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泽原本还有些恼怒她不敲门就闯进来,又不好斥责,心里正窝着小火。可是一听白薇的话,那小火就灭了,只有担心。
怕她还在为他哥加入恒天而心情不好,于是忙软着声音道,“阮柔,你如果身体不舒服就赶紧去看看医生吧,公司的事你也不要担心。”言下之意就是她哥的事不是她能阻止的。
“谢谢苏总,那我先走了。”阮柔淡淡欠身,对白薇点了点头,冷冷的转身离开。
“阿泽,阮柔不会有事吧?”她担心她一直为阮硕的事耿耿于怀。
“放心,过段时间她就好了,不过这段时间你帮我多关心关心她,她这个人从小就是这性子,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唉!”苏兰泽叹了气,他知道她会走出来的,当初那件事她都能挺过来,应该会没事的。
“你很了解阮柔嘛,放心,我会帮你关心她的。”白薇似笑非笑的抱臂看着他,特别咬重那个帮你。
她知道自己这是没事找事,无理取闹,可是那心里就是一下不受控制的浮起酸意,想着商雨萌说的他们曾是男女朋友,那酸意就更浓。
“你在吃醋?”苏兰泽愣了几秒,脸上蓦地笑开了花,这在白薇看来,却觉得他的笑像一只偷腥的猫,有种想让人拍上去的冲动!
“没有!我干嘛要吃醋,你又不是我的谁!”她狠狠的把头一偏,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假装很忙碌的看着资料,翻着文件,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张让自己又爱又恨的脸。
“好吧……没吃就没吃……我吃了……”他吃陈苍术的醋,还吃那个什么江坦的醩,他们都在他缺席的时间霸占着她的生活……
苏兰泽眨了眨眼,很是落寞的喃喃着,最后一句已经低于蚊蝇,只有他自己的心才能听到。
白薇只听到前面的,抬头白了他一眼,“休息时间过了,工作吧。”
苏兰泽闻言哭笑不得的挑了挑眉,这语气……好像她才是他的上司……
不过,他喜欢……呵呵……
一场秋雨一场凉,这次的雨已经绵绵细细的下了两天三夜了,一大早上刚打开窗,就有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已经和冬天没有两样。
白薇忙关上窗,快步走往房间,一边走一边叮嘱那正从房间里出来的人道,“早餐已经做好,在桌上,你慢慢吃,不急,时间还早。”
“你吃了?”苏兰泽一手系着领带慢慢往餐厅走去。
“还没,我先给你拿条围脖。”回答的声音有些模糊,白薇正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那不急,我等你一起。”穿戴整齐后苏兰泽便安安静静的坐在桌边。
“啊,终于找到了,就是这条!”喜滋滋的从柜里翻出一条浅驼色的羊毛围脖,上面是皂红和浅咖色拼面的菱形图案,有着浓浓的英伦风。
“来,把这个给你围上,变天了,可不能让你感冒了。”白薇把他的领带取下来,把围脖简单的挂下在他脖子上,又道,“这件衣服有点薄,我给你把那件风衣找出来。”
“好啦好啦,你就别忙活了,哪里一下就会的把人冷死的,再说了,你当我是安安啊!”苏兰泽好笑的拉住她,把围脖拿下,伸出手,“来,给我系上,今天还有个正式的会议。”
“唔,好吧。”忘了他这几天会议不断,一心只想着要给他保暖了。
“你别动,我帮你系。”拍开他伸来的手,让他站起来,然后踮起脚双手围到他脖子后……
苏兰泽缓缓闭起眼,唇边扬起暖暖的笑,当她清香的发丝拂动在他下颌处时,他终于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发顶,爱怜的揉了揉。
“哎,你别乱动!”白薇咬着唇看了他一眼,领带早已经系好,她只是贪恋着他怀中的温暖,一直不舍离去。
要不是他抬手打断这静谧温暖的时光,她怕是会忘了时间的流逝。
“好了?”
“嗯,好了,吃饭吧。”平静的坐到他对面,把碗筷往他手边推了推,“等下出门还是加件衣服吧,到了公司再脱下就好。”
“嗯,好,都听你的,你也别忘了添衣服。”埋头喝粥的男人笑得眉眼弯弯,握筷的手颤了颤,又恢复了平静。
“这是什么菜,清爽可口。”
“凉拌西兰花。”
“你做的?”
“怀疑?”
“不……不敢……”
熟悉的驾车从地下车库出来,然后停住,跳下车,忙打开另一则的车门,扶着在外面等侯的人上来,“很冷吧?听我的没错吧?”
苏兰泽莞尔一笑,揉了揉她的发,白薇笑着偏了偏,现在这样亲密的举动好像很频繁的,虽然她知道不好,却拒绝不了。
车慢慢的驶出小区,这段时间她的车技已经明显好了很多,连苏兰泽都夸她进步神速,她听了心里自是高兴不已。
抿唇看着前方的路,慢慢放缓车速,前面塞了长长一条,再看后面,也是长长的车龙,暗自庆幸今天出门比平时早。
绿灯了,但是因为车阵太长,轮到他们的时候又是红灯,已经习惯了B市的交通状况,白薇已经能保持心平气和的态度,安静的在车里等着,不像有的车主,因为赶时间,打开车窗,念念叨叨的。
车里开了空调,并不觉得十分冷,白薇想起一事,侧过头看着身边人道:“今天下班后回苏宅吃饭吧,阿姨打电话过来了。”
“怎么?今天要加班吗?”等不到苏兰泽点头,她奇怪问道。
自从那次回苏宅后,每隔几天罗雅娟就会要他们回去一趟,那感觉就像回到了他们结婚后的日子,每到周末就回苏宅吃顿饭。
只是以前都是他作主,她跟随,现在,电话都打在她这里了,每次都是她告诉他,是什么原因她大约可以猜得出。
“不是,没有……薇薇,其实,如果你不想的话可以不去的。”苏兰泽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他怕她又像以前一样强颜欢笑。
他眼睛看不见,虽然每次过去都听她们谈得还算愉快,却不敢保证他们不是在他面前演戏,他只是怕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