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鸡汤看着很黄,很油,喝到嘴里却很清淡。
容颜只喝了一口,就有点欲罢不能,等肚子感觉到饱,保温桶也见底了,把保温桶递还给王芳时,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我饿了,都没问你吃了没?”
“嫂子,你就别客气了,我们一直是五点准时开饭,我早吃过了。”
“你忙吗?”容颜看她一副比白天清闲很多的样子,就知道她们晚上没什么大事。
“不忙的,晚上部队基本没急症。”王芳说着已经再次坐到床头。
“那我们聊聊天啊。”
“好啊。”王芳很高兴,这正中了她的意,要不长夜漫漫,一个人值班真的很无聊。
人都说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聊的只有两个话题,女人和金钱,其实女人和女人在一起也好不到哪里去,比如,现在在病房里聊天的两个女人,她们的话题照样一直没离开过某个男人。
“你知道慕安之是哪里人吗?”容颜本想这样问,又觉得这样的问法很不妥当,婚都结了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哪里人,显得有点过分了点。
斟酌片刻,她换了个问法,“你当多少年兵了?”
王芳笑了笑,“一年半。”
“你一来就是跟着慕安之的吗?”容颜把话题慢慢朝自己想知道的事上靠。
“嗯,慕军医是两年前从武警总医院调过来的,我被分过来时他已经在了。”
“武警总医院?你的意思是他是两年前从北京掉来的?”容颜有些惊讶,这个城市再怎么繁华,也繁华不过北京,他为什么要调到这里来?
王芳点点头,“是啊,我也很奇怪呢,我们这里虽然很好,但和武警总医院相比,终究只是个机动师的部队医院,什么都要差一点。”
话到这里,容颜觉得基本已经没有再问她慕安之身世的必要了,估计这丫头知道的也不会比她多。
看容颜不说话,王芳拉上她的手,又说:“不过这些外在的福利,在一般人看来很重要,或许根本入不了人家慕军医的大眼。”
“呵呵……”想到慕安之这几天所穿衣服的牌子,容颜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角,“现在什么都不用花他的钱,他当然可以入眼。”
王芳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忙抽回手,着急的来回摆动,边否认,边解释,“嫂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慕军医自小在那么优越的家境里长大,许多外物,他或许真的看上眼。”
容颜心跳漏了几拍,她真没想到无意中会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听你的口气,他的家境难道比我还要优越?”
王芳怯懦懦的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容颜抓过她的手,鼓励似的轻轻拍了拍手背,“没关系,有什么说什么,我又不会生气的。”
王芳思量再三,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耳边,“慕军医的父亲是很高很高很高的那种高官,他的母亲好像是大学教授,据说还经营着一家企业。”
“什么?”容颜偏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他是高干?”
王芳咬着指甲想了想,“应该是比普通高干还要高出许多的高干。”
容颜“哦”了声,这下子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举止那么端庄优雅,威而不怒,又口口声声告诉自己不要容家半分家产。
他的出身居然这么好,想起自己一直反复认为慕安之娶她是为了容家的财产,不觉自嘲地笑了笑,容家再怎么有钱,也是个商家,人慕安之就不一样,父为高官,母为教授,另外还有自己的企业,小小的容企想来,的确根本入不了他慕大少的法眼。
“安之,你怎么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衣衫都已褪尽,眼看就快到水到渠成的最后一步,本来倾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却突然翻身离开,背对着她,默然无声的坐到床边,大口喘着粗气。
她睁开充满****的眼睛,很不解的看着他的后背。
他的身材真是很好,健硕有力,肌色滑腻,比任何一个T台模特都赏心悦目,可是今天,她不只想和以前那样看着他,她想真正的拥有他,像许多情人乃至夫妻那样真正的拥有彼此。
如果两年前没有走错那步,或许她现在每天都能睡在他枕榻边,每天都能拥有他,可是,许多事做错了便是错了,是她贪心不足……因为贪心,才有了今天这努力想挽回的局面。
还好,两年前当慕安之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知道她还尚有一线希望。
慕安之没说话,过了良久,拿过床头柜上的衬衫,“你身体还没好。”
杜柔媚从身后用力抱住他的腰,一张早已挂满泪水的脸,紧紧的贴在他后背上,“安之,你是在嫌弃我吗?我嫁给他也是没办法,那年维和回来后,我落下了很严重的病根,如果不嫁个他,我爸爸就要进监狱,我也无医可治……”
声声嘶哑,带着几丝惶惶。
慕安之僵直的脊梁一下子松了下来,半晌,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腰间的双手,“你多想了,好好休息,我下周再来看你,另外……我不大喜欢喝有味道的茶。”
他拨开用力揽在腰间上的细嫩玉手,扣好衬衫扣子,直接起身离开,杜柔媚扑了个空,踉踉跄跄地倒到床上。
杜柔媚死死咬着下唇,直到传来剧痛才松开,脸上因药物泛起的红晕尽数被青白代替,慕安之已经是给她面子了,不然只怕会直接说她在茶里放催情散了,这正是他最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