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就好。”慕安之朝沙发上坐下,“裴小姐要不要先坐下。”
裴娜思忖片刻,仔细端详了下眼前的男人,他的确具备一切花花公子的条件,相貌英俊,出手阔绰,思量片刻,确定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她坐到慕安之对面的沙发上。
如果不是妈妈糖尿病复发,急需要筹钱治疗,她怎么的都不会跑到夜总会当小姐。
虽说如今这物欲纵横的世界,早就是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可是,为了她心底最后一丝纯洁,也为了她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她还是努力苦守着,当得知今晚有人花高价点她陪唱,而且那人腔调过,只是唱歌,她心动了。
如果知道那个人是慕安之,容颜的丈夫,她怎么也不会答应。
慕安之给自己倒了杯酒,“把你和容颜的过节告诉我,我可以在今晚的价格上再加一倍。”
裴娜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的意思是给我十万?”
十万唉,许多高学历高,综合素质卓越的小姐初次那个的价格,那还要碰到个出手大方的主。
慕安之放下酒杯,“你没听错,的确是十万。”
母亲的病要紧,裴娜这会也没了耍心机的工夫,这是一方面,最关键还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眼光太过多锋睿,她耍的小心眼,只怕才出口就要被揭穿。
“能给我一只烟吗?”她考虑了一下,决定如实以告,就像许多罪犯在交代犯罪事实前,都会要来一只烟放松情绪一样,她也开口问慕安之要了香烟。
慕安之点点头,把茶几上没开封的香烟整包递了过去,“你随意。”
裴娜拿过香烟看了下牌子,“黄鹤楼1916”,不由一声轻叹,“你真是个有钱人,容家也真不愧是本市最富有的人家。”
她可没忘记眼前这男人,正是害她失业的罪魁祸首,明着对抗,她不敢,那就暗着讽刺,他吃软饭,过过嘴瘾。
慕安之没她期盼的那样恼羞成怒,依然眉色淡淡的看着她。
她有些自讨没趣地抽出一根放到嘴边,徐徐点上,用力吸了好几口,在一阵氤氲浓郁的烟雾中,她第一次向一个外人讲述起,那年她、容颜、还有高云枫之间发生的事……
慕安之端起酒杯,看似漫不经心的听着,自小的经历,让他是个话不多,在感情方面也很寡淡的人,可唯独,今天他对那个叫高云枫的男人起了兴趣,不,应该是对他和容颜之间发生的事感了兴趣。
裴娜很快抽完手里的烟,毫不客气地再次点燃一根,隔着氤氲的雾气,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慕先生,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很简单,在高云枫转学来之前,我和容颜,也就是你太太,一直是好朋友,当然了,她那时藏得很深,我压根本不知道她是容家大小姐,高三生日那天,我邀请了高云枫和你太太,在其中的两杯酒里放了点东西,我本来是想让我和……”
“够了!”没等她话说完,慕安之突然放下酒杯,“你走出这个门,自然会有人给你支票。”
裴娜一怔,他打断自己,是已经猜到下面发生的事,还是误会容颜和高云枫真的酒后乱性了?
不管怎么样,有慕安之的那句话在,她算是钱货两清了,敛回思绪,把剩余的香烟塞到包里,起身拉拉裙角,看似傲然的转身离开。
在开门瞬间,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包厢里灯光昏暗,男人的脸有一半隐藏在暗色里,看不清他面部表情,只觉得他眉眼越发艳丽脱尘,美得不像凡间的人。
她突然很好奇,这样的男人穿上军装后会是什么模样,刚挺有力,还是威武阳刚?
慕安之独自一个人坐在装修奢华,纸醉金迷的包厢里,久久都没动一下,时间仿佛就此停滞,他像极了一尊唯美的雕像。
“少爷……”有人在外面轻轻敲了下门。
慕安之这才收回渐渐飘远的思绪,从沙发上起身,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朝门口走去。
这两年来,一直躲在暗处保护他的保镖,恭恭敬敬地站在门边,“少爷,夫人打来电话,下个月是老爷六十岁大寿,希望你能回去。”
慕安之沉吟片刻,侧过脸,余光斜斜地看了看他,“我知道了,另外,你以后不需要再这样跟着我。”
黑衣男子猛然抬头,惊讶地看着慕安之,“少爷……”
他是上面直接安排给慕安之父亲的保镖,两年前,因为慕安之坚持要调到这里,慕安之的父亲拗不过他,只能随他,暗地里把最得力的他也一起调了过来,这两年来,他一直躲在暗处负责他的安全。
慕安之轻轻叹了口气,“任叔,你离开家也有两年了吧,难道真不想家里的妻儿吗?”
因为他那声“任叔”,黑衣男子猛然一怔,半晌,低声喃喃,“少爷,我……”
慕安之勾了勾唇角,“回去吧,这里有张支票,足够你做点小生意,这个世界上一家团聚,共享天伦是用钱也买不到的。”
他拍了拍黑衣男子的肩膀,“一路保重。”
任宝华看着慕安之的背影,嘴角动动还想说什么,已经被慕安之反手的一个姿势阻止了。
慕安之今晚的心情特别烦躁,久久都没能平复,脚下油门一踩,跑车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穿梭在车流里。
一路过去,慕安之脑海里不断闪过裴娜说的话,“我和她一起喜欢上了高云枫……”
“我在酒杯里放了东西,结果被她和高云枫给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