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永安城的秋老虎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很明显有了秋高气爽的感觉,真是个让人身心舒畅、心平气和的季节啊!
“莫离!!!”
清晨,叶府里传出一声怒喊,惊起了在枝头唱早歌的鸟雀,鸟雀们叽叽喳喳地飞到院墙上和院墙边的树枝头,好奇地望着院里。
莫离站在院里的绒花树下,抬头看着被震落的几片树叶,眼中带着些许‘自作孽不可活’的悲戚之感。
只见叶落从前厅里啪嗒啪嗒跑出来,直直跑到莫离跟前,揪着莫离的衣襟叫道:“莫离!你是个大骗子!”
“好吧,我是骗了你。”莫离淡定地回道,“虽然无青山摘桔赛是在深秋……”
“什么深秋,是初冬!”
“好,是初冬。”莫离点点头,又道:“虽说摘桔赛是在初冬,不过,现在倒是有打枣赛。”
“打枣赛?”叶落眨巴眨巴眼,好奇心果然被勾起来。
莫离把叶落的手拉下来,回道:“没错,就是今天,赶紧去换件利索的衣裳,我去让风伯几只帽子。”
“好,你等着,我先带小屁孩们换衣服!”叶落说着已经往前厅跑去,边跑边喊着:“朔儿!子云啊!还有小易、小夜,赶紧!都去换衣服!”
莫离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跟没出过门似的!
“茶儿,丫头,你们去厨房一起准备些吃食,走的时候带上蒸锅和茶壶。”
“是!”茶儿和丫头笑嘻嘻地应了,茶儿忍不住又问道:“莫公子,我们也都一起去吗?”
“想去就一起去,赶紧去准备去,小心你家公子跟你急。”
“这就去这就去!”茶儿拉着丫头往厨房那边跑去。
莫离摇头失笑道:“这一大早的,都跑来跑去,怎么跟逃难似的!”
风伯正好走过来,听此也笑道:“一大早就这么精神,府上现在真的很热闹啊!”
“风伯,府上有没有竹帽?”
“有的,咱府上家仆各个都会些手艺,公子书房的竹瓶子就是家仆给编制的!我现在就去西侧院那几只帽子来!”
莫离点头:“风伯多拿些,待会儿一起去吧,我看府上上下都想出门玩似的。”
风伯哈哈直笑,点点头:“那是因为公子活泼,要是像公子之前那么消沉,我们哪有心往外跑啊!”
看着风伯远去的身影,莫离暗自点头,也是,最初来叶府的时候,各个都绷着张脸,而现在……各个都嬉皮笑脸的!
等一切准备妥当,叶府门口停着三辆马车,叶落和莫离站在头辆马车前,眼巴巴地看着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往第二辆马车里钻,包括自家宝贝儿子。
“为什么宝贝朔儿抛弃了我?为什么?”
“落落,节哀。”莫离拍拍叶落的肩膀,“上车吧,小孩子坐一起热闹,朔儿跟着他们玩闹也好。”
叶落叹口气,转身准备往马车上爬,莫离嘴角一抽,赶紧拉住这人:“我先上去,在拉你上。”说完,脚下轻点,人已经飘到马车上。莫离弯身拉住叶落伸来的手,轻轻一提,叶落惊呼声还没出口,人已经安稳地站在了马车上。
“哼!有功夫了不起了!”叶落瞪莫离一眼,转身钻进车厢。
莫离抬头看看天,几只麻雀飞过,突然觉得,那麻雀的功夫才算高,自己这点功夫算什么啊!
无青山,在永安城西,只是座土山,但这座土山对于永安城来说却是极为重要,因为山上长满各种果树,有果农种植的,也有野生的。每年深秋或是初冬,无青山因摘桔赛而热闹非凡,当然,这打枣赛并不是莫离随口说的,打枣赛虽没有摘桔赛那么热闹,但也是存在的。
这不,三辆马车赶到无青山下的时候,山上已经有不少人,大多都是大人带着小孩。
柳无痕和林绿坐在山路边,面上带着些许懊恼,当看到叶府这一队人时,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顿时充满喜色。
“叶大哥!叶大哥!!”
叶落刚下马车便听到叫声,扭头一看,一下笑了开来:“绿绿,你们来得真早!”
“叶……叶大哥!”林绿喘了几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这边有多余的竹帽吗?”
叶落听此,戏谑地看向走过来的柳无痕,后者干咳一声,没有搭理叶落。
“叶大哥?”
“有有有,还好风伯多带了几顶竹帽,”说着,对在后面马车那边分发竹帽的修武喊道:“小武,给绿绿和柳大哥也拿顶竹帽!”
修武应了声,多给苍夜了两顶竹帽。
没多大会儿,人手一顶竹帽、一个竹筐,脖子还搭着条毛巾,浩浩荡荡一队,看着还真挺壮观的。
叶落为小叶朔背好小竹筐,莫离看小周易背得艰难,也搭了把手。
“好了!不到十五岁的小孩子都乖点,不许乱跑!大人先拿着竹竿,到树下小孩才能拿过去玩!听到没有?”
“听到了!”小叶朔和小周易乖乖回道,子云点点头,苍夜撇撇嘴。
叶落看没人反对,手臂一挥:“出发!”当下拉着小叶朔的手就走,莫离摇摇头,也拉住小周易跟上。
枣树没有像橘子树和苹果树那样成片成片种在一起,大多都是山上野生的,果农闲暇也会随便种几棵。长此下去,枣树东一棵西一棵的,为打枣赛徒添了不少难度。
众人也没有报名参加什么比赛,各个都是为了出来玩闹,真让他们去比谁打枣打的多,估计还会扫了他们的兴致。
到了山腰,放眼望去便能瞅见几棵枣树。
“小孩要跟着大人,大家可以分开行动,午时到这边吃些东西再继续。”莫离道,见众人动点头应了,又对子云道:“朔儿、易儿玩开了得注意些。”
“嗯。”子云点点头。
说是可以分开游玩,叶落因为不放心那几个小的,悠悠转转,也一直没让那边大小几个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莫离见此,不由觉得好笑:
“我看你也心痒得很,放心玩吧,我注意着那边。”
听此,叶落冲莫离笑笑,把竹筐从背上去下放到地上,抬起头看了看枣树枝上的大枣,大多都是半红半绿,看样子就觉得很可口啊!叶落嘿嘿一笑,拿着竹竿“哗哗”地往枣树枝上打,紧接着几颗大枣“乓乓”打在叶落的竹帽上又弹开。叶落乐得哈哈笑个不停,又挥着竹竿在枣树枝上打了几下过了瘾,这才蹲下身捡脆枣。
莫离看着叶落从地上捡起一颗大枣,随便在身上蹭了几下,“咔吱”一口咬开,那模样跟几日没吃过东西似的。
“真甜!古代的瓜果吃起来就是鲜美得很,还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叶落三两下解决手里的脆枣,又挑了颗又大又红的脆枣再身上蹭了蹭,伸手递给莫离,“给,这个肯定更好吃!”
莫离接过叶落递来的脆枣,眼中尽是笑意,直接咬了口,点头道:“嗯,确实不错,新鲜甘美。”
叶落一边捡枣放到铺了麻布的竹筐里,一边回道:“是啊,我从来没打过枣,别说打枣了,以前在现代那边的时候,我连这大些的枣树都没见过!”
“哦?那边没有大枣树?”莫离不解。
叶落翻个白眼,没好气道:“怎么可能!只不过我和大哥住的地方在都市,都市里很少有果树,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汽车那么多,空气很糟糕,就是种几棵果树,结了果子也没人想吃,再洗也觉得不干净啊!”叶落又擦了两颗大枣,递给莫离一颗自己留一颗,咬了口吃,又道:“哪像这边,一点都不用担心,没有农药、没有尾气,就是灰尘也很少。”
“呵呵,听你这么说,难不成这边比现代那边好?”
“一半一半吧,那边的自然环境跟这边没得比,不过,这边也有很多不便。”
“哦?都有哪些不便?”莫离问道,心中很好奇,对于这人来说,在这边生活都有哪些不便。
“比如说,这边没有电。”
“电?”
“嗯,雷电知道吧?我说的电是能够控制的电,有了电,那些油灯、蜡烛都要淘汰了。在现代那边,电的应用更广,什么电视、电脑、电磁炉、手机、洗衣机……太多了,说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