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呢?我是否也该为爱而努力,而不是一味的等着谢双梧。
“慕容医生,慕容医生?慕容瞭踪?”
“呃,怎么了吗?”如梦初醒,慕容瞭踪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跟着谢羽飞走到了书房中。
“慕容医生似乎有心事?”看着还未彻底回过神的慕容瞭踪,谢羽飞笑着说,只是眼睛后的眼角微微的有着锋芒暗闪。
“没什么,只是有点走神了,请问谢总找我有什么事?”回以浅笑,慕容瞭踪有些不安的问。
“你先把门带上吧!”
谢羽飞指了下慕容瞭踪的身后,慕容瞭踪回身看去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跟着谢羽飞进到书房,完全忘记了将房门带上。
当慕容瞭踪上前将门阖上后转身,谢羽飞已经微微倾身以手肘支在沙发的扶手上坐定了,同时指了指前面的位置,示意慕容瞭踪坐下。
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谢羽飞,甚至慕容瞭踪还记得自己也是在这个房间里甚至威胁过谢羽飞,只是此刻,慕容瞭踪忍不住紧张的手足无措起来。
他是谢双梧的哥哥,唯一的亲人,慕容瞭踪深刻的意识到,也更知道以这样的开场并不是为了说短短几句话。
更何况他绝不相信谢羽飞若真的让人传话,让他晚点再到书房,即便下面的人为了讨好谢羽飞让他立马来见他,但也不该说错地方。
谢羽飞说这句话只是为了显现出谢惘逐这个名字,只是为了告诉他谢羽飞对于谢惘逐和看重,而谢惘逐就在约瑟夫·吉诺维斯的手中。
“你似乎有些紧张呢?”看了眼慕容瞭踪放在膝盖上将裤子握出了皱痕的手,谢羽飞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找我来是为了谢惘逐吗?”
似乎没想到慕容瞭踪会这么直接,谢羽飞不由怔了一下:“慕容医生怎么会这么问?”
“我,只是猜的而已,谢管家和谢双梧一起被抓,现在又这么多天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况且你刚刚特意提起,只是这句话,谢羽飞并没有说出口,只是低眉避开谢羽飞探究的眼神。
“是吗?慕容医生猜的真是准确的很,既然慕容医生能猜到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不知道是否也可猜一猜我为何找你?”谢羽飞看着慕容瞭踪低垂的眉目明显不信。
“谢总有话直说吧,我是个不会拐弯抹角的人。”慕容瞭踪知道有很多的事都可以成为筹码,只是他累了,而且他也知道他不是谢羽飞的对手。
“慕容医生还真是快人快语,约瑟夫·吉诺维斯这个名字想比慕容医生不会陌生吧!”
“谢总想要如何?”抬头直视,慕容瞭踪不知道谢羽飞知道了几分,他只想知道自己能否继续留在沧月岛守护谢双梧。
对上慕容瞭踪湛蓝澄澈的双目,谢羽飞突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误解了,如果慕容瞭踪和约瑟夫·吉诺维斯真的有所勾结,如今自己并没有危害到慕容瞭踪,约瑟夫·吉诺维斯为何要向自己要他,这不是反而暴露了慕容瞭踪不是吗?
“你和约瑟夫·吉诺维斯有仇隙吗?”
慕容瞭踪偏头看向绣着百合的蕾丝窗帘,就在谢羽飞以为他会回答有的时候,轻轻的吐出了句没有。
“那是有交情?”没有看漏慕容瞭踪来不及的掩饰的一瞬怅惘迷离,谢羽飞眼眸微眯。
“交情?”摇了摇头,慕容瞭踪勉强的浅笑,只是笑意中免不去苦涩。“也没有。”
“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没仇没恩的,为何约瑟夫·吉诺维斯会提出让我用你交换谢惘逐的提议?”
“用我交换谢惘逐。”慕容瞭踪记得自己在跳下海的霎那,耳边除了风声外还有约瑟夫·吉诺维斯的仓惶惊呼,他以为是梦,难道是真的吗?
可是明明约瑟夫·吉诺维斯将他仍在了一望无际的海中。
“是的,我记得在谢双梧的生日舞会上,你们见到对方的神情一点也不像是陌生人的样子,可否告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放心,你救过双梧,谢氏不是会恩将仇报之辈。”
慕容瞭踪知道,谢羽飞既然这么问就表明谢羽飞还没有知道他的身世,他大可以来个打死不承认谢羽飞也无可奈何,但是鬼使神差的慕容瞭踪还是问道:“你觉得他看我的神情是在看什么人?”
慕容瞭踪知道这无异于是不打自招承认两人是相识,可就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当局着迷,是不是自己只是身在局中,所以误解了。
没料到慕容瞭踪会有此一问,更不解他为何会这么问,是试探还是欲擒故纵?谢羽飞看不透慕容瞭踪的心思,便暂且选择了实话实说。
“约瑟夫·吉诺维斯似乎对你有些厌恶。”
“不是十分么?”再不闪避,慕容瞭踪直直的回视着谢羽飞细究的视线。迷茫的湛蓝双眸因为认真而闪现着异样透亮的光彩。
眉心皱起,眸光闪动,谢羽飞看着谢羽飞陷入了深思。慕容瞭踪问完后也不再言语,整个书房霎时陷入了一样的沉默,一向从容镇定的谢羽飞在这一刻突然有些尴尬。
觉得自己就像是——明知故犯,只为了摄取扭曲的快感,而去将一个已经伤痕累累再也经不起伤害的人藏的最深伤的最痛的伤口狠狠的撕扯开来。
良久之后,就在谢羽飞忍不住想要避开视线的时候,慕容瞭踪最先挪开了目光。
“你答应他吧,我会去的。”
愕怔的看着慕容瞭踪,谢羽飞突然发觉自己一点也不了解慕容瞭踪,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满是谜团的人,当初又是怎么会让他进入沧月岛做家庭医生的呢?谢羽飞有些迷茫了。
“我叫你来并没有打算用你交换惘逐,只是想要问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瞭踪。”
再不掩饰眼中的锐利,谢羽飞沉声继续说着:“我希望你知道,我并不相信什么你是顺便被抓的话,你在我被警方带走的前几日的已经离开沧月岛了,而在我离开的时候双梧都还在沧月岛待的好好的,又不是在一起,这一抓未免也太顺便了吧?如果不是因为你和约瑟夫·吉诺维斯另有交集,我不相信他会对一个在沧月岛只呆了两个不到的家庭医生动手。”
话已经到了舌尖,可还是被慕容瞭踪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开启的红唇再度闭合。
曾经他也曾想过向谢羽飞坦白一切的过往,求的谢羽飞的谅解,他不愿意谢双梧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而去欺骗自己的哥哥。慕容瞭踪记得谢羽飞问起被劫之事时谢双梧假装镇定的为难,谢双梧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可是为了自己,她努力的做着。
可是现在,说了只会给谢双梧徒添烦恼,何苦呢?
既然谢双梧下定了决心不在相见,也许自己离开,会让她活的更加自在一点吧,至少她不需要费心的躲着自己,更无须将自己锁在房中。
慕容瞭踪记得谢惘逐也本想跟自己一起跳出窗口的,只是身上的捆绑让他跌倒在地了,谢惘逐爱着谢双梧,从他第一次看到谢惘逐看着谢双梧背影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样的眼神像极了镜中的自己。
既然谢双梧拒绝自己守候在她的身边,那么自己唯一还能做的,也许就是让另一个爱她的人守护在她的身边了吧!
“过去只是过去,谢总何不让过去就成为过去呢?”
“但是现在过去并没有过去,你知道约瑟夫·吉诺维斯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的手段有多么残酷吗?你既然觉得他很讨厌你,他要我拿你交换谢惘逐的用心可见一斑,如果你将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告诉我,我兴许还能护住你,可是现在你。”
“谢总。”慕容瞭踪急急的打断了谢羽飞的话,他怕再听下去好不容易假装的冷漠就会溃散消逝,他怕他会起开始眷恋着话中的温情。虽然不知这温情真假,可是他是谢双梧的哥哥,慕容瞭踪便自然而然的对谢羽飞有了中雁序之情的渴望,这一句兴许还能护住,够了,也该到此为止了。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谢总没有必要觉得愧疚,更何况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本该就由我来承担。”
“可是。”谢羽飞还想说什么,却被慕容瞭踪一句“我会去将鱼有泪也一起救回来的。”而堵住了所有的话语。
看着离去的慕容瞭踪,一条洗的泛白的淡蓝色牛仔裤,白色的丝质衬衫整整齐齐的扣好了每一个扣子。
谢羽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慕容瞭踪的时候,就是在招聘随船医生的时候。本来这不过只是小事,并不需要他这个总裁亲自出现。
可是因为谢双梧身体的原因,谢羽飞对此便特别的留意了下,那天也刚好有空,也就坐在面试官身边旁观。
那时的慕容瞭踪也就和今天穿的一样,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加衬衫。静逸无声的站立在一堆西装整齐的应聘人群中,宛若鹤立鸡群。丝毫没有特立独行的自傲,更没有穿错衣服的懊悔和手足无措。
身姿修长,神色平静,看着自己的时候神色平静,没有他人的殷殷期盼,也没有谄媚讨好,一派悠然的宠辱不惊。甚至给自己一种感觉,他虽然来应聘,可是他并不在乎这个工作,他只是站在这里,故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