)

〔苏炳文〕(1892—1975)字翰章。辽宁新民县人。原东北军将领,曾任东北军第十五旅旅长兼呼伦贝尔警备司令、中东路哈满线护路军司令等职。“九·一八”事变后,在黑龙江省的海(拉尔)满(洲里)地区率部抗日,任“东北民众救国军”总司令。“七?七事变”后,曾任国民政府上将军事参议官。在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锦州之际,与国民党第八兵团司令周福成策动部队起义。解放后出任黑龙江省体委主任、省民革副主任委员。

〔解读〕

1931年,日本帝国主义悍然发动“九·一八事变”,迅速占领辽、吉两省,进一步把侵略矛头指向黑龙江省。在民族危亡、国难当头的情况下,苏炳文愤然写下了“正气有歌文宋瑞,鞠躬报国武乡侯”的诗句,并将全家南迁北平,以全力筹划抗战。10月,国民政府任命黑河警备司令马占山代理黑龙江省政府主席。黑省军政界有人担心苏炳文会不服这一决定而影响抗战,但苏以民族利益为重,诚恳表示:“个人的利害久已置之度外,我们军人保国御侮责无旁贷,敌如来侵,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对于倭寇绝对抵抗到底。”支持马占山领导全省军民共同抗日。11月4日,日军向嫩江桥中国守军发起进攻,中国守军奋起抵抗,苏炳文派所部两个步兵团参加战斗。震惊中外的江桥抗战,沉重打击了日军的侵略气焰。

1932年2月,在日伪重兵压境、威逼利诱下,马占山一度与日方妥协,后复反正。3月,伪满洲国成立,黑龙江省也挂上了伪满旗,只剩满洲里和海拉尔地区“一块净土”未被敌人占领。对驻守在这里的苏炳文何去何从,社会上议论纷纷。日伪以高官厚禄来收买他,他托词谢绝,表面上与日方相周旋,暗中则积极进行抗日准备,将从敌占区逃来的爱国学生组成学生连,以此为骨干建立步兵第九团;又在博克图军营中秘密创办了兵工厂,大量制造地雷和手榴弹。同年10月1日,苏炳文高举抗日义旗,在海拉尔召开“东北民众救国军”成立誓师大会,就任该军总司令,并通电全国,希望“同仇敌忾,共纾国难”,“复我国土,还我河山”。会后,他率部在嫩江西岸与日伪军展开激战,亲临前线鼓舞士气,给敌人以重创。不久敌我双方又在富拉尔基进行血战,民众救国军几进几出该城,曾推进到齐齐哈尔附近郊区。日伪对苏一面用兵,另一面发动“和平攻势”,伪满洲国执政溥仪亲自电动炳文投降归顺,许以高官,苏坚持拒绝。11月中旬嫩江封冻,日伪军发起大规模的“围剿”,怎奈苏部势薄力单,屡战不支。兴安岭隘几被击破,海满地区门户洞开。他见大势已去,便将司令部撤往满洲里,准备进入苏联边境。这时,海满地区的一些爱国官吏、士绅及铁路员工纷纷要求随同苏炳文入苏,表示宁可颠沛流离国外,也不留在东北当亡国奴。他同苏联领事会晤,得到苏方应允后,于12月4日带领救国军官兵、眷属等4000余人,分批乘车进入苏境。

苏炳文等人进入苏境后,住在苏联的边远城市多木斯克。日伪当局通过外交手段向苏联提出“引渡”苏炳文的要求,遭到苏联政府的严词拒绝。在这期间,其部官兵假路苏境进入新疆,被盛世才改编,大多遭受非遇和迫害。随往的妇女、儿童则由海参崴乘船回到祖国内地。苏炳文与先后来到这里的马占山、李杜、王德霖等义勇军将领在苏住了四个月之久。

1933年4月14日,苏炳文与马占山等,前往莫斯科,转道欧洲回国。一路上,受到沿途各国的中国使馆人员及留学生、外国朋友的热烈欢迎,被称作当代中国的民族英雄。5月8日,受张学良电召,前往罗马与其晤叙。张盛赞他们的抗日之举,勉励他们归国后不忘国耻,继续奋斗,为国家和民族争光。6月5日,苏炳文与马占山先期到达上海,受到万余民众的热烈欢迎。第二天,到达南京。国民党政府各院部及各团体民众代表、青年学生拥到车站迎接。苏炳文感慨万端,挥毫写下一篇诗文,表达渴望重征沙场的壮志胸怀:

旌旗光拥万夫营,胡骑萧萧彻夜鸣。

御扶还期酬素志,安边未忍负苍生。

战云过眼空千里,棋劫伤心又一秤。

勒马西山高处望,雄关何处是长城。

这年6月下旬,军委会议决定,委任苏炳文为军事委员会中将委员,不久,蒋介石电召苏炳文和马占山到南昌晤叙。蒋慰勉他们几句后说:“现在塘沽协定已经签字,华北战事结束,你们二人不必回北方去啦,将来可在中央服务……一年来,你们为国操劳,极为辛苦,先送你们到庐山暂休息吧……”于是,苏炳文便在南方赋闲起来。

“七·七事变”以后,苏炳文以为报国有期,屡次请缨奔前线,但国民政府不理不问。南京失守后,他随国民政府迁居重庆,就任上将军事参议官。1938年8月,任军委会战区军风纪巡察团第三团主任委员,奉命巡视鄂、赣、湘、桂等省部队的风纪。1940年初,巡察团撤销,他又退隐重庆。抗战胜利后,当局以“思想异动,不满现状”为由,迫其退出军籍。这时,他对国民政府已失去信任,只身返回东北的新民故里,以筹办工厂为业……

胡宗南

“功著旗常,永垂式范。”

(《中国国民党百年风云录》,第3011页)

〔胡宗南〕(1896—1962)字寿山。浙江镇海人。黄埔军校第一期学生。毕业后参加过东征战役和北伐战争,抗日战争前历任营长、团长、师长、军长等职。追随蒋介石参加同李宗仁、冯玉祥、唐生智等部的军阀战争并参加“围剿”鄂豫皖苏区的战争。抗日战争期间,历任第十七军团军团长、第三十四集团军总司令、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国民党第六届中央执行委员等职。抗战胜利后,历任国民党西北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兼西安绥靖公署主任、川陕甘边区绥靖主任、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兼参谋长。1950年3月,人民解放军进军西昌后,退往台湾。

〔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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