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冰挣开他的怀抱,转过头看向他,幽幽的说道:“这三年来,我过得非常好。”
冷剑痕的心顿时像被针扎了般的难受,是他,让当年那个活泼可爱的若冰变得忧郁起来,是他让当年那个眼神里总是充满梦想的若冰变得忧伤起为,是他,都是他的错。
“留下来,好吗?让我补偿你。”冷剑痕动情的说道。
白若冰轻轻的摇了摇头:“留下来,你能给我什么?你能给的只是让我更加的痛苦,可是离开,我却可以获得平静。”
“若冰,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让我补偿你,我知道我把你伤得很重,很深,我请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冷剑痕深深的看着白若冰,眼里有着希翼的光芒。
“你要怎么补偿我?娶我吗?”白若冰自嘲的问着。
蓦然的,脑海里出现了柳如男的影子,和柳如男相处的一幕一幕,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白若冰看着他的反应,冷笑一声:“怎么,犹豫了,其实你我都明白,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若冰。”冷剑痕心急的叫道。
白若冰深吸一口气,再次说道:“我没想到会遇到你,不过既然遇到了也没办法,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白若冰说完,踩着坚定的脚步往前走着。
冷剑痕想伸出手拉住她,手是伸出来了,但却悬在半空中,他也不知道拉住她还能再说些什么,为她做些什么,看着她的背影,这三年来的愧疚全部都侵袭到他的四肢百骇。
白若冰头也不回的走着,天知道她的心有多痛,这三年来,她经历了很多事,懂了很多事,她成长了不少,她成熟了不少,她变了不少,唯一不变的,是她还爱着他,正因为爱他,所以才恨他,又因为恨他,才要离开他,因为离开他,所以才心痛。
不是不明白当年冷剑痕的做法是对的,不是不知道她爹是个大魔头,可是,让她介怀的,是他亲手在她面前杀了她爹,纵使她爹是个大魔头,但她爹始终是她爹,他竟然毫不犹豫的杀了下去,在剑抽出她爹身体的那一刻,她和他注定,这一辈子,都无法在一起了,再见了,剑痕哥哥,白若冰在心里默默的呢喃。
一大早,柳如男便起了个早床,那两位金枝玉叶还在睡懒睡呢,交待惠恩将余夫人带去见薛寒夜他娘,柳如男便出门了,皇上下令,普天同庆三个月,所以京城还是热闹非凡,出了驸马府,柳如男直接去了薛寒夜的元帅府,结果,管家却说薛寒夜一大早去了大牢,柳如男立即赶往大牢。
到了牢内,大娘已不见了,守牢的人说薛寒夜将大娘带去审问了,于是想也不想的,柳如男又赶去了公堂。
去了公堂,大娘跪在公堂中央,薛寒夜冷冷的审问着。
“师爷,拿给她画押。”薛寒夜冷冷的说道,她认罪了,没有任何的反驳,没有任何的悔意,但他此刻的心这么痛呢!她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柳如男想也不想的冲上去:“不准画。”然后拿过状纸一看,上面写的是二十年前薛杨氏杀害其夫的认罪状。
“柳如男,这件案子不关你的事。”薛寒夜冷冷的说道。
柳如男将手上的状纸撕了个粉碎:“我是提刑官,这件案了,我有权审问,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绝不能冤枉任何人。”柳如男振振有词。
“这件案子不需要查,我就是最好的目击证人。”薛寒夜直视柳如男。
“别忘了你当时只有六岁,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情的真相。”柳如男出言反击。
“我只相信眼见为实。”薛寒夜字字绝情。
“好,很好。”柳如男气愤的点头:“薛寒夜,你会后悔的。”
薛寒夜不再看柳如男,命令师爷重新写一张状纸拿给杨婉云画押,柳如男眼睁睁的看着师爷将状纸拿了过去,眼睁睁的看着大娘画押,这时,余惠恩带着余夫人前来,看到的,刚好是杨婉云画押的一幕。
“姐姐。”余夫人颤抖着声音喊着,二十多年没见了,再次相见,却在公堂之上。
杨婉云在听到妹妹的呼唤之后,愕然的抬起头,泪流了下来,余夫人推开衙差跑上前抱住杨婉云:“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绝不可能杀姐夫的是不是,你是那么的爱他,你不会杀他的,你告诉我,告诉寒夜,说你没有。”
杨婉云幽幽的摇了摇头:“姐姐,人是我杀的,我已经认罪了。”
“不,不是。”余夫人哭着,看着薛寒夜:“寒儿,她是你娘啊,你不能这么对她,你要相信她呀。”
面对姨母的眼泪,薛寒夜只好躲闭她的目光,沉着声说:“犯人已经认罪画押,来人,将她关进大牢,三日后问斩。”
这时,所有的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了,余惠恩终于忍不住上前大声吼道:“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是你亲娘啊。”
“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她。”薛寒夜铁面无私的说道。
杨婉云脸上只挂着释然的微笑,结束了,一切都结束,只要她一死,一切就都过去了。
柳如男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这是薛寒夜吗?这是她认识的那个薛寒夜吗?为何他变得那么的冷血无情,那么的陌生,不,她不要这样子的薛寒夜,不要,不要。
这时,杨婉云已被衙差拉走,关进了大牢,薛寒夜也冷着一张脸离开,留下柳如男,余惠恩和余夫人三人,好久,柳如男才说:“我们去大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