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好累……也好,反正背负怎么多也可以放下了,只是多少有些遗憾,不过活着也办不到,或者这就是懦弱的一生罢了,好想好想睁开眼再看一眼那四月的瓣瓣樱花、那湖畔旁飞撒的滴滴水珠、那广场上的张张风筝和那天空中飘扬的朵朵的雪……只因为,那有你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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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医院?唉,还是要继续……等等,我怎么……”荀墨发现了自己好像浑身没有力气,也感觉到了身边的东西变大了,他有些费劲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雪白而刺眼的天花板,他赶紧又闭上了眼睛,防止刺伤了眼睛。荀墨不由得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在医院,为什么并没有在经过红绿灯的时候被那个不知道是哪位黑心的酒后驾车的司机给撞死,也不知道是那个好心人给救了,不由的感到了一些自己都不明白的遗憾,正想到这却被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打断了“这个孩子怎么没有哭啊,赶紧给他拍拍,别呼吸不畅导致窒息了。”荀墨听着,觉得很是奇怪,一个应该是在外科休息的怎么旁边还有妇产科的手术室,声音还怎么大,都透过了一堵墙还好像在他的耳边。
“噗噗”随着轻轻的敲打声,荀墨却发现居然有人用手拍击在了自己身上,“咳咳”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不由的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怎么随便拍打别人,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他不会像当初那样鲁莽使得自己的眼睛刺伤,而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脸都快要贴在自己脸上的一个护士,而她的胸前居然是妇产科。隐约听到护士说道“好了没事了……”荀墨有些糊涂,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妇产科的护士离自己怎么近,难道是医院的护士都不够用了?而他除了感觉到了一些奇怪又有些无趣,“大病初愈”使得他浑身没什么力气都不想讲话,有点昏昏欲睡的“护士,能不能抱过来让我看一看我的孩子。”正当荀墨又要迷糊着昏睡了过去的时候又听到一个年轻的而又熟悉的声音让他忍不住睁开了眼,发现了自己被护士抱到了一个自己十分熟悉的人的身边,那清秀而文弱的脸庞,正是他记忆中,相册里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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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烟沙,兵临城下,金戈铁马,替谁征天下……”刚刚经过摸底考试的荀墨此时正在“忙里偷闲”的泡在了一家挂着复印招牌的黑网吧里面玩游戏,却不巧手机响了,他朝旁边的同学撇了撇嘴,然后取下了耳机,接起了手机,漫不经心的说道“喂,干嘛!”但是随即一条令他难以接受的消息让他脸色大变,“什么!?我,我,马上过去。”他匆忙的拿上了挂在椅背上的书包,转身就走,“嘿,伙计,你还没有打完这盘呢”他的同学向着荀墨离去的背影喊道,却像是并没有被他听到似的,他小声嘀咕着“还没下机呢,果然是个神经病。”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伴随着急症室的开门声,医生走了出来,脱下了口罩,对着荀墨他眼前的两个男人说道,而他的语气像是述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假的,是假的,对,没错怎么可能,你是在开我玩笑对不对?!啊!说啊,是开我玩笑对吗?”荀墨先是愣了楞,然后反应过来,对着医生叫道,正当荀墨要去拽医生的衣领,却被一双手拎住了他的衣服,从他的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够了,荀墨,安静点,”那个之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坐在墙边的椅子上的男子拉住了荀墨,又紧接着传来了貌似是充满歉意的话,“对不起,医生,孩子有点情绪激动,在这里向你道歉了,请问我可以进去看一下我的妻子吗?”医生望了望那名男子,有些诧异,然后随口说道“没事,你去看吧,不过不要太长时间,等会还需要把之后的手续办一下。”说完,医生就离开了,只留下了荀墨父子站在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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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墨望着那张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却绝对不会忘记的脸,他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流出了眼眶“呀!怎么又哭了,不会是我碰疼了他吧。”那本身就文弱的年轻女子如今刚生了小孩更显得脸色苍白,嘴唇上还有着被牙齿咬过的血迹,此时看到荀墨眼泪的落下又是有些慌张与不知所措。“哦,没事的,刚生下来的孩子哭很正常的,不哭才不正常,”一旁的护士解释道,“好了,我要把他抱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说着,护士便把荀墨抱了出去,荀墨看着那张前世今生都不会忘记的年轻而熟悉的面孔有些不舍,但护士可不会理解他,把他给抱离了他的母亲。
当荀墨躺在了床上,总感觉怪怪的,“当初我好像是被一辆车给撞了的,没想到是被送到了医院,只是是上天把我送到了我刚出生的时候。上天给我我这么一次重生的机会正是……”他想了想,自嘲的笑了笑,如果给旁人看到这个刚出生没多久便笑了出来的小孩,没准就把他当做了妖孽或者说是妖怪。荀墨想了想自己的过往,发现,由于自己的颓废使得自己了解不了多少的国家大事,而自己年少时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娱乐中,怎么可能去关心那些股票的涨跌,彩票的号码,什么公司的创始人是谁,恐怕唯有大方向的趋势能够提早知道罢了,荀墨正有点小绝望,忽然发现也没什么,只要让自己身边的人能够过得好,自己可以弥补自己的遗憾,做世界上最满足的人就好了。
“我的儿子呢?在哪里呢,怎么长得都一样,找找……”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是……爸?”荀墨心里嘀咕着,他有些好奇的再一次费劲力气把那双眼皮抬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英气俊朗的脸,那个儒雅的男人正是他的父亲,“这,是我的儿子……呵呵,没想到我荀承然也有后了。”荀承然一把抱起了荀墨,也不顾及刚生下来的孩子的脊椎承受不住头的重量,差点让荀墨还没有施展抱负就夭折了。荀墨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稍微的扭动了一下,就换了个姿势舒服的躺在了他父亲的怀里昏昏欲睡了,荀承然低下头望着躺在他怀里的那张闭着眼睛,因为出生不久而皱褶的脸,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好不容易从家中脱离出来,那么取名字就不需要按照族谱了,反正老爷子也不知道。我只求平平安安的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不争,不抢,不辩,不语,希望你能以后能体谅我,孩子……那么,你就叫荀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