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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柳市的人好像都比较富裕 (11)

果然是很准时,就像整点报时一样,两点半整,电话就响起来了。丛好迟疑着,那位主席不断用目光鼓励她,敦促她。

举起电话,里面马上响起瘪瘪的兰城腔。

“我找丛好!”一个女人迫不及待地用兰城话说。

丛好定定神,说:“我就是。”

“哇!你就是?哇!”对方像被搔到了痒处,嗤嗤地笑起来。“可找到你啦!猜猜我是谁?你肯定猜不出!”

在一连串的乡音中,丛好觉得自己是站在了兰城的街头。

“好了,我是燕玲,李燕玲,想起来没?”

为了帮助丛好想起来,这个“李燕玲”开始给她罗列兰城齿轮厂技校往日的旧事,罗列一辆“二八”自行车在那时候的卓尔不群。仿佛骑上了一辆“二八”自行车,丛好沿着记忆开始在兰城齿轮厂技校转起了圈。似乎有一些印象了,同学中,是有这么一个“李燕玲”,好像作文写得不错,常常被老师当做范文宣读或者张贴在教室后墙上的板报栏里……

“是啊!你可想起来了!”电话里又是一阵嗤嗤的笑。

李燕玲告诉丛好,她一直“虔诚”地热爱文学,即使现在是一名开着天车的司机,但对于文学的初衷却从未改变。她在一本文学刊物上看到了丛好的名字(因为她“从不间断”地订阅着这本刊物),上面有丛好的简介,所以她就“顺藤摸瓜”找到了柳市作协的电话。

丛好说:“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有什么事!”李燕玲匪夷所思地大叫一声,“会有什么事!文学啊,我们都爱好文学!当然,你现在不同了,你是作家,我要向你学习!”

丛好头晕眼花,心里有股恶气在翻腾,她几乎要用兰城话脱口说出:妈的!老子根本就不想当什么作家!

兰城的画面,兰城的记忆,顺着这个陌生的兰城腔调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那种被不由分说拽扯和胁迫的感觉,让她快要崩溃了。

丛好忘了自己最终如何处理了这个电话,似乎是严厉地回应了几句,甚至是斥责了,让那个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位作协主席一直在旁边,大约也听出了一些门道,有些不以为然地看着丛好,说:

“热心读者吧?这种事情常有的,你要习惯起来,对读者的态度要理智些,他们是上帝嘛,难道不是吗?”

丛好稳定住情绪,拼命点了点头,心里却有种无以复加的委屈。

回去的路上丛好在心里做出决定:以后决不在刊物上留下自己下落的痕迹。她意识到了,自己身后那团巨大的阴影,那些挥之不去的秽亵,“顺藤摸瓜”,时刻都会以某种让她意料不到的方式席卷而来,它们像一条咬着骨头的狗,从来就没有一刻放松过对于她的撕咬。

心里面全是一些梳理不清的隐痛,以致柳市欣欣向荣的景致都让她突然感到了嫌腻。

潘向宇斥巨资买下的那个院落,现在也没有了当初的静谧。小巷正在改造,大多数老院子已经成为了废墟,古旧的椽子裸露在瓦砾之间。可以想见,用不了多久,他们的那座小院就会被林立的建筑所包围,她和潘向宇都将去过一种坐井观天的日子。

不时有铲车迎面开过来,丛好一路绕行着回家,一进院门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潘向宇叼着一只烟斗站在车道上,他的身边卧着一条毛色骆黄的大狗。

一瞬间,丛好觉得自己是一脚踏进了那个梦境。

大狗看到陌生人进来,弓背站了起来,是那种闻风而动,箭在弦上的态势。丛好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扭头就逃离了出去。她不顾一切地跑着,感到那股叵测的命运随时便会从身后将自己扑倒。

潘向宇追了出来,看到穿着件橘黄色裙子的丛好在前面跑成了一道橙色的影子。好在车子他并没有开进去,此时就停在院门口,手忙脚乱地钻上车,潘向宇驱车向那道影子追了过去。当潘向宇的车子横在丛好身前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此生所见到过的最为惊悸的一张脸。这张脸上的五官仿佛都已经飞散了,镜片后面的眼睛也散着光,只留下一个空空荡荡的表情,而这个表情,似乎就是赫然地写着“惊悸”这两个字。潘向宇下了车,将她揽在怀里。她只是在抖,嘴里含混不清地反复说着:

“狗……狗……”

狗是潘向宇一个朋友送的,体格虽大,却是那种性情温和的苏格兰牧羊犬。潘向宇不能理解丛好对这只狗做出的反应,他觉得太夸张了,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劝慰她: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这狗很乖。”

但她丝毫没有平静下来的迹象,反而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瞪着两只茫然的眼睛,透过眼镜片,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潘向宇觉得眼前的丛好很神经质,也很凄楚,路边的树影在她苍白的脸上打下斑驳的阴影,让她在他眼里再一次显露出了那种无辜的美。

吁了口气,潘向宇再次揽住她的肩头,语气柔和地问:“你这么怕狗?”

丛好木然地点点头,又木然地摇摇头,肩头上再一次触电般的挛缩了一下。

潘向宇说:“好了,你真这么怕,我们就不养了。”

她看着他,是不能相信的神态。

潘向宇说:“真的不养了,明天我就把它送回去。”

她还是不能相信的样子,而且退后了一步,被“明天”这个词又惊吓了一下。

潘向宇定定神,“那好,我这就把它送走,你呆在这里别动,我把狗带走了你再回去,嗯?”

说完潘向宇就回去拉狗了。

潘向宇本不是一个能够寄情与宠物的人。他的生意最近遭遇了很大的挫折,国家重拳打击走私,厦门侦破了建国以来最大的走私案,而潘向宇起家就是靠着倒卖走私汽车的,虽然渐渐拓展出新的生意,但与老行当总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看他心情不好,朋友就送了这只狗给他,这只狗的负担不轻,担负着安抚潘向宇受挫之心的重任。潘向宇呢,也想靠着一只狗来蒙蔽自己,人他是尝遍了,男人,女人,对于失落期的他,都不怎么有效了。但刚刚把狗牵回来,丛好的反应就这么激烈,实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她好像不是见到了一只狗,而是见到了一个索命的鬼。潘向宇开着车,拉着狗,不由都想到了一些古典传说:某些化身为人的精怪,见到某些敏锐的动物时,都会魂飞魄散,因为这些动物可以看出他们的原形。这种想法让潘向宇浑身发颤,本来不好的心情,却好像高兴了一些。朋友见他把狗又给送回来了,问他是不是嫌狗不好,他故作神秘地说,不,它很好,可以让妖怪原形毕露。

当潘向宇返回来时,那个“妖怪”依然抱着肩膀呆立在街角。

他在车里向她招招手,她就像当年在获奖典礼的人群中豁然找到他时一样,眼神一瞬间明媚,马上跑到他面前要将自己的手和他的焊接在一起。

潘向宇却在一瞬间有些迟钝了。丛好在夕阳下跑来的身姿和这身姿中显露出的气韵,让他突然莫名地有些心痛。

他们很久已经是各睡各的了,虽然同在一张床上,但彼此之间的距离,可以再睡进一个人去。即使还有性事,也是结束后就拉开这样的距离。这天夜里丛好却一反常态,她始终蜷缩在潘向宇的怀里,头枕在潘向宇的臂弯里,紧紧地抱着他。

开始潘向宇还能忍受,但时间一长,浑身就有点儿不自在了,感到胳膊被她的头压得很麻。

“唉——”他长吁短叹起来,嘟哝着抱怨,“多好的一只狗,名字我都起好了,叫海伦,多好的一只狗……”

丛好始终沉默着,只在他想要抽身的时候,倔强地依偎上来。

潘向宇于是行动起来,将自己怀里的这团身子翻转过去,让她背对着自己,与自己重叠成两把椅子叠架在一起的形状。两把椅子颠簸着,一边就喘息起来,一边又是忍不住地嘟囔:

“名字都起好了啊……”

丛好的圈子里的那些人,各个都很骄傲的样子,仿佛不骄傲就进不到这个范围里来。这一点是很多像小丁那样的文学青年所不懂的,他们战战兢兢的,所以永远没有舒展的指望。

慢慢地,经过一些狭隘的人和事,丛好也发现了这些人不骄傲的一面,为了名,为了利,他们也时常是低首下心的。比如作协那位和潘向宇熟悉的主席,平时在圈子里颇有些地方豪强的样子,但每次见到丛好都会格外地放下身段。原因很简单,作协是典型的清水衙门,甚至连衙门都算不上,这位主席需要仰仗潘向宇的支持。潘向宇对此表面上很配合,作协搞什么活动,开什么会,资金上有了困难,只要找到他,他都会鼎力相助,拿出一副义不容辞的样子来。其实谁都明白,潘向宇的这种“义不容辞”,当然是落实在丛好这里的。于是难免会有这样的一些说法了:丛好的成就完全是潘向宇赎买出的结果。

私下里,潘向宇也常常对这些事情流露出某种意义上的调侃,他以商业原则看待一切,有了付出,必须索取回报。在这一点上,潘向宇是毫不含糊的。他坐飞机,多要了几次橙汁,空中小姐稍微有些不耐烦便被他揪住不放了,下了机第一件事就是向航空公司投诉。航空公司很认真,派了专门的经理反复打电话给他致歉,他却不依不饶。这时候手机还是双向收费的,航空公司的电话打过来,潘向宇一扯就是一个多小时,训斥人家,伸张自己作为一个“上帝”的权益,耗费的话资够他买几箱子橙汁了。丛好表示出不理解,他郑重地教导丛好,说这是规矩,大多数人就是因为不守这样的规矩,最终才被剥夺得一无所有了。丛好思索一下他的话,觉得是这样的道理。——老丛就是一个反面的教材,在兰城的老丛就是因为不守这样的规矩,不去据理力争,最终才被打上了“猥琐”的标记。

秉承着这样的原则,在潘向宇的暗示甚至勒索下,柳市作协破例将丛好安置了进去,并且是正式的在编人员。为此,潘向宇替丛好伪造了需要的档案,主要是学历,在这一栏填上了:大学。对于丛好的这个身份,潘向宇当然不是看得很重,但他必须这么做,就像一杯橙汁和几箱橙汁的价值,他有另外的换算标准,不去兑现权利,就觉得是损害了他所奉行的规则。

那片郊外的草滩,成了丛好私底下最爱去的一个地方。将车停在这里,让她仿佛就和柳市拉开了一些距离。车子的公里表准确显示,这个距离是“三十八公里”,而这个“三十八公里”,在丛好心里成为了她与这座城市最恰当的距离——若即若离,近在咫尺,又只是周边。这就是她与柳市的关系。

运气好的话,有时候,她在这片草滩上还可以看到一些不知名的水鸟,觉得它们也和她一样,与这座城市保持了某种既是求生本能、又具有尊严感的距离。

直到有一天,当她再次驱车过去时,发现这里已经被圈了起来,成为了一块庞大无边的工地,林立的钢筋已经插满了四野。丛好下了车,回望柳市。正是日落时分,一轮橘红的太阳烟烟袅袅地下沉,作为背景,将天边的柳市衬托得宛如海市蜃楼。

这是一个征兆吗?在二十世纪刚刚过去的时候,这座城市已经用扩张的方式容纳了她?

身在异乡,我最大的愿望是,有一天,学会用这座城市的方言在心里朗诵亨利·米勒的句子:

生在那条街上,意味着你一生游荡,自由自在,也意味着意外与偶然、戏剧性及运动。一种不相关事实的协调一致,赋予你的游荡一种形而上的确定性。在那条街上,你懂得了人类究竟是什么;而不在那条街上,或离开那条街之后,你就虚构他们。凡不在那条大街上的东西,便都是虚假的、派生的,也就是说,是文学……

如果这太繁琐,或者太荒诞,我就去努力学会用伟人的语式说出:这座城市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它是属于你们的。

出人意外,在一本诗集的首发式上,丛好见到了小丁。

诗集的作者是一个叫杨一的女诗人,是圈子里和丛好走得最近的。首发式在市里最大的一家书店举行,事先在报纸上做了广告。杨一怕冷场,邀了许多朋友来。没想到场面居然很热烈,让人感叹如今依然还有这么多的诗歌爱好者。其实想一想也不奇怪,柳市有着大量的外来务工青年,他们是这座城市地下涌动的暗流,支撑着这座城市活色生养的繁荣,却永远被杜绝在繁荣的背面。这其中,当然不乏像小丁这样的年轻人,有一些知识,敏感而脆弱,经历了世态炎凉,心中的爱恨与情仇,堆积着,总要找到流泻的渠道。其他的方式成本都太高,这时候,写写诗或者做做文学的梦,不啻于最好的安慰,当然,说是某种蒙蔽自己的选择,其实也不为过。

丛好就在蜂拥着的人群中看到了小丁。她坐在正忙着签售的诗人杨一身边,戴着一副墨镜,无所事事中,突然感到了人群中投射而来的锐利目光。原来有时候人的目光也会具有一种物理性质的力度,丛好感觉自己突然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循着感觉找过去,她便看到了小丁。

小丁依然还是当年的模样,挤在人堆里,穿一件白色的文化衫,像一张薄薄的纸片。隔着墨镜的镜片,丛好和小丁对视着。小丁也感觉到了自己已经被丛好发现,眼神一瞬间软弱下去,埋了头,转身挤出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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