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花将祥子扶到屋里,给他头上的伤口包扎上,然后回去了。祥子觉得头上的伤口在一阵阵的疼痛。他好恨自己,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恨不得自己再打自己几下。他的心里不住地悔恨着。这事儿,不但对不起玉香,对不起二喜,更对不起秀花,让她为自己背上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坏名声。往后,人们会怎样看她,说她呀!玉香的心里已认定了这事儿,不管怎样向她解释,她也不会相信的。还有二喜,他的心里一定会恨自己的,再加上秀花那么一说,他的心肯定被刺伤的,也不知道他往后会怎样对待秀花。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自己真该死!
祥子正心神不定地想着,他的老妹子进了屋。她看了一眼祥子包扎的头,并不感到吃惊,说:“哥,爹叫你去哪!”祥子不知为啥,心不在焉地问:“啥事儿?”
老妹子白了祥子一眼,没好气地说:“啥事儿,你自己不知道吗?告诉你,爹正火着哪,叫你快点儿去!”
老妹子说完,一转身走了,随手将门使劲儿地一下关上了。祥子苦笑了笑,知道又要挨父亲的一顿臭骂了。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这事儿父亲迟早是要知道的,这顿臭骂,早晚也是躲不掉的。
祥子的父亲也去喝喜酒了。他晚回来了一会儿,听说了这件事儿。他性子本来就有些火爆,再加上刚喝完酒,气得他青筋乱爆,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他回到家,一坐下,便冲着老妹子说:“去,把你大哥这个畜牲给我找来!”母亲问:“他爹!你这是咋啦?到底出了啥事儿了?”
“啥事儿?都快把人给气死了!”
“那祥子又是哪儿惹你了?”
“你咋就不问问他做的好事儿哪?”
“啥好事儿?”
“丢人现眼!”
“祥子咋啦?他咋丢人现眼了?”
父亲便把听到的这件事儿说了一遍。母亲一边听着一边不住地叹息着,最后,一听祥子被二喜打了,连忙问:“那祥子有没有被二喜打坏呀?”
“打坏,把他打死才好哪,我让他不走人道!”父亲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玉香真的哭着回她妈家去啦?”
“这还能有假,不少人看见的。”
“我看祥子不会做这样的事儿,一定是人们瞎说!”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都是你从小给惯坏的!”
“这事儿怎么能是我从小给惯坏的呢?即使有,那也一定是秀花勾引的。”
“不管谁勾引,你要是不干哪?不跟她来往哪?会有这种事儿吗?”
“倒也是,祥子也真是糊涂。”
时候不大,祥子来了。他进了屋,看了看生气的父亲,叫了声:“爹!。。”父亲看了祥子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还有脸叫我爹,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儿!”
“爹!我.我知道这事儿是我的不对。”
母亲责怪说:“祥子你也是,怎么能做这样的糊涂事儿呢?看你的脑袋被打的,真要是因为这事儿有个三长两短的,多不值啊!伤的重不?”
“妈!没事儿的,只破了一块皮。”
父亲哼了声说:“亏你还念了这么多年的书,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丢人不丢人?”
“养鸡的时候,想养就自个儿养呗,还让秀花也跟着养。她长得本来就妖里妖气的,贴上你,还能不把你拉下水。”母亲说。祥子说:“妈!今天这事儿不关秀花啥事儿,是我喝多了酒做出来的。”
父亲说:“不管咋说,你和秀花就不应该有那种事儿,还咋见人,又能对得起谁?”
祥子说:“爹!你不要听别人瞎说,我和秀花根本就没有那种事儿。”
父亲说:“没有那种事儿?那我问你,玉香为啥哭着回她妈家去了?二喜又为啥要打你?你和秀花有没有抱在一起?”
祥子说:“不是我和秀花抱在一起,是我喝多了酒抱住了秀花,正好玉香进屋看见了。”
父亲说:“咋说不还是有那种事儿吗?如果不是秀花勾引你,如果你们之间清清白白,你又怎么能去抱她呢?她又怎么能让你抱哪?”
祥子无奈地看了父亲一眼,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咋说你们也不会相信了,可我和秀花真的没有那种事儿呀!”
父亲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玉香除了模样儿赶不上秀花,别的哪点儿不如秀花?你放着安宁的日子不过,却去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
“你咋说咋骂咋生气,不也是这样了吗?”母亲对父亲说。“祥子!你还是先想办法把玉香接回来吧。”
“这事儿不像平常拌拌嘴吵吵架的事儿,说回来就回来了,况且又有啥脸面去见玉香和她的爹妈!”父亲说,“当时咱们家那么穷,可玉香家不嫌弃,玉香愿意给你做媳妇儿。还有,从玉香过门到咱家,哪一点对不起你和咱全家?可你却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来,玉香能不伤心,你又怎么能对得起她!”
母亲担心地问:“那这么说,玉香是不会肯回来了?”
“难说,谁遇上这事儿也是不好受的。”父亲对祥子说,“我告诉你,你能请神就能送神,不管怎么样,你也要把玉香给我接回来,不然我饶不了你!”
母亲看了看祥子,也埋怨地说:“你也真是糊涂,怎么能就轻易地受秀花的勾引,上她的当呢?这下倒好,玉香走了,好好的日子不过了,自己还挨了打,哪多哪少?”
祥子说:“妈!秀花没有勾引我,我也没有上她的当,我们俩更没有那种事儿。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秀花,让她背上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坏名声,她才是真正受委屈的!”
父亲火了,腾地一下站起来,说:“好啊!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那个家了,不想过日子了,不想往好道上走了,是不是?那我还留着你这个畜牲干什么?我。。我打死你!”
父亲说着,摸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就要朝祥子打来。
这时,二弟进了屋,忙挡住了祥子,说:“爹!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生气,就是打死我哥,又能有什么用呢?”
父亲无奈,将茶杯狠狠地摔碎在地上,一下又坐到了凳子上,说:“真是气死我了!”二弟转过身,看了看祥子说:“哥!我看你还是去看看嫂子,想法儿把她接回来吧。”
父亲说:“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玉香给我接回来,你就别想再进我这个家,我也不会再认你这个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