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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上海的夜晚和白天完全是两种绝然不同的城市文化。如果说上海的白天给人一种繁华与生生不息的感觉,那晚上的上海则给人与之完全相反的感觉。上海的夜晚可以群魔乱舞来形容,衡山路上到处林立的酒吧,可以说是上海酒吧文化的集大成所在。当夜幕降临时,各色人等汇集于此,形成了一幅纸醉金迷的景象,暧昧如影随形的流荡在整条大街上,如同邪恶的天使用他邪魅的外表引导着他虔诚的信徒们与他一同沉醉在这穷极奢靡的世界。大家在这奢靡的气氛中,堕落和放肆着,借此忘却白天工作的疲惫,得到短暂的放松,一夜情便是这样疯狂浪漫下的产物。如此神秘,如此美妙,如此诱惑的夜晚,我林若风居然不是帅哥在陪,也不是独自寻香,而是傻坐在这陪着叶子同学喝闷酒,对,就是喝闷酒!她一个人在那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800多的皇家礼炮,看的我那是心疼啊,这个是酒不是水,是要钱的啊!我却无法劝她,我知道她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所以,我所能做的就是保持清醒,等着送她老人家完好无缺的回家。

“请问我可以坐下吗?”寻着声音我看到一个带着银边眼镜的白面书生型的男子出现在我们桌前。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呆会就到。”我机械性的重复着今天不知道说了N便的拒绝。

“可是我和朋友在那里坐了半天,并没有看到你的朋友出现?”他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原来是有备而来的啊!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不远处的位子上坐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看到我的目光,优雅的举起杯子朝我示意。我不耐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他看到我的举动,手拿杯子的愣在那里,一时没回过神来。我的目光再次转向面前的男子,冷冷的说,“我不知道原来阁下注意我们那么久了啊?不过我要说,我们的朋友真的快到了。”他听了我的话,眼露不信的看着我。我被他烦的实在受不了了,从包里拿出手机下意识的拨通了韩靖的电话。等我意识到这个问题时,电话中以传来他低沉的声音,“风,那么晚来电话有事?”

“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们在yesterday today tomorrow等你半天了,你到底来不来?”我语带发怒的问。看着身旁以呈半醉状态的叶子,我在心中祈祷韩靖能听懂我的暗示。

韩靖也不负我的期望,“哎呀,风,不好意思。我都忙糊涂了,我这就过来,再给我半个小时就够了。”

“嗯,好。你快点哦!”我的音着重在“快点”上面。挂了电话,“你听到了,我朋友呆会就到,你可以离开了吗?”

“呵呵,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他也算识趣。

终于打发人走后,我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的看着像没事人一样的叶子。心中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和她两个人单独出来泡吧了。

不久后,韩靖一身休闲打扮,面色紧张的坐到我的身边,“你没事吧?”

他语气中的担忧,让我心中温暖不已,“没事,就是敢走了几只苍蝇。不好意思,那么晚还把你叫出来。”

“我们之间有必要那么客道吗?你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他略带责备道。

我微笑的点着头,他伸手把我揽入怀中,头靠在我的秀发中,闷闷的说,“不要这样笑,你的笑只能对着我一个人,我不希望别的男人看到。”听了他的话,我失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躺在他的怀中,我心中居然有种名曰幸福的感觉。

“你干吗抱着风!风是我的!”叶子蛮横的把我从韩靖的怀中拉出,重心不稳的跌在我的身上。

“好好好,我是你的。”我拍着叶子的背,哄着她。可她就是拉着我的手不放了。忘记说,叶子喝醉后的酒品不是一个‘差’字了得的!

“我说她没事,你信不信?”我用一种你是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还不快帮我扶着她。”

他闻言过来帮我扶起叶子,打趣的说,“我扶别的女子你不生气?”

我从包里拿出现金放在桌上,“你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帮我快点扶叶子离开这里。”

……

站在酒吧外,初秋的风吹过脸颊,已经略带寒意了。我拉紧领口,“你开车来了吗?”

他忙着应付叶子不安份的推拉,“没有,先前接你电话,听到你焦急的声音,怕你有事,就直接拦车过来了。”

“我的车停在不远处,我现在去取。你和叶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吩咐着他。

“好,不过你快点。你这位朋友……”他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我强忍住没“噗哧”的笑出声,向他挥手表明我知道了。

在停车的地方找到车后,我开着车来到他们等候的地方,下车和他一起把叶子扶进后车厢,我不放心的也跟着坐了进去,让韩靖开车送我们回去。

“风,人家还要喝,人家没有醉!你看我知道这个是一,这个是二,对不对?”叶子把手举到我的面前数着数。

我好笑的拉下她的手,安抚道,“我知道你没醉,可是人家酒店打烊了,我们回家喝好不好?”

叶子强撑着坐起身,认真的看着我,“你说的哦!我们回家喝,我要喝白酒,和你那瓶珍藏的30年的茅台!”

“叶子,说老实话你到底醉了没?”我拉过叶子的身体,正色的问。

“我当然没醉,谁和你说我醉了,我前面还不是和你数数着呢。”叶子歪着头回答我。

我哀叹的不再和她理论,一个喝醉了都还想着我珍藏的人,我还能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韩靖在前面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你不要笑了,当心点!我们的命可都在你的手上呢。”我脸红的说。天啊!今天的脸算丢到家了。

“好,我不笑了。不过没想到……”透过后视镜我看到韩靖一脸笑意未消的说。

“没想到什么?”话一出口,才警觉问的不对。捂住了嘴,可是话已出口,想收也收不会来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有那么可爱的时候!”说完,他又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我恼怒的在那说,“笑什么笑,再笑我不理你了!”

“风,其实我今天很开心。”他面色一正,眼神灼热的看着后视镜中的我,“因为你在有事时,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这么认真的他是我所不敢直视的,我避开他的眼神,“你说这些干吗,还不认真开车!”

“需要我送你们上去吗?”车子停在公寓下,他转身看着早已睡着的叶子问。

“看样子是这么回事了。”我无力的说。叶子这个样子,我可不敢把她送回家,先不说叶阿姨的拷问我受不了,就算躲过了叶阿姨,叶子事后的秋后算账我也抵挡不了,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抗回我自己的窝。

与他一同搀扶着叶子来到公寓门口,我拿出早已准备在手的钥匙打开大门,借道让他先扶她进去,“轻点,我朋友应该已经睡了,不要吵醒她。”

他听了我的话,轻手轻脚的把她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要不要喝点东西?”我靠在门边问。

他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嗯,好。”既然他这样说,我也就不再强留,“那个楼下的车你就先开回去好了,现在这个时候也不好拦车。”

“那你呢?”

“我没事,我明天早上不会事务所。下午回去打车就可以了。”

“那我就开走了?”他也不再推辞。

我把他送到门口,正要关门,他出手拦住,一脸想起什么的样子说,“你好像忘了什么事?”

我茫然的看着他,“什么事?”

“今天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你难道一点奖励都不给我?”他哀怨的说。

我哑然失笑的看着他,而后踮起脚在他两边脸颊各吻了一下,“现在好了吧?”

“你还忘了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嘴说。

我摇头的凑上去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他显然不满足于这样,主动的揽过我的腰,加深了这个吻。良久后,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我,在我耳鬓处吻一下,“真不想离开你。”

“你真不害臊!快走拉,你明天一早还要回事务所呢!”我娇羞的催促着他离开。

……

送走韩靖后,我从卧室拿了条被子出来为叶子盖好后,走入厨房为自己泡了杯咖啡,独自坐在露台,仰望窗外的星空。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叶子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坐到我的身边。

“你醒了?喝口咖啡,解解酒气吧。”我递给了她手中的咖啡。

“算了,你泡的咖啡我可是敬谢不敏的。”叶子一脸鄙视的看着我的咖啡。

我“切!”了一声,不再睬她,把咖啡放置一边,人往后躺在了地上。她也学我样的躺在了我的身边。

“说吧,到底怎么了?”我转头看向她。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家里又逼我相亲去了。烦的!”她和我对视了一眼,避重就轻的回答。

“叶子,我们认识多久了?”我感慨的问。

“二十多年了吧,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她不解的看着我。

“你也知道我们认识那么久了啊!你的那些小心眼我会不知道!”我抬手敲了下她的头,“说吧,到底怎么了?”

“风,你说……你说如果我嫁给宏威会幸福吗?”她语带迷茫的问我。

“你爱他吗?”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直对我很好。”

“叶子,我一直以为你和宏威会走到一起的。可我今天听了你的话,我知道你不爱他。既然不爱,为何要勉强自己?不要为了结婚而结婚,我不希望你不幸福!”我拉过她的手说。

“可是风,大家都认为我们应该理所当然的在一起。就像……就像你和陈大哥一样。”

“叶子,你今天怎么了?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那个自信骄傲的你呢?”我坐起身,担忧的看着她,“你可不是一个会随意任人摆布的人啊!”

“我累了,我觉得我快承受不住了,我要崩溃了,风!”叶子语带抽泣的说。

我让叶子躺在我的腿上,心疼的看着她,却什么都没有说,我知道她现在需要的不是我的安慰,而是一个倾听者。

“我一直认为爱一个人,只要他幸福那我就是幸福,就算他不知道我爱他,也没有关系。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我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和他在一起时,他的每个表情都会牵动着我的心,我总会在猜测他心里面在想什么;他无心的一句关怀的话语,总会让我感动半天。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我无法代替的‘她’,所以我不奢求能让他知道我的心声,只要能守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叶子一脸幸福的陈述着,就像一个沉浸在爱河中的女子那般,时而会心的一笑,时而痛苦的皱眉,我从来不知道大大咧咧的她,居然会对一个人如此的用情至深,“但渐渐这样微弱的幸福已经无法满足我对他爱的渴望,我希望让他知道我的爱,又怕他知道后会离我远去。这样的矛盾日日煎熬着我的心,让我痛苦不已。我想过放弃,可是却又不舍。风,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低头看着她一脸无助的表情,“叶子,你不是个犹豫的人。你不是一直说,人想要什么就要尽力的去争取。努力过了,那就算失败了,也不会后悔。我现在要把这句话送还给你,叶子你没有努力过,怎么知道他不可能爱上你?如果你努力过了,他还不是你的。那你就能彻底的死心,到时不是还有个对你不离不弃的宏威做候补嘛!”

听了我的话,叶子好似重新找回了自信般坐起了身抱住了我,“嗯,你说的对。我怎么能对自己那么没自信呢!还没有努力过,就自己否定了自己。风,我太爱你了,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

“没有了我,不是还有你的那个他。”我打趣她的说。

“你……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着,她就把我扑到在地,两个人闹作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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