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医生的话基本重复了一遍后小丽便开始哭,哭得很厉害,我便搂过她,让她伏在我肩上哭,我想起了,就在上周谈论她父母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哭的,不过,这次哭得更厉害。我心里在想着:此时的小丽该是多么痛苦啊,以前妈妈离开了,现在最后一个亲人也要离开了,她可以说是没有了依靠,现在的她,真的是要自己照顾自己了,无论是生活上的还是精神上的,都要自己照顾自己了,没有人能真的帮助她了。
就这样小丽一直哭着,哭泣着,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吐出,看着哭泣中的小丽。
我和小丽一同去了街拐角的酒吧,点了好多的烈酒。小丽说她想要大醉,想要第一次沉睡。我说,那好,我陪你一起醉。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小丽眼神迷离的对我说道。这句话我很熟悉,便开始在脑海中搜索。这是小丽房间里那个书柜缝里夹的那张纸上的第一句话。是啊,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或许对于很多人而言,活着只是为了享乐、舒适,这也是很知足的要求。对于我而言,只是保存自己不被社会玷污。而对于小丽而言,她的全部希望就只有父亲。而如今父亲也已去世,这对于她而言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自己。”我思索片刻后说。
“自己?”小丽偏着头,疑惑的说。
“嗯,就是自己。你活着本就是为了自己嘛。启蒙时期的哲学家康德就说过,‘人是以自身为目的’的。再说了,你的意识也只有自己了解,为何不为自己活着呢?”我喝了一大口威士忌说。
“不对,不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唉,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啊。爸爸也走了。”小丽说着眼眶里已经有泪珠在打转了,随即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有我不行吗?”我乘着酒兴说道。
“你?不,不。”小丽似是拒绝什么一般的摇头说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小丽说着举起酒杯又大口喝了一口。
随后我和小丽没有再说话,就是一直的喝酒、喝酒,喝到酩酊大醉也不停止。桌上的酒喝完了,就又叫吧台拿来新的,继续喝。这期间我的心思也由身边的小丽到了另一个人身上,我的记忆也在左右的晃动。我看着身边的小丽,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情。那是关于一个女孩子的事情。她叫什么我已不记得,当时的我不愿意去记住她的名字,只求自己可以快些忘记。我每日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想到她。痛苦的我只能用力的左右晃动脑袋,以求忘记这个女孩儿。可是她的名字就是那么清晰的映照在我的脑海里,犹如一道闪电一般的使我惊醒,让我无处躲藏。我摔砸床头柜上的闹钟、台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香烟,愤怒地打开烟盒,抽出其中的一根。可是当那根香烟到我嘴边的时候,我却忘记了自己为何要这样冲动,这样依依不舍。我不明白,只好缓慢地点上烟。大脑瞬间麻痹,犹如一具死尸躺在地上,雷打不动。我就是那样的呆呆坐在床上,烟蒂也掉落在被单上,险些酿成火灾,却烧出一个大洞。后来我没有照母亲的意思扔掉那条被单,而是收藏在了柜子里。因为我觉得那个被单上的洞,恰巧就像是她身上的那点瑕疵。我借此来安慰自己,以此来更加彻底地让自己忘掉她。离开家的时候也会想起她,因为那种感觉太过迫切。
我选择了离开那座城市,到了离家千里的地方上大学,目的就是为了躲避不堪回首的曾经。此时此刻我沉浸在酒的怀抱中,心里也不免有些愧疚。自己又变成了这幅样子。
“小丽..”我看着酒醉中的小丽,眼神迷离,两颊绯红,楚楚动人。心里一激灵,搂过她吻了上去。她也没拒绝,或是根本不知道我在吻她。这个吻显得十分漫长,小丽原本迷离的眼睛也闭上了。我顺势将她搂入怀中,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她的身子滚烫滚烫的,让我险些大脑短路。在这个吻里,我回想起了和小丽的相识,到在医院的那些日子。小丽在马路上毫无目的的乱走,我则是跟在她的后面。这些片段一一呈现出来。其实我和小丽并没有太多的情感掺杂在里面,但是在冥冥之中,却好似有一种牵引力在牵引着我和小丽。根本不需要那种轰轰烈烈的约会和表白,我和她之间就这样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可是,这种感情却是不被人所接受的那种感情。我也明白,对于小丽而言,她是不会接受我的。当我还在回忆的时候,小丽主动结束了这次长吻。分开后,小丽抿着嘴笑了,笑得那么愉悦、幸福,却夹杂着悲凉。
“好些了吗?”我平和的问道。
“嗯。”小丽想要坐直身子,却被我用双臂紧紧抱得不能动弹。
“喝!”我举起杯子,一口干了下去。小丽却是将头埋在双臂,低头啜泣。我紧紧的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和道:“没事,有我呢。”
“嗯..”我感觉到小丽在点头,便搂得更紧了。
我忘记那晚喝了多久,后来小丽不在我的怀里,一个人坐在吧台一边开始狂饮。这是她的第二次饮酒吧,我想。可是她喝得那么卖命,仿佛上战场一样的卖命。我也毫不服输,再次坐到小丽身边,再次紧紧的搂住她,然后也继续狂饮。总之是喝得昏天黑地。最后我和小丽两个人醉醺醺的到了小丽的家。迷迷糊糊中的我感觉进门后没有拉上卷闸门,玻璃门也没有关。我俩上到二楼后便紧紧拥在一起,疯狂的亲吻。我一件一件的褪去小丽身上的衣物,将她放到地上,亲吻她,抚摸她。在同小丽**的时候,我时常听到她的啜泣。我看着在黑暗中哭泣的小丽,停止了动作,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没事,还有我呢。”,每当我说完这句话,小丽便会安静许多。我继续扭动身子,小丽也逐渐沉浸在交欢的愉悦中。只消一会儿小丽就会再度哭泣,我依旧伏在耳边轻声说道:“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小丽满脸泪痕的看着我,用力地点点头。那一晚我和小丽始终没有停止过,两个人疯狂的扭在一起,直到天亮方才睡去。
我醒来的时候约莫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一点多,阳光格外的明亮,透过窗户直射进来。屋子里显得很杂乱,满地都是我和小丽的衣服,床单也是褶皱多得有如千层饼。睡梦中小丽的脸显得那么安详,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可是现实竟是那么的残酷。我起身跪坐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此时我才发现这里地处闹市区,开了很多的小铺子,货物也是杂乱多样。一个人的身影让我倒吸了口凉气,那不止一个人,有很多的人。他们都从小丽家的杂货铺里拿着东西出去,起初我的脑子还处于混沌中,在那一刻我明白了,他们是在明抢!我急忙穿上衣服,叫醒小丽后先冲了下去。当我推开下面的门的时候,还处于店中的那些人茫然的看着我。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我。
“你们在干什么!明抢吗!”我怒吼道。径直走向一个小伙子身边,他手里正掂着价值一般的电风扇。
“你是谁啊!”有人质问道。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站在靠左的货架那里。
“别管我是谁!谁让你们擅自来拿东西的!”我顺手拿了一把菜刀握在手里,举在半空中威吓着这些自以为是的莽夫。
“走吧。”站在我面前的小伙子拿着电风扇就要走,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恐吓着说道:“放下。”,他乖乖的放下走了。其余的人也都乖乖的将东西放回了原位,而那些已经将东西拿出店面的人便赶紧逃之夭夭。
我放回菜刀,简单巡视了一下店铺里的东西,少了过半。
“这群人渣!”我骂道。这时我看见小丽从二楼下来,站在楼梯口看着我。
“东西呢。”小丽有些不安的问道。
“昨晚门没有关..今天早晨被人给..”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这件事情如果找原因的话,也有我的一份,而且是很大的一部分。
“哦,这样啊。”小丽茫然的走到街边,看着那些畏畏缩缩的人,冷笑一声后回到了二楼。我则依旧留在一楼,看着因被人拿去货物而空空如也的货物架。
我拉下卷闸门,关上玻璃门。顿时铺里黑了许多,我这心里也安静了许多。回到二楼后我看见小丽埋在被子上在哭。我走上前想要安慰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谁要你啊!”她满脸的泪痕,嘴里喋喋不休的骂着我。
“总会过去的.”我试图安慰,却感觉根本没有用。
“走啊!”小丽再度将头埋在被子里,我只好悻悻离去。我再度打开玻璃门,拉上卷闸门,屋子里顿时又亮了许多。我站在街道上,心里很难过,在这种悲戚中我再度关上玻璃门。
“人渣。”我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