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卫国看了容颜一眼,再看了慕安之一眼,像个条件没得到满足的小孩子那样,撅着嘴,闷声说:“臭小子,这种事,光靠你一个人努力是没用的,要两个人一起。”
容颜冷汗淋漓,慕安之含笑着看了她一眼。
黎卫国走到门外时,似乎又想起什么,于是,停下脚步,转身对容颜说:“丫头,桌子上的燕窝可是我让饭店特地给你做的,刚才那枚戒指怎么都算不上是我的礼物,就用那份燕窝补上吧,那可是舅舅送你的第一份礼物,你可一定要喝完。”
容颜又是一怔,送人礼物,送燕窝怎么感觉怪怪的。
慕安之顺势把她拉进怀里,仿佛看出她的为难,直接帮她应道:“舅舅放心,我一定监督她吃完。”
得到慕安之的肯定,黎卫国就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也仿佛是一块大石头在心里落地,哼着小曲,心满意足的走了。
当楼梯上不再有脚步声,容颜马上推开慕安之,皱着眉头看他,“你喝酒了?”酒气酣天的味道充斥在整个客厅里,感觉还是喝了不少的样子。
慕安之回看她一眼,恬淡地笑笑,“嗯,还好,只喝了一点点。”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酒后乱性,还有一句话呢,大意失荆州,这都是古人血的教训,偏偏的,容颜再犯了。
第二天,容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的,只知道醒来时,浑身酸痛,她似乎预感到哪里不对,紧着眼,就像电视里回放慢镜头一样,慢慢转过脸朝身边看去。
“啊!”一声不可抑制的尖叫从喉咙里冲出来,还好,她及时捂住了嘴,所以,直到她被眼前的一幕触目惊心完,身边人还没被吵醒。
完蛋了,彻底完蛋了,看着身边人光洁胸口上几道血印子,还有皱得不能再皱的床单,容颜惊诧地,张大嘴,瞪圆眼。
这一切铁证,都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她抓着被子,怔怔坐在床上,昨晚发生的一切,铺天盖地地浮现在眼前……
昨晚当送过黎卫国后,容颜本来是打算回房拿衣服洗澡直接睡觉的,也不知道慕安之是不是借着酒劲,非要和她别扭上了。
等她拿好衣服出来,经过他朝卫生间走去时,男人一把抓上她的肩膀,把她按到餐桌前,非要她喝完那盅燕窝。
容颜不爱燕窝味道,虽然名贵,营养也好,却总感觉像是在吃燕子的口水,心里怪怪的。
“老婆,要我喂你吗?”男人带着酒酣的薄荷味再次沁入鼻尖,一副不吃就不放过她的样子。
容颜后背一僵,虽然慕安之说他只喝了一点点酒,但是,男人的话,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话,未必可信。
她再怎么笨,也知道眼前这样醉眼朦胧的男人不能惹。
看过不少小说,也看过很多电视,很多悲情的开始,就源于酒精这个催化剂。
把衣服放到一边的凳子上,她拿起勺子开始吃燕窝,嗯,味道很不错,糯糯滑滑的,竟让她想起已经好多次倾覆到她唇上的另外两片唇。
一盅燕窝很快吃完,容颜把白色瓷盅推到慕安之眼前,什么也没说,拿起衣服去洗澡。
洗好澡,她才能卫生间里出来,人已经被一只长臂拉进怀里,她吓得不敢动,的确不敢,却感觉浑身滚烫,激起一层粟粒。
事实上,当那盅燕窝下肚后,她就觉得自己异常热,如果不是顾忌到慕安之在,她早脱得只剩一件秋衣了。
慕安之身上也很热,埋在她脖颈处呵出的气息,更是炙热无比,“颜颜,我有时多么希望你……”
他伏在她耳边,语无伦次的低声喃喃。
容颜只当他是喝多了说的酒话,不多予理会,用力挣扎了下,勉强站稳后,看都没看他,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关上房门时,她听到被她丢在客厅里的男人在轻声慢调的哼着一首歌,她仔细聆听了下,发现是他上次手机里放给她听的那首没歌词,纯曲调的歌。
曲调很优雅,男人的声音很好听,这样动人心扉的一幕,随着心境的不一样,容颜尽然听出了凄凉的味道。
眼眶跟着一酸,她想哭。
再后来,她听到了花洒的声音,然后是“咣当”一声,凳子倒地的声音,这当中还夹杂着男人的闷闷声。
容颜怕是慕安之喝多,洗好澡出来撞翻椅子,摔跤了,没来得及多想,打开房门就朝客厅冲去。
果然,慕安之正坐在地上,低着头,呆呆的看着地面,浓郁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神情仿佛一个受人欺负的孩子。
“慕安之,你没事吧?”容颜走过去搀他。
很显然的,在力度上,容颜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关于这点,她很早就知道,偏偏的,当看到男人这样坐在冰冷的地砖上,神色颓然的样子,她就想努力一把。
“地上凉,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
慕安之恍若这时才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朝她看来,唇边挂着凄楚的苦笑,“颜颜,你为什么不带手机,知不知我很担心,如果不是看到最后一个电话是秦晴打给你的,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他不提电话倒好,被他一提,容颜还真生气了,扶在他手臂上的手也收了回来,口气很不好,“我不想二十四小时都被人跟踪着,在你把偷偷装进去的定位删掉前,我以后出门都不会带手机。”
“你敢!”慕安之咬牙切齿的打断她,容颜一怔,没等回过神,男人已经自己从地上站起来,跨跨松松围在腰间的浴巾,随着他的动作,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