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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小官很疑惑:“没有!什么儿歌?”

“苗岭上有一只大鸟,三年不飞,三年不鸣,不知为何?”亮子一本正经的回答。

小官顿时哈哈大笑,前俯后仰。“哈哈哈,我会让这首儿歌在广州那边先传唱起来的。”

“哈哈哈……干!!”亮子高高的举起酒杯。

亮子大言不惭自夸的这个儿歌,典故来源于春秋五霸之一的楚庄王。不飞则以一飞冲天,不鸣则以一鸣惊人,就是从这儿来的。对于谦虚来说,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基本的素质。但对于自家兄弟来说,在酒桌上没有可吹的也似乎太无趣。

“呵呵呵,这个笑话够冷吧。”

“确实够冷,不过我喜欢听,我相信一样会这样的。明天我要回家,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回家过元旦。”

亮子猛的拍一下桌子:“正好,我也这么想的。明天再送半天邮件,就可以给我的快递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成长的代价

“应该,应该站好最后一班岗。”

亮子一脸副得意的表情:“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在我的简历上浓墨重彩的写一笔。2009初至2011年初下放到筑城花溪区云上村某养殖场进行劳动改造,并在XX快递公司短期服役,其间并表现良好……”

小官忍不住大笑:“哈哈哈……你应该用发配或者流放,如果你愿意忍痛在额头上烫个疤,那就更完美了。”

“哈哈哈……好主意!我有一些想法也许你不认同。老实说,我挺享受那种痛并快乐着的过程。”

“其实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生活,那只是一种生活方式。人生态度决定生活方式,没有对与错之分,关键是只要你喜欢就行。当然了,我们做这些的目的不只是为了享受过程,更是为了有一个好的结果,才能让我们更有动力去继续做事。”

“你说的我非常认同。人生嘛,就像一次旅行,重要的不是终点,而是沿途的风景和享受的心情。”

“恩,不要怕走弯路,只有在弯路上才能看到更多更丰富的风景。”

“哼哼哼……没有好的风景,只有好的心情。”

“所以呀,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亮子再次举起酒杯:“哈哈哈……来,干了,我喜欢你。”

“哈哈哈……好,明天下午我们车站见,我先把票买了啊。”

“别……!不用买我的票。”

“为什么?!”

“我是职工家属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这个正儿八经的职工家属都要买票,你算那门子的家属嘛。”

“呵呵呵……很明显,说明你混得差呗。”

“哈哈哈……”

正巧与紫含俩口子一起登上同一班列车回家,一路欢声笑语相伴,仿佛回到了中学时代春游的那一幕。

亮子一看号码后四位是1749,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哟,这个号码还没有注销呢!都快有二十年了吧。”

“那是,一直用着的。就怕你们找不到我。”

“呵呵呵,我的天,这都快成古董了。”

“哈哈哈,吃完晚饭了吗?”小官问

“恩,刚吃完。”

“出来走走?”

“恩,这个提议很有建设性。我同意。”

“那我在楼下等你。”

“没问题,五分钟到。”

小城市最大的好处就是活动范围不会太大,因为城市只有那么大,十五分钟内基本上可以到达任何地方,如果再给跑五分钟的话,基本上会听到‘你所呼叫用户暂时无法接通’。所以,这样的小城市,十分钟时间内可以找到一大堆的朋友。

“哎哟,让您久等了?”

“嘿嘿嘿,算好时间的,我也才刚下楼。”

“去那走呢?”

“河边吧,我们放学常走的那段。”

“恩,绝对是个好主意。”

“想想放学的时候一起在河边玩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是呀,一眨眼的功夫就快二十年了。”

“唉,岁月不饶人啊。”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行了行了,没完没了是吧?逼急了我把《长恨歌》跟你头背一遍。”小官不耐烦。

“嘿嘿嘿……再过几年我们就会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呵呵呵……最近有没有做什么?”

“在看书。”

“什么书?”

“《厚黑学》”

“呵呵,怎么?想从政?”

“嘿嘿嘿,看着玩的,不是想黑谁,起码不要被人黑嘛。”

“呵呵,我最近在看《鬼谷子》”

“什么内容?”

“鬼谷子你没听说过吗?”小官惊讶的看着亮子。

“真没听说过。”

“怎么会,这么有名的人。你不是号称博览群书嘛。”

“哈哈哈……你都说了那只是号称而已。”

“孙膑和庞涓该知道了吧。”

“当然,我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就知道这两个人了。大概是八十年代的时候就有这部电影,说的是他们的故事。”

“哦,这个我也看过。鬼谷子就是他们的老师呀,诸子百家之一。”

“哦……这回记住了。惭愧惭愧,让官兄见笑了。”

“呵呵,想想我们一起放学的时候在这一路上玩耍,仿佛就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

“是呀,光阴似箭,一下子我们的眼角都开始有的鱼纹。”

“呵呵呵,这帮人加起来都几百岁了。”

“但心态好像都还年青嘛。”

“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我觉得我已经老了。”

“哈哈哈……除了他们,你和我都老了。”

走在孩提时求学的路上,往事历历在目,无忧无虑的时光好像就在昨天。但一切都只是往事,转眼过去多年时间充满悲欢离合,曾经志在四方的少年如今白发现,各自前程的身影有的已不见,未来会有那里停留,谁又有答案……

冬日的暖阳一去不回头,西伯利亚的冷空气突入袭来,地处属于亚热带的云贵高原一夜之间银装素裹。冬天真的来了!陆大伟回家休息,按照原定计划。他这次回来要做两件事,首先用两天时间把圈舍拼装完毕,然后直奔筑城和亮子一起把农场搬回来。

“喂,亮子。”陆大伟有些着急。

“恩,怎么了?”亮子问。

“我跟你说,匀城这边下大雪了。今天我去113,冰天雪地到处都白茫茫的一片,我是好不容易才开进来的,听话高速公路都封路了。我认识了附近的一位老伯,他们家电路出现的问题,我帮他们找断点,手都冻僵了伸不直,差点没把我冻死。我好像都感冒,现在全身都发冷呢。我看这种情况这个礼拜我们是搬成了,只能下次等我回来再看天气合不合适。你看怎么样?”

“恩,我完全同意,这边也下雪了。天气很冷,肯定不适合搬迁。只能看你下次回来再说。”

“你没异议吧?”

“没有呀,这是不可抗力,没办法,上天安排的。”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又说我办事不力呢。”

“呵呵,怎么会,你别想多了。那就好好等天气吧。”

这样的天气变化亮子早有心理准备,感到意外的是他没有算到那股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提前到来。搬迁的事只能无限期的向后推迟。

这个冬天异常的寒冷,快递公司的兼职已经告一段落。做完日常的事务,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他差不多其余时间都在被窝里呆着

呆呆的盯着显示屏,无所事事的亮子无聊到了顶点。面对着电脑,已经到了不知道玩什么的地步。每周回一次匀城,或者去紫含家看一次综艺节目,就像例行公事一般。

在这样平静的生活状态下,稍微做点什么冲动的事,就会惊天动地……

在那寒冬的某个夜晚,他在她的门外整整呆了一夜。通宵的等待,没有见到期盼的身影。

静静的离去,算是给这个凄美的邂逅一个完整的结局。有的人终究要远去,有的故事最终要谢幕。

只要喜欢,那就去做吧。

很多人说爱是无条件的,这不对。其实爱是有条件的,唯一的条件就是得到对方爱的回应。对于这场注定没有结局的故事,终于可以画上一个句号。和他之前预想的一样,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欢笑是那么的虚幻,还是实现痛得更爽快些。人生就是由一段段旅程所组成,所有的悲欢离合只是人生旅程中的一部分。既然只是一段旅程,那就该有结束的时候。此时正是一个非常恰当时候,他不属于这里,他应该回到自己的人生轨迹上。他与缘只不过是两条不同方向走来的相交线,交汇过后便会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很多事情,总是要在我们痛过以后才明白,这是成长的代价。

错过了,遗憾了;

痛过了,坚强了;

跨过了,成熟了。

才知道其实生活并不需要那么多无谓的执着。

人生就像奔弛的列车,车上总有形形色色的人穿梭来往。但当车停下来的时候,总会有人从这列车上上下下,一转身你能记住的只有回家的路。

他的行为并不意外,他能准确的定位她家在那也不算什么意外。

“什么时候回来?”老三问

亮子平静的回答:“我还没想好呢,可能不回来。”

“兄弟,过年耶。你居然不回来。”

“有什么活动吗?”

“还没想好,也没什么安排。都玩累了,觉得没意思。”

“我也是觉得,每年过年都是去KTV包厢玩一晚上。一大堆人吵个不停,真的没意思。你我都快算是中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玩点简单点的吧,比如说找个安静的地方,大家简单的喝喝酒,聊聊天,叙叙旧,总结一年的收获,怀念一下我们这帮人一起走过的这坎坎坷坷的二十年,说说那些难忘美好的回忆。憧憬一下我们无限美好的明天,想想这一大帮人老了的样子。这样不是更好嘛。你觉得呢?”亮子兴奋的说了一大堆。

老三静静的想了一会:“恩……这个提议很不错,那我们去那儿呢?”

亮子思绪片刻:“这样吧,去我家,我出堂子。到我家大家都不会拘束,都放得开。我想大家都不会有意见的。”

“恩,好啊。你出堂子,我出酒。”

“成交!就这么说定了,你通知他们。”

“好的,但你要回来哟。别放我鸽子。”

“日……我什么时候放过你鸽子,你安排就是了,后天肯定回来。”

把下午的活做完,亮子从大伯家出来。年三十这天还是应该回家的,尽管理由只是跟兄弟的约定,似乎已经足够。这个节日对他而言没有那么多的兴奋感,不!应该说是所有的节日对他来说都已经没有了兴奋感。

“哟……回家了,快去烧香磕头。”燕子看了看刚进门的亮子。

“呵呵,看来我回来来是正好嘛。”

“是呀,什么都不用做,回来就可以吃饭。”

“拜托,我也想早点回来呀。不是要坐车嘛。”

“好了好了,烧完香赶紧去帮太后端菜。”

“哦……”

噼里啪啦的忙活半天,一家三口开心的坐在一起。对了,还有西西这个不会说话的家庭成员。

亮子妈举酒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亮子和燕子也大声喊到。

西西在旁边裂着嘴,吐着舌头,摇着尾巴。

“希望明年可以多一个人。”亮子妈咪着笑到

亮子斜着眼睛看了看燕子:“听到了没,明年找个回家来。”

“别看你大姐,我在跟你说话呢。”

“呵呵呵,听到了没,跟你说呢。”燕子幸灾乐祸笑着

亮子撇着嘴:“急什么急?”

“你还有理了,你大还是燕子大呀?”妈妈假装有点严肃的说道

亮子嘟着嘴没说话,燕子在一旁哈哈大笑:“哈哈哈……”

西西在一旁跳来跳去……

“人家陆大伟都不急呢!”

妈妈继续说:“又来,你以前说楼下老白没结。现在人家老白和秋菊结了,你又跟人家陆大伟比。如果明年他也结婚,看你还要跟谁比。”

燕子拍着亮子的肩膀:“大哥,赶紧吧。”

亮子无奈的看着燕子:“我们换个话题吧。”

“今年这就是你的任务啊。”亮子妈说到

“好了好了,知道了。还是想想准备点什么东西一会招待那帮大爷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就准备好了。一箱酒够不够?”

燕子笑了:“老妈,一箱那里够。”

“那一会再去要一箱。”

“不用了,老三说他会带酒来的。”

热热闹闹的吃了团圆饭,收拾干净等着……

“人都到来了吗?”老三问

“考……你是带头大哥耶,你应该先来呀。”

“日……我马上就过来。”

“那我催催他们。”

“恩,好的。”

喜庆的日子,每家都张灯结彩。三十夜串门,好像在南方还不惯例。但是……可能从这一年开始,一切将会……

砰……砰……砰……

楼道里除了传来轰隆的脚步声,还有嘻嘻哈哈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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