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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祭祖(上)

时光流逝,转眼就是两年。王越已经成了一个八岁的孩子。

……

“越少爷!还修炼呢?可别忘了今天是初一,是要祭祖的大日子!”

一道粗豪的声音在幽深的山林中响了起来,是护卫队长王雷在提醒王越。

清晨的天气凉爽,阵阵微风吹着,把声音送到郊外茂密的山林中,可过了好一会儿,除了那几人合抱的大树被风吹的‘唰唰唰’的声音和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外,没有半点动静!

“越少爷?”

王雷又喊道。

“哎,雷叔,我知道的。我正在修炼,一会儿就回去。”半柱香的功夫,林中这才回了一道略有些虚喘的声音。

“这孩子,还真是痴了!”王雷苦笑着摇了摇头。

自从两年前得知炼气一说之后,王越就开始变得如此,整日修炼达到了一种极为痴迷的地步,如同变了一个人,以前或许王越身上还有一些孩童天性顽皮的地方,可自从那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对此,王雷很是高兴,王越的父亲王战也很开心,毕竟这个世界武力为尊,只有修炼才能得到人们的尊敬。

……

“祭祖?”

王越小脸上浮现一抹笑意,祭祖自己当然知道,可现如今到了修炼的关键时刻,如果突破,那么自己的修为就会突破到养气期。

“嗯,继续修炼,待会祭祖的时候,给父亲一个惊喜。”

自从修炼之后,他就感到神清气爽,全身上下无处不舒服,筋骨、皮肉愈加结实有力,运动跳跃之间有力、轻松,这种感觉他很喜欢。

小手轻轻放在脐下三寸,轻轻一按,紧绷绷、硬硬的,好像鼓胀了起来。当然,王越心中了然,并不是此处的肌肤变得坚硬,而是一种错觉,是先天之气凝聚,聚集于丹田的缘故。

这是即将突破凝气期,达到养气期的先兆。

凝气期,小腹紧绷、坚硬如铁石,而养气期,先天之气彻底圆润,变为光灼灼的一团,小腹就又重新变得柔软起来。

“我有一种直觉,今天,我就能突破凝气期!”

双眼蓦地一亮,王越双手舞动,再次开始练拳。

凝气和养气,就是通过一系列的招式、拳法、打坐等等等等,来凝聚先天之气,使其汇聚到体内丹田。

这两年来,王越都是在练拳打坐的日子中度过的。

哧哧哧哧~~~

细微的气爆声响了起来,只见王越双手舞动,速度并不迅疾,反而极慢,像老牛推磨,一点一点,一步一步,断了气一般。但就是这种极为缓慢的动作,打在空气中却发出一阵细微的嗡明。

龟鹤养气拳!

这种拳法叫做龟鹤养气拳,是根据龟和鹤的习性动作创作的。

自古以来龟、鹤,就是长生长寿的化身,古人炼气,从模仿动物开始,日日夜夜的观察这些长寿生物,看其如何食、如何睡、如何运动、如何捕猎……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改良,这才把其养生的精华提取出来,化作一拳法。

渐渐地,王越打拳愈加慢了起来,脚尖落地,小手平伸出去,微微颤抖。细腻光滑的额头上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呼~~~

王越深呼一口气。

纳气回体,收势而立。

“怎么回事?是错觉吗?明明可以清晰的感到那层薄膜,却始终捅不到。”眉头微皱着,王越摸了摸脑袋。

想了一会儿始终想不通,抬头看看太阳,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

“还有一点时间祭祖仪式就要开始了,在练最后一遍,如果还是突破不了,那就只能晚上再练了。”

王越再次伸展身体,打拳炼气!

这一次,他脑子里面什么都不想,把心思全都放在拳法上。

依旧是一步一步,老牛拉车,在磨。

心思全都沉入其中。

……

伯爵府内。

大厅。

“王雷,越儿呢?祭祖仪式快开始了,怎么还不来?”一紫楠木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身材昂藏的中年男子,威武高大,身穿紫色长袍,他就是王越的父亲,诚意伯王战!

侍立在一旁的王雷一笑:“少爷还在修炼呢,说是一会过来。”

王战摆摆手,道:“哦,还在修炼?”

王雷道:“少爷修炼都快痴了,老爷也该说说,不能如此下去,要知道劳逸结合啊。”

王战点点头。

“老爷。”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走了进来,躬身施了一礼,道:“吉时快到了。”

王战嗯了一声,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少爷怎么还不来?我去…”王雷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就传来了王越的声音。

“父亲!父亲!”

王越一脸惊喜的跑了进来,“雷叔、瑞伯你们也在啊!正好,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见到王雷和老管家王瑞也站在一旁,王越连忙打招呼。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王越话还没有说完,王战就斥道。

“是,父亲。”王越撇撇嘴,父亲王战一贯严厉,而自己刚刚也是莽撞了一些,随即他点了点头。心道:“现在不说,那就等会再说。相信父亲一定会非常开心的。”王越攥了攥小拳头。

“还不快去跟瑞伯换礼服,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王战冲着管家王瑞点了点头。

“少爷,跟我来。”当即,王瑞手一扬,就在前面引路示意王越跟上。

……

祭祖,对宗族来说,是一年到头最重要的事情。每一年的大年初一,宗族中人聚集到一起,济济一堂,拜祭祖先,祈求祖先保佑后辈子孙,顺顺利利,万事和顺。

以前,王氏一族也算一个大族,可时间流逝,什么也经不起时间的磨练,当初繁华的家族现如今也破败的不成样子了。甚至嫡系子孙也只剩下王战王越父子二人了。

不过虽然如此,每年初一,祭祖,慎终追远的传统却没有变过。

王越换了一身繁琐无比的长袍,沐浴更衣之后,这才来到宗祠。

三人合抱的巨大铜鼎伫立在宗祠前面,其内放着几株约有婴儿手臂般粗细的檀香,阵阵香味随风飘来。

巨鼎前面,则是一个长长的方案,上面摆着“三牲”——猪头、羊头、牛头。各式各样的糕点、水果。

人来人往,场面宏大!

在一片肃穆声中,王越跟随父亲走进了祠堂。

……

“伏启上天……吾祖王炎,号曰玄妙……祭拜祖先,伏惟尚飨。”一连串极为繁琐的词语从老管家王瑞的口中说了出来,只听得王越一阵头大,他甚至都纳闷瑞伯是怎么背下来的。

祭祀开始时,老管家王瑞就开始念祭词。这祭词是向上天、祖宗祈祷,祈求其保佑后代子孙的。

“焚香!”

瑞伯一口气念完祭词,显得极为熟稔,随即便高喝一声。

当即王战从人群中走出来,从仆人手中接过檀香,插进香炉中,深深地拜了三拜!王越也跟在父亲身后,接连拜了三拜。

“奏乐,击鼓!”

……

程序有条不紊的进行,到最后,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一拜,二拜,再拜!”

一系列繁琐到极点的动作之后,王越都感到一些疲惫了,耳中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就有些放松。

祭祀大典结束时要行大礼,也就是“五体投地”。是真正的把整个身体都趴在地上,表示虔诚。

王氏族人跟着随着声音接连拜了三拜,祭祖这才结束!

“越儿,你跟我来!去宗堂里面!”

就在王越心神刚刚放松下来的时候,父亲王雷突然扭过头来,向着王越说道。说完,当先朝着宗堂里面走去。

王越一怔。

“去宗堂?不是刚刚祭完祖吗?去宗堂干什么?”一个疑惑的念头从脑海中冒出来,但他没有多想,随着王战的脚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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