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男恍然大悟,不在场证明实在是太好假冒了,而杀人凶器,她已经找到了。
“小马,这个,我替你拿去还给你娘好不好啊。”柳如男笑着说道。
“好。”小马笑着把发钗交给了柳如男。
柳如男在心里计划着,该怎么样,才让妇人自己招出来。
柳如男召集了所有人前往义庄,也命人将妇人带了去。
柳如男当着大家的面再次将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掀开,抓起死者的手说道:“马大田临死前曾用手指抓伤凶手的皮肤,指甲里还残留着凶手的皮肤屑与血迹,马大田是被细小的利器刺中心脏而死,而这个利器,如果我没猜错,就是一根发钗。”
柳如男说到这里的时候,细心的观察着妇人的表情与变化。
“这么说只要检查谁身上有伤,以及找到发钗并确定发钗是谁的,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喽。”冷剑灵推测道。
柳如男点点头:“不错,不过还有一点,那就是皮肤屑与血迹,只要知道残留在死者指甲里的皮肤屑是谁的,那就一定可以找到凶手,至于发钗,我已经找到了。”柳如男说着,不忘深深的看着妇人,此时的妇人脸色苍白,发抖着。
柳如男放下死者的手,然后大声的说道:“凶手就在这里,她就是……”柳如男故意没往下说,只是看着妇人,这是,妇人大叫一声:“不要说了,凶手就是我。”此言一出,除了柳如男,余惠恩,丫头与冷剑痕外,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你终于承认了。”柳如男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般说道。
泪水从妇人的脸上滑落下来,她回忆起她的过去。
五年前,马大田因把女儿卖了去赌钱,因为赌输了而欠下赌债被人打,躺在大街上,刚好被她救了,马大田醒过来的时候,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而要娶她,当时的她刚被夫家休了,在马大田的深情款款下,她最终还是答应了,并且两人离开家乡来到平县,本以为从此可以过平静的生活,哪知马大田赌瘾太大,在她身怀六甲的时候,便天天出去赌,还把家里能卖的,不能卖的全给卖了,这样还不算,每当马大田赌输了,或心里不舒服便拿她出气,不是打便是骂的,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年了,她每一天都活在恐惧里,她怕被马大田给打死,也怕马大田像卖女儿那样把儿子也给卖了,就在那天,马大田又因欠赌债没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拿出去卖了,最后,马大田还要她把她身上唯一的发钗拿给他卖掉,那个发钗是他们成亲的时候,马大田送给她唯一的东西,她不愿拿出来,马大田便打她,还把气出在五岁大的小马身上,于是,她便抱着小马跑了。
在外面躲了一会,小马肚子饿了,于是她哄小马睡觉,小马睡着了,她便将小马放在草地上,自己偷偷的回去拿吃的,可是一回去,马大田便对她拳打脚踢的,她被打得缩在墙角,马大田过来抢发钗,她不给,发钗就在两人拉过去扯过来中不小心刺中了马大田的心脏,她吓坏了,这时马大田还没死,双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手指陷入她的皮肤,钻心的疼,她疼得受不了,用力将发钗抽了出来,顿时,马大田用手一抓,然后直挺挺的斜躺在床边,她吓坏了,赶紧往外跑,跑着跑着,才发现发钗还在手上,于是慌忙将它扔掉再去找小马,找到小马后便冷静了下来,于是带小马回家,假装发现尸体的样子。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同情这个妇人,也同情小马这个孩子。
妇人讲述完,满脸都是泪水,她说道:“我想去自首,可是,我自首被杀头了,小马怎么办,他才五岁呀,没有娘在身边照顾他,他该怎么办。”妇人说着,便大哭起来。
丫头也哭了,她知道她爹是什么样的人,她也知道她爹该死,她也同情这个妇人还有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为什么,她会有这样一个爹,偏偏,她身上流的是他的血。
柳如男叹了一口气,说道:“小马会有人照顾的,他还有一个姐姐呢。”
妇人一怔:“你说五年前被他卖了的女儿?”
柳如男点点头,这时,丫头走了过来,说道:“我,就是马大田的女儿。”
妇人看着丫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久才说道:“你恨我杀了你爹吗?”
丫头摇了摇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妇人笑了,对丫头说道:“我被杀头后,请你好好照顾小马好吗?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如果他问起他娘在哪里,我求你不要告诉他,他娘是个凶人犯,你就告诉他,他娘去外地了。”
丫头点点头:“放心吧。”
柳如男示意衙差将妇人带走,然后回到衙门审案,再由颜老写状书,妇人画押。
因马大田之妻属自卫杀人,而在最后,也自己承认杀人事实,所以柳如男并未叛她死罪,只是叛她终身监禁,在牢里终老一生。
这样的结局不是柳如男所想的,但法律不外乎人情,不管她杀的人是好人,或是坏人,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杀了人,杀人是要偿命的,柳如男已尽量叛轻了。
坐在后院里,柳如男仍是在想着这件案子,冷剑痕坐在她的身边:“怎么啦,案子破了,怎么不高兴。”
柳如男用手撑着下巴,懒懒的说道:“怎么令人高兴得起来呢。”
冷剑痕安慰性的摸了摸柳如男的头“其实这件案子,对马大田的老婆来说,未偿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