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回神,点头如捣蒜,目光却始终锁在金子身上,“你问呢。”
容颜叹了口气,朝门口看去,“这里太吵了,我们出去说。”
秦晴犹豫了一下,然后跑到金子身边,踮起脚在他脸颊上飞快亲了口,这才转身朝容颜走去。
容颜在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的同时,也为秦晴感到高兴,不管金子再怎么光耀,至少秦晴已经“降”住了他。
呵,发现自己用的是降妖除魔的“降”,容颜不由轻笑出了声。
秦晴好奇地看着她,“颜颜,你笑什么?”
容颜敛起笑意,没说话,垂着头就朝酒吧门外走去。
“萱萱,我的乖女儿,你受委屈了,看这手估计要一两个月才会好,容颜那贱人,还真是下的了手。”于莉莉边帮容萱涂芦荟膏,边小声埋怨着。
她话是在对容萱说,眼睛却始终看在容南毕身上,都是他出的主意,让萱萱主动去部队找慕安之,这下好了,被容颜那泼妇赶回来了不说,手还被烫红了。
男人对很容易得到的女人从来都不珍惜,这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惜,等她打完牌局,事实已经是眼前这样。
她火啊!恨啊!一个野种凭什么霸占着慕安之那样优秀的男人,凭什么!
容萱不是笨蛋,当然懂于莉莉故意这样说的用意,只等她话音一落,她马上跟着放声大哭,“妈妈,这点烫伤没什么,最让我害怕的是容颜她还想杀了我。”
“什么?”
“萱萱,你说什么?”
容南毕和于莉莉的声音同时响起,宝贝被人这样欺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容萱哭得更伤心了,一抽一泣,一哽一噎,真像极了刚从容颜手下,侥幸存活,心有余悸的模样,“爸爸,妈妈,她看我不走,直接去厨房磨刀了,我吓死了,如果我死了,爸爸妈妈可怎么办呢?”
为保戏码的真实,她伏到于莉莉肩头,藏起自己的脸,嘴角笑意盈盈,嗓子里发出的却是让人心疼无比的抽泣声。
“萱萱。”容南毕坐到于莉莉身边,轻轻拍着容萱的后背,“乖孩子,别着急,爸爸会帮你收拾这个野种的!”
“野种?”容萱忘了自己脸上根本没眼泪,抬起头就朝容南毕看去,“爸爸,你说容颜是野种?”
容南毕愣了下,大概是觉得自己说漏嘴了,愣了愣,很快恢复常态,“傻孩子,谁让你才是爸爸最心爱的公主呢。”
容萱显然不相信这个借口,嘴角动动,正想追问,门外走进来一穿黑衣,带墨镜的男人。
他径直走到容南毕身边,“容总,您让我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容南毕安慰似的拍拍容萱的脸,起身朝楼上的书房走去,“跟我去书房谈。”
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说了声“是”,就尾随容南毕朝楼上走去。
金碧辉煌的客厅里,容萱还在纠结刚才的疑惑,容南毕走了,她就把注意力都放到于莉莉身上,“妈妈,我想听实话。”
于莉莉抓过容萱的手,“萱萱,许多事,你爸爸瞒着你,自有自己的道理。”
不是她不想把知道的事告诉容萱,而是容萱实在还太年轻,怕她受一点刺激,就容易说漏嘴,在慕安之还没百分之百把握住的前提下,她不想让女儿冒险。
容萱噘起嘴,目光幽怨,“妈妈,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怎么什么事都瞒着我?”
于莉莉叹了口气,看着容萱的眼睛里溢着浓浓的宠爱,“傻丫头,你当然是我生的……”
容萱打断她,“既然是,你就把容颜到底是不是野种告诉我!”
于莉莉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说和不说间挣扎,半晌,她说:“容颜,她不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她甚至和你根本没任何血缘关系,所以你爸爸才说她是野种!”
“不会吧?”容萱一声尖叫,眼睛瞪得溜圆。
“这有什么不会吧?”酒吧门口,秦晴开了罐可乐递给容颜。
容颜接过,没喝,放在手心感受碳酸饮料的冰冷,“你的意思是当初给李博钱,让他去勾引容萱的人是慕安之?”
秦晴笑了,“这已经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容颜看到自己拿可乐的手抖了抖,“这么说来,不管当初我愿不愿意,最后嫁给他的人都肯定是我。”
秦晴以为容颜这么反常是因为激动的,扬扬唇角,兴高采烈地附和道:“嗯,这说明啊,我们家颜颜才是最合慕安之胃口的那道菜,呵呵,虽然被猥琐男抓了下手,能知道这个真相,我觉得也值了。”
容颜却不像她想的那么乐观,她把手里的可乐朝地上倒去,碳酸液体碰到还有少许薄雪的地面,发出吱吱的,类似燃烧的声音,燎原得容颜内心一片荒芜。
“小晴,今天的事,千万不能让别人,尤其是不能让慕安之知道。”容颜深深吸了几口气,等情绪平复下来,她才幽幽开口。
“为什么?”
“不为什么。”容颜拿着空罐子朝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去,“顺便和金子说一声。”
“我真的有点弄不明白你们。”秦晴看着容颜纤细的背影,扶额一声叹息,怎么感觉他们从结婚到现在,展现给她的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谜团。
容颜走后没多久,金子教训完李博也走出酒吧,他站到秦晴身边,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嫂子走了啊?她有什么反应?”
秦晴侧过脸,定定看着他,“金子,关于慕安之娶容颜的目的,你是不是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