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追、追不追啊……”
瘦高男人闻言眼一眯,扭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往左边的小路跑了两步,倏地又顿住,然后猛回身把跟在他身后的矮胖男人一推,恨声道,“走!回去!下次再让老子遇到这丫头,一定剥了她的皮!”
他们都知道,再追下去无疑于大海捞针了。
只是当他们匆匆返回时看到的却是已经人去楼空的屋子,而那个他们以为插翅也难飞的女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傻傻的站在门口,对着那团乱绳僵如化石。
富丽堂皇仿如英国皇宫的住宅内,处处透着浮华奢靡之气。
此时,这间房子的主人正舒适的躺在流金溢彩的贵妃躺椅上,一手揽着一个********的妖娆女人,一手执着高脚杯,享受着妖娆女人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在他胸前似抚似摸的挑逗着。
苏仲铸抿了口红酒,得意的低笑,视线触到桌上那支银白色小巧的女用手机时,一双略显浑浊的眼顿时放出贪婪的光。
当电梯停住时,一个仿若地狱修罗的男人铁青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零乱的黑发肆意张狂的半覆着他冷冽如冰的狭长幽眸,削薄的唇紧抿,仿若锋刀利刃。垂在身侧的双手青筋毕露,殷红的鲜血在他紧握成拳泛着青白的指缝间蜿蜒。
抬手按响门铃时,他的嘴角扬起抹噬血的冷笑。
苏仲铸啊苏仲铸,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他已经手下留情了,没想到有人却不买他的账!
那行,他就让他从此万劫不覆!
正与女人打得火热的苏仲铸忽觉如茫刺在背,惊疑之下猛回头,就见他要等的人正修身玉立的斜倚在门边,双手抱胸的似在欣赏一出好戏,嘴角似笑非笑的挑着,看上去邪魅却亲和,竟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与愤怒,好似下一刻,他就会不冷不热微带讽刺的唤他一声“二叔”。
这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苏仲铸忽略那一闪而过的心惊肉跳,故作惊讶的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
“哟?来啦?速度不错啊!”看来他这次是真的押对宝了!
想起那条没头没脑的短信,再看看他这赴约的速度,顿时觉得此乃天助他也!
“二叔有事相请,小侄怎么敢耽搁呢。”说话的同时,苏兰泽流转着薄薄笑意的幽眸轻而又轻的从女人身上掠过。
苏仲铸会意,忙坐起身,轻言细语呵哄着准备支开女人。
其实他并不忌讳有他人在场,反而求之不得的想让所有人都看看到苏兰泽痛哭流涕向他低头,向他臣服,向他求饶的可怜虫模样!
只有这样才能一解他心头之恨,才能一报他昔日处处受他压制,甚至被他赶尽杀绝踢出苏氏的大仇!
不过没关系,只要过了今天,他就是苏氏的主宰了!
到那时他就可以为所欲为,管他是苏兰泽还是苏柏铭,都不过是他手里的一只蚂蚁,只要他轻轻一捏,就能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哈哈!光是这样想想,他就得意得有种仰天狂笑的冲动!
苏兰泽半掩的眸子迅速闪过抹冷光,对眼前上演的打情骂俏全然不看在眼里,只是径直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并取过高脚杯,也给自己满了半杯红酒,噙着抹魅惑人心的笑漫饮着。
苏仲铸一点也不避讳有小辈在场,竟然厚颜无耻的拍了拍女人丰满的翘臂,用暧昧的语气轻声道,“小乖乖,你先到外面自己玩会儿,待我叔侄谈完事情再来陪你哦!”
女人不依的撒娇,嗲声嗲气的嘟嚷着,那模样让苏仲铸心痒难耐,搂着她又是心肝又是宝贝的一顿乱哄。
片刻后,女人这才不依不舍的扭着小蛮腰妖妖娆娆的起身往外走。
经过苏兰泽时,那步子慢了半拍,涂满丹蔻的手很是风情万种的撩拔了下自己的波浪长卷发,送了个挑逗的媚眼。
破天荒的,一向对这类女人敬而远之的苏兰泽竟然破例勾了勾唇,给了她一个淡而又淡之的笑。
苏仲铸看在眼里,气在心里,险些背过气去!
这两个狗男女竟然敢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好,罪加一等!
狠狠的剐了女人一眼,没有撕破脸前,他先把这笔仇记下了!
“二叔。”苏兰泽暗敛了眸,看向起身的苏仲铸,“开出你的条件吧。”
“好!贤侄够爽快!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我的条件很简单……”苏仲铸一阵仰天长笑,搁下酒杯,拿起那小巧的手机,一边走一边把玩。
“只要你能放弃苏氏百分之三十的控股权,转移到我的名下,那么……”玻璃的茶几上叮当一声响,苏仲铸缓缓的把那银色的手机推到苏兰泽眼皮底下,手指轻轻一敲,狡猾道,“此物便可完璧归赵……”
“是么?那我要如何才能信得过二叔呢?”苏兰泽半敛的幽眸一直低低垂视着,当那支银色的手机进入视线后,他的眸子倏地剧烈收缩了下,然后缓缓抬首,冷光嗖嗖,如箭矢般直射向苏仲铸。
“呵呵……贤侄若信不过,那二叔就不免强了,只是这和氏璧虽是无价之宝,却也赤碎难保管,若你二叔我一个不留神,把他摔了……哈哈……未免有些可惜啊!你说呢?贤侄?”
苏仲铸低低轻笑,收回手机,在手中轻轻抛玩,稍不注意,便有可能摔得四分五裂。那微微有些浮肿的眼帘因笑意半眯着,盖住了他看似和蔼可亲实则阴狠毒辣的目光。
不信?
哼,现在他为砧板,他为鱼肉,信或不信,已经由不得他了!
“二叔,你的条件我不同意……”
苏仲铸的性格苏兰泽了若指掌,心狠手辣,贪得无厌,即便今天他把苏氏拱手奉上,结果,也不一定能让他乖乖放人!
唯今之计,只有找到能与他抗衡和相制约的东西,他才能确保她的万无一失!
所以,他必须慎而又慎,步步为营,因为,他赌不起那个万一……
如果他要的只是苏氏,他会毫不犹豫的拱手相让,但是,他知道,他要的并不止是这些,他要的是他的痛苦,是他的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