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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1)

云南大理魏宝山:道教名山。南依太极顶,西邻阳瓜江,东连五道河,北与大理点苍山遥望。绵亘数十里,峰峦起伏,山形似一头蹲坐的雄狮回首俯瞰城镇。山上,古木参天,浓荫葱郁,溪泉叮咚,花繁草茂。前人认为此山间有宝气,故而得名。然而,在这一片宁静祥和之中,新一轮腥风血雨正紧罗密布着…

魏宝山上“无极宫”中一处偏僻院落…

“宁儿,出事了,带上小宝,我们走…”

“阳哥,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离开?师傅呢?”

听到苏宁儿问话,郑一阳顿了一下,接着说:“来不及细说了,先离开这里,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讲。”

“当…当…当…”

二人刚刚逃出“无极宫”不多时,只听得“无极宫”中钟声大作,此钟平日里便用作召集众弟子殿前集合,然而从来没有在半夜里响过,且钟声急促,似有大事发生。因此,很快宫内便热闹了起来。众弟子迅速穿好衣裤鞋袜,手持佩剑飞奔向了“无极宫”正中的演武场。

不多时,演武场上便聚集了宫内全部弟子共三十余人,秦俅位于上首大声宣布:“众弟子听令,叛徒郑一阳设计毒害师傅,现师傅已然殒命,众弟子中十人留守宫中,料理师傅后事,其余弟子马上随我出宫,围剿叛徒郑一阳,一旦发现此人,格杀勿论!”

听到这一消息,众弟子无不惊慌,更有些年轻弟子已然嚎啕大哭起来。但大家虽然惊慌,心中却仍存有一分疑惑:两位师兄自从跟随师父习武开始,两年多来,二师兄郑一阳向来最得师傅喜欢,也最为孝敬师傅,且平日里对众多弟子也十分和善,虽是二师兄,但在众多弟子心目中的地位却是要比之大师兄秦俅还隐隐高出一些。并且前些日子里,师傅刚刚委任二师兄郑一阳为掌教师兄,何以今日二师兄会做出此大逆不道之事?因此,众弟子虽接到大师兄秦俅下达的命令,但第一时间里大家却都没有任何行动。

秦俅眼见于此,不禁怒火中烧,大喝道:“都还傻站着干什么?难道没有听到我的命令吗?还是你们觉得我这个大师兄的命令你们可以不用服从?如果再不马上行动,放走了叛徒郑一阳,休怪我秦俅不念昔日的同门之情,以同谋之罪将你们全部格杀。”

秦俅虽是“无极宫”首徒,但为人暴戾,宫内众徒怕他多过于尊敬他。不过在宫内他也不乏有些亲信之人。见到秦俅大怒,人群中立刻有人响应:“得大师兄令,诛杀叛徒郑一阳…”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人一带头,其余弟子心中即便再有疑惑,现在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也俱都齐声附和:“得令,追缴叛徒郑一阳…”嘴上虽然这样喊,心中却均想:一旦发现二师兄,定要向其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再行定夺。

与此同时,郑一阳正带着苏宁儿向山顶逃去,一是山顶环境较为复杂,易于藏身。二是因为人的潜意识都会认为逃跑之人必定会向山下逃脱,但却想不到有时最危险的地方却也正是最安全的地方。郑一阳带着苏宁儿跑了很久,直到苏宁儿怀中的孩子因为饿而大哭起来,两人这才停下了脚步。苏宁儿抱着孩子喂奶,郑一阳则在周围探视了一圈,这才回到苏宁儿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苏宁儿急切的问道:“阳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不去禀报师傅?”

苏宁儿不提还好,一提起师父,郑一阳掩面便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师傅…师傅他已经归天了,都是我害了他啊…”

苏宁儿正在喂奶,冷不防听到这个消息,手上一松,险些将怀中的孩子摔在地上。她随后反应过来,迅速将怀中的孩子抱紧,眼泪跟着也流了下来,急问道:“阳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郑一阳边哭边向苏宁儿讲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原来,三人自从两年前跟随师父习武开始,师父从不同时传授三人武功。对三人的解释是“不希望他们相互间影响练功的进度。”三人也曾背着师父,偷偷在一起研究各人之间武功的差别,但当时大家修习的都是《九阳真经》心法,没有招式,因此三人并未发现各人的武功有何不同,唯一不同的差别就只是资质上的不同,秦俅因为有些武术基础,且资质较郑一阳、苏宁儿要高,因此,功力高出二人很多。自此,三人便不疑有他,均勤奋练功,再不提功法是否有差异的问题了。再后来,三人逐渐开始跟随师父一起外出执行任务,而每次外出前,师傅都叮嘱郑一阳一定要陪在苏宁儿身边多加保护,三人也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随着三人功力的增长,师傅委派给他们的任务也逐渐有些不同,除了郑一阳与苏宁儿依旧共同执行任务外,倒也没看出什么其它的问题来。

但事有凑巧,一次郑一阳与苏宁儿提前完成了任务,在回宫途中巧遇了因任务失败,正被追杀的秦俅。二人合力上前解围,秦俅这才发现了问题。三人自打拜师以来,师弟郑一阳、师妹苏宁儿二人中的任何一人与自己相斗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今天自己倾尽全力都没能击杀反而还将自己逼的走投无路的对手,竟然在郑一阳与苏宁儿的合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只几个回合便被二人击杀了。此时,秦俅多存了一个心思,暗中观察郑一阳与苏宁儿所修习的剑招。然后回宫偷偷将招式拆解分析,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被他发现这其中的关键。虽然三人修习的内功心法一样,但师傅传授三人的剑招却是各不相同的。自己与师弟郑一阳所修习的剑法,虽都是以抢攻为主的,但自己的剑法更强调主动出击;郑一阳的剑法虽也是攻击性招式,却更强调后发制人;再看苏宁儿的剑法,那更是特殊,竟然强调防守多过于进攻。他二人的剑招单独拿出任何一人,都存在着很多的漏洞,然而一旦配合着进行攻击,杀伤力却已远远超过了一加一等于二的范畴了。

更让秦俅觉得恐怖的是:若是两人合作形成攻击招式,即使是自己也只能是甘拜下风了。于是,从那时起,秦俅便认为是师傅在有意针对自己,因此,其暴戾的本性显露的越来越明显,很多新入门的弟子们都被秦俅训斥过。为此事,师傅还找秦俅促膝长谈过,但均被秦俅以自己目前暂代掌教师兄一职,理应承担起对新入门弟子的把关及训练工作,且想要“无极宫”早日发展起来,对新老弟子的管理一定要严格等理由搪塞了过去。

其实暗中秦俅也多次请求师父传授其新的剑法,但师傅却以“招式在精而不在多”的理由拒绝了秦俅的要求。秦俅心中有气,便偷偷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郑一阳与苏宁儿两人。因为三人自小一起长大,郑一阳与苏宁儿也不疑有他,便背着师傅偷偷将招式拆解开来给秦俅看。秦俅得到了新的剑招,自然是及其高兴地,但一段时间过后,秦俅又发现了新的问题:在单独修习郑一阳与苏宁儿的剑招时,他都可以毫无阻碍的学会,但想要将两人的剑招融合在一起时,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时常练着练着,剑招便不能圆转自如。但郑一阳和苏宁儿教给他的剑招也都丝毫没有问题。出于对武功的痴迷,秦俅终于壮着胆子去向师傅求教了。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师傅竟然重重的责罚了三人。且其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许秦俅与郑一阳和苏宁儿见面。没办法,为了让师傅开心,郑一阳与苏宁儿提前成婚了。三个月后,苏宁儿宣布自己怀孕,接连两件喜事终于让师傅高兴起来了。于是师傅将三人同时召到自己身前共同为郑一阳和苏宁儿庆祝了一番。本来席间气氛还都不错,但“知罪道人”接下来宣布的一件事情,却让即将缓和的师徒之情在此出现了危机。

原来,“知罪道人”认为秦俅偷学武功已经犯了规矩,不适合再担任掌教师兄,于是责令其将手中的权利全部移交给郑一阳。秦俅当然无法接受,当场发飙,将自己认为受到过的种种不公平的待遇一一提了出来。“知罪道人”一气之下,罚秦俅面壁思过,过后虽将其又放了出来。但“知罪道人”对待秦俅的态度却已大不如前。而门内很多新弟子对于秦俅身为大师兄,但却不是掌教师兄一事,各有看法。他们表现出的异样态度也让秦俅难以接受,动不动便大发雷霆,更是对一些弟子拳脚相加,一来二去,这种情况逐渐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新弟子对秦俅更是敬而远之。

郑一阳担心他再惹得师傅生气,前去劝告秦俅,却也被秦俅认为是郑一阳在拿其掌教师兄的身份压制自己。正当郑一阳为此事一筹莫展之际。最近,秦俅突然主动找到郑一阳,对郑一阳说自己现在已经想开了,不希望兄弟之间反目,更不希望师傅再生气了。所以想找个机会亲自向师傅道歉。自己的表哥亦是自己的大师兄终于想开了,郑一阳当然也很开心,便承诺自己可以为秦俅创造机会。

这天夜里,“知罪道人”正在房内打坐。秦俅双手捧着一杯茶,在郑一阳的带领下来到师傅门前求见。“知罪道人”显然还没有打算要原谅秦俅的意思,于是秦俅将茶递给了郑一阳,让郑一阳先进去给师傅敬茶,待师傅的心情好些了,自己再进去亲自向师傅认错。

郑一阳不疑有他,端茶进了师傅的房间。结果师傅刚刚喝完茶,便倒在了床上,口鼻之中不断的流出黑血。郑一阳一见师傅中毒了,赶忙催动九阳神功为师傅逼毒,无奈郑一阳功力尚浅,且“知罪道人”自身无内功用以压制毒素,很快便毒发身亡了。临终前,“知罪道人”将三本秘籍交给郑一阳,并告诉他小心秦俅。因为秦俅既然已下定决心毒害自己,那么他一定是已经进行了周密的部署,且“无极宫”内也应该尽是他的耳目了。此时若贸然与他对抗,非但不能报仇,反而可能会直接落入秦俅的圈套之中。接着知罪道人又交代郑一阳快些带着苏宁儿逃出宫去,将三本秘籍送到武当派,并请武当派前来主持公道。交代完这一切,知罪道人长叹一声:“这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而后一口黑血喷出,就此魂归天际!就这样,曾经因为一己私利残害同门、残杀长辈、迫害武林同道的知罪道人,虽然如今已经大彻大悟,痛改前非,但终于还是逃脱不了天道的安排,死在了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徒弟手中。

对妻子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起师傅的惨死,郑一阳悲愤的站起身来,对着虚空吼道:“秦俅,你弑师灭祖,终有一天,我郑一阳定要找你为师父清理门户,报仇雪恨!”

话音刚落,却听得不远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哼哼,郑一阳,你想找我报仇,还是先看看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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