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胡大带着小白和术豺、术狼、术虎、术豹骑着马行走在邺都的街头,胡大和郭青青在巡视完毕后去看了一下大师兄柴荣,胡大给大师兄针炙后,郭青青留下来照顾大师兄了。
契丹围城,邺都的街头寂静了不少,平常热热闹闹的夜市也没人开了,许多店铺早早就关门打烊了,只有挂在店铺前面的气死风灯在寒门摇摆,发出微弱的光晕,配合着冷冷的月光照亮夜行人的路。
胡大骑着马直奔东市,前几天,胡大在闲逛中无意看到东市一家张记药铺,牌匾的左下角有一个张字的标记,这应该是东宗张家的产业,药铺的门还开着,胡大下了马,术豺、术狼、术虎、术豹也跟着下了马,胡大带着他们走进了药铺。
“军爷,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一个年青人从柜台后走了过来,这位年青人年约十七、八岁,身材修长,剑眉星目,一表人才。
胡大没有说话,拿起秋水剑,放在柜台上。
那年青人一脸疑惑,问道:“军爷,你这是…”
胡大把剑从剑鞘中半抽了出来,秋水剑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那年青人脸色变了,看到:“军爷,你这是….”
“认识这把剑吗?”胡大问道,“拿去,好好看看。”
“啊!”那年青人拿起剑,看了一下,突然叫了起来,店铺里的其他伙计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纷纷聚拢过来。
“军爷,请里面讲话。”年青人一个转身,满脸笑容,对胡大说道,掀开厚厚的牛皮帘子,让胡大进去说话。
胡大让术豺、术狼、术虎、术豹在外面等着,进了里间,年青人笑道:“请问,你是不是胡一?要不是秋水剑,我还真认不出你来。”
胡大一愣,听这年青人的话,似乎认得胡一,胡大带着疑意问道:“你是…”
“你个书呆子胡一,连我你都不认识了,我是林天祺。”
“啊,天祺,你怎么到邺都来了?”胡一传给胡大的记忆里没有林天祺,胡大只好顺着林天祺的话问道。
“子承父业,我父亲就是给东宗管邺都药铺,父亲老了,我又不愿和你一样考科举,于是,就接了这个药铺。我听说你考中解元,没有加入东宗,反倒参加了道门新成立的养生派?怎么来邺都,还成了郭帅的手下。”
“天琪,我养生派的大师兄就是天雄军牙内指挥使柴荣,契丹围城,郭帅又不在,大师兄又昏倒了,我们人手少,估计守不住了,我急需人手,东宗在这里有多少人?”
“20多人,对了,前几天,道门总坛发来信函说,叫我们道门各宗各派全力协助柴荣守城,我还纳闷呢?以前,我们道门是不参与这些事的,原来柴荣也是我们道门中人啊!”
“道门有多少人在邺都?”
“道门各宗各派加起来的人手有300多人,对了,明天,道门执行堂堂主徐翔也会来。”
“契丹都围城了,她怎么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说明天来,明天肯定会来。”
“好,等徐翔来了后,你让她带道门的人来全力协助我们守城。”
胡大和林天祺又密议了好一阵子,胡大带着术豺、术狼、术虎、术豹离开了张记药铺,回到军营,郭青青并没有休息,还在等胡大。
“青青,你去把匠作监的人找来。”胡大吩咐道。
“你找匠作监的人干什么?”青青一边吩咐人把匠作监的少监找来,一边回头问胡大。匠作监是军队里头制作器械的地方。
“我要造一种杀伤性武器。”胡大说道。
匠作监的少监很快就来了,这个少监胖胖的,五短身材,头发稀疏,估计是平时动脑过多的缘故。
“咱们这里有没有硝酸钾、硫璜和木炭?”
“什么叫硝酸钾,硫璜、木炭军中是有的,还很多。可硝酸钾,请恕本人才疏学浅。”少监没听过硝酸钾。
“硝酸钾就是…”胡大傻了,胡大不知道硝酸钾在古代叫什么?
“是不是硝石?”旁边的青青说道。
“可能是,你让人拿这三样东西来。”胡大赶紧说道。
很快,匠作监的人就拿了这三样东西来,胡大一看,就乐了,硝石就是硝酸钾,没错,做火药的东西有了。
“来个竹头来,按木炭2硝石1硫磺1的比例放进去。”胡大吩咐道,“再让人弄块干净地方,然后点燃一堆篝火。”
胡大很自然的拉起郭青青的手,卫兵已经按吩咐做好了,得,看看黑火药的效果。
匠作监少监站在篝火旁,准备烧爆竹头,太危险了!胡大赶紧说道:“让我来吧!”
少监不以为然,也就烧个竹头,这么紧张干啥!
“好,你们退后,我来放这个。”胡大刚指挥他们退后,毕竟这个弄法有多大威力谁也不清楚。
“让我来吧,不劳胡行首动手。”少监在撤退时,顺手将填黑火药的竹头塞进篝火里。
“跑!”见这个情形,胡大大喝一声,转身就跑,青青一愣,跟着胡大就跑,几个卫兵也随胡大后撤,少监被胡大大喊吓了一跳,机械的朝后跑了起来。
“轰!”一声震耳的巨响袭来,随后整个火堆被爆炸强大的冲击力炸的四散开来,带着火星的灰烟充斥在火堆周围,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郭青青傻愣住了。
小白就完全呆萌了,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炸响的同时,少监距离爆炸现场大约五、六米处,应声仰面躺倒。
“少监!”硝烟未散,胡大就一个箭步朝少监冲了过去。希望少监不要成为又一个为科学献身的人。
少监“大”字状仰面朝天躺在雪地里,胖脸被飞散的烟灰染的黑迹斑斑,两眼紧紧闭着,面部肌肉扭曲,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手脚伴有无规则抽搐。状态看起来不是很乐观。好在,看上去,没外伤,至少没有被炸到,胡大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点。
大家都围了上来,几个亲卫掐住少监的人中,连声的呼唤。“唉….”少监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脸部的扭曲逐渐缓解了,嘴里哼出颤抖的呻吟声,听起来凄惨而悲凉,少监缓缓睁开双眼,突然间一咕啰爬起来。
“好东西!好武器!”科学狂人的少监没有在意自己是否受伤,而是想着这武器,想着这配方。
“沙场利器,这个一旦制成武器,对我天雄军将是莫大的助力啊!”少监大声的说道,“只要我把三种原料的剂量加大,这绝对是大杀器!”
今夜的匠作监一夜无眠,半夜,胡大醒来,还听到军营深处匠作监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爆炸声,躲在胡大旁边睡觉的小白这一夜显然没睡安稳。
炸药,绝非吉祥之物,这样的武器出现,是不是有伤天和?胡大透过窗户,看着高悬在头顶的明月想着。后世,武器越来越先进,后来,终于发明了灭绝一切的核武器,而人类也在核武器的阴云之下生存着,每天都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发生核战争。可如果不采用这些手段,邺都的天雄守军是绝对守不住明天的。
第二天,胡大醒来,通红着眼睛的匠作监少监早就在胡大房间外面等着了,一夜之间,匠作监制好了整整20多个包装完好的黑火药,胡大又让匠作监做好引线,安排好人手,到时候,给契丹人一个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