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四象合一
寒寂在那一刻，心神一荡，不知道为何，总是平静不下来。七曜剑他是知道的，那是你剑王的剑。千年前剑王与魔祖两败俱伤，剑王陨落，七曜剑一直遗留在蜀山派，这个事情天境之内众所皆知。但是寒寂想不到是，眼前的这个尹俊枫居然夺到了七曜剑，这已是他意料之外。如果只是这样，凭他散仙境界的修为，还是可以与之匹敌。但是寒寂没有料到的是，尹俊枫居然不仅能够驾驭七曜剑，而且还领悟会了七曜剑剑诀——七曜幻世诀。一上来，就使出了七曜幻世诀，可知道，此刻的尹俊枫对于他，对于苍陵派，已是抱着毁灭之心。
“这个难道是天意？难道老夫当初真的做错了？”寒寂心头叹息一声。可惜，时间不容许任何的后悔存在。做过的就是做过了，不能够改变任何，就如现在一样，他只能够做的，就是期望能够凭借自己强大的修为，挡下尹俊枫的七曜幻世诀。
只是，这有可能么？
在法决完全发动的时候，七曜剑剑身爆发出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圣气之光不断扩散，淹没了尹俊枫，向着四周铺漫而去，所过之处，都会被圣光侵染，不留一丝其他的颜色。所有的力量在那一刻都好像突然之间被凝固住了一般。随即，只见在尹俊枫原本飘立的地方，一束奇大的光束冲天而起，宛如九霄龙吟惊天变，振宇破空，幻世神威，就在那一刻。巨大的光束之上苍穹，淹没在雪雾之中，宛如半座山之大。那一刻，所有的人都仰天看天，脸色怔怔然，木诺如斯，呆如木鸡。只见苍穹之上，光束轰然炸开，化作犹如太阳的光辉。天空，狂风怒卷，咆哮不止，却有着一番奇异的特色，向着四面八方退去，露出了久违的太阳。一轮巨大的太阳当头出现，洒下，黄色的光辉。
九天之上，太阳宛如熊熊燃烧的烈火，刺目难睁，看不清任何。那一刻，在太阳之外，五颗宛如星星一般的光球围绕着太阳旋转起来，越来越快，最终一声震响，五星化入太阳之中，消失不见。接着，一束山河之光从太阳上直射下来，目标直接朝着寒寂。惊天地之威力的毁灭光束，带着圣气之光，带着可以焚毁世间万物的九天神火，轰然而下。
寒寂本想抵挡，但是凭他散仙境界的修为，竟然身体也被束缚住，动弹不得，只能够依靠意念驱动法决，在身前四面八方汇聚十分的寒冰之气，阻挡那天威一般的七曜幻世诀。
幻世神威，谁与争锋！寒寂想法虽然不错，但是他却是错了。七曜幻世诀的威力，不仅仅是力量方面的匹敌于世，而且还是侵蚀意识的能者。就在寒寂以意念驱动法决阻挡的时刻，天上的光束，濒临接近。他的脑海里一声轰鸣震响，意识宛如山河决堤，瞬间崩溃。那一瞬间，他就像一个没有七窍六魂的人，木诺地飘立在空中，任由七曜幻世诀轰击而下。那一刻，寒寂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许多念头，包括过去的回忆。
二十年前，他们正道杀入魔教妖孽圣地，他自己自大，最终受了魔教妖人一掌。
忍受着非人的痛苦折磨，他只身一人，躲在北海之地，不顾子孙，只为利用北海之地的寒冰之气，抵御火毒。
十年前，他终于清楚了火毒，也一举成功进入散仙境界。只是，消失十年，他不再想回到中原。
前不久，北海之地，他夺取了幽冥印。为了孙子寒羽的幸福，他宁愿用幽冥印换取孙子对铁香雪痴心的思念，让其成真。
昨天，他面对着那个少年，毅然要置他于死地。
今天，他依旧面对着那个少年，带来的，只是苍陵派的毁灭，他的毁灭……
一幅幅画面，宛如幻世一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再现在他的脑海里。凄凉一笑，随即，轰然而下的光束，淹没了他，燃烧着他，最终把他化为乌有。
“不要，爹！”
“爷爷！”
寒凌悲声一呼，泣不成声。哀痛的低下了头。天空仿佛不再，什么也没有留下。寒羽身体一软，全身无力，双腿颓然而下，跪在了地上，大声痛苦道：“爷爷！”
所有的人都震惊，那一刻，每个人都宛如被这股力量给震撼住，诺诺地站立不动。不知是谁，突然叫了出来：“大家快点联合起来，组合成防御大阵！”
大家顿时醒悟，望向天空，那一束巨大的神光，在淹没了寒寂之后，并没有散去，而是停止了一会儿，朝着地面以其惊天之力轰下。看着情势，真的要入尹俊枫所要的那样，毁灭苍山吧。千钧一刻，众人再也顾不得那么多，都各自施展法决，以体内十分的灵力全部释放出来，化作一个巨大的圆圈，把所有的人笼罩在其中。
就在众人刚好做好了这些合力防御光圈的时候，那一束带着熊熊燃烧的光焰的巨大光束，轰然落下，撞击在整个地面。那一刻，苍山悲鸣，震动不已，摇摇晃晃，整个苍陵派，里面的全部建筑物，瞬间淹没在光焰和光芒之中，灰飞烟灭，一丝不留。爆炸之声，响彻云霄，天空之下，苍山倾倒。无数的罡风卷起光芒，席卷四野，横扫四方，毁灭一切的力量，横行无忌，肆虐爆发出去。尹俊枫义气凌然地飘立空中，没有动过一下，冷漠的眼神冰冷如斯，毫无感情。
光芒与罡风之中，只见一个光圈，摇摇晃晃，如大海波涛海啸里的一叶漂舟，摇摇欲坠，晃晃悠悠，随风飘逝。光圈之内，每个人都神色痛苦，死死撑住，顽强抵御，以期望能够挨到最后，抵御住这七曜幻世诀的威力。
待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整个苍陵派已然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中间的那一座高塔和四方的三根石柱，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被七曜幻世诀的威力横扫过后，毫无破坏的痕迹。
尹俊枫看着那一座高塔和周围的三根石柱，隐隐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的迹象。观其现状，能够在七曜幻世诀之下没有被毁灭，可想而知，其中必定隐含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施展七曜幻世诀过后，尹俊枫身子在空中摇晃了几下，看来是施展这样惊世剑诀给他带来的消耗非同小可。缓缓地飘落到地上，尹俊枫微微喘着粗气，体内自动运行虹霓元府，加倍恢复失去的灵力。
此刻，他的目光远远地望着那一座高塔，眉头微皱，脸色冷肃，似乎在出神的想着什么。尹俊枫这一次的目的，是要毁灭苍陵派，但是苍陵派的掌门和寒羽还在，尤其是那一座高塔，让尹俊枫心头不期然升起一丝心悸感觉。
正想着出神，一边寒凌站着，样子极为狼狈，身体到处是伤，冷酷愤恨地看着尹俊枫。那个样子，像是恨不得一口把尹俊枫吃掉一样。而其他的人，也都衣衫不整，到处是伤，气息缭乱，气喘吁吁。看来刚才他们全力抵抗七曜幻世诀的余威，几乎差不多耗尽了他们的灵力。
铁香雪一拐一跌地站起，也看向尹俊枫，她不明白为什么尹俊枫会变成这个样子，心中只有仇恨？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的。
尹俊枫转身，环视了一眼四周的人，最后把冰冷的目光落到了寒凌和寒羽身上。寒羽看了悲痛的环视了一眼四周死伤殆尽的苍陵派弟子。那一刻，他几乎就要发疯起来。只是，他还有着一丝丝的理智，怒视了一眼尹俊枫。转身，寒凌走到寒羽身边，从怀里拿出一块玉，对着他道：“羽儿，今后，一切将要靠你自己了。这一块玉，能够保住你的性命，同时也是将苍陵派的掌门传给你，你现在马上就走！”
“爹，你要做什么？”寒羽不解地望向他。
寒凌悲痛的摇了摇头，道：“羽儿，记住，今天所有的这一切毁灭，都是尹俊枫带给的。现在爹就要他十倍奉还，以祭奠我们死去的众多弟子！”
“爹……”寒羽握住他的手臂，迷惑地道。
寒凌望了望那一座高塔和四方的三座石柱，然后转头看向寒羽，缓缓地推开了寒羽的手，道：“羽儿，爹要为你爷爷报仇。所有，等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活下去，记住，都要活下去。有了这一块玉佩，你就会免遭先祖阵法的侵害。”
“不要！爹，不要！”寒羽想要阻止，可以奈何他的身体竟是虚软无力。因为刚才的七曜幻世诀之下，虽然在众人的防御勉强抵御住，可是也受了重伤。泪水缓缓地留下，寒羽突然之间，转过头去，带着怒意与恨意，望着尹俊枫。他那一刻，真想冲过去，与尹俊枫同归于尽！
天圣道人、尹剑维他们都用疑惑地眼神望着寒凌，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接下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尹俊枫，现在我就让你知道，即使你拥有剑王之剑七曜剑，也不一定就是天下无敌！我要你，还有这里所有的人，为我苍陵派死去的数百弟子性命，为我的父亲血债血偿！”
悲愤的看了一眼尹俊枫，寒凌身子化作光芒，飞射到了那一座高塔之上。那一刻，寒羽以其无比坚毅执着的信念，无比悲伤愤怒的情怀，化作一股神奇的力量，缓缓地释放出来。
“不要呀，爹！不要呀……”寒羽泣不成声地道。
“不好，寒凌要发动仙冰毁灭大阵！”天圣道人惊呼道。
“原来，这座高塔和那三根石柱就是仙冰毁灭大阵的阵眼，怪不得在七曜幻世诀的神威之下居然一点破坏的痕迹都没有！”尹剑维道。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寒凌要发动仙冰毁灭大阵，那么岂不是要把我们全部留在了这里！”欧阳翔天道。
众人此时已是无计可施，逃走已是晚矣。除了等待奇迹，他们也别无选择。因为他们都明白，都清楚，仙冰毁灭大阵的威力绝不亚于七曜幻世诀的威力。即使他们有心逃走，在阵法之下，根本是不可能的。还有一点就是，要发动仙冰毁灭大阵，那么就必须要有大乘境界及以上的高手，以自身灵力，引发周围的苍山数万年积聚起来的寒冰之气，形成这一个阵法的导火线，达到威力无穷的地步。而且，一旦这个人成为这根导火线，那么他也将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成为那一座高塔的一部分，成为仙冰毁灭大阵的一部分，与其共生共灭。至于这个阵法起源，就连《天境神录》都没有记载，只知道那三根石柱和那一座高塔在苍陵派建立之初就存在了。
无数的灵力线从寒凌体内释放出来，引动周围的寒冰之气波动。只见寒凌脸色痛苦至极，面目扭曲狰狞，就像一个兵解之人，释放着体内的全部力量。缓缓地，他的整个身体慢慢地融入那一座高塔之上的一个巨人图案之上，形成其一部分。那一些灵力线开始在四周不断地飘荡，结成一个个网状的气场。从下看去，就好像一张巨大的天网罩在头顶之上。
地面之上，“轰隆隆“之声不绝如缕，响彻云霄。同样，石柱之上，三个一模一样的巨人都变成了寒凌的模样，同一时间活了过来，脸露凶恶之状，甚是恐怖。伴随着地面一阵摇晃，那三根巨柱竟是突然之间缓缓地从地面底下拔起，直到最底端与升到了地面，才停止，与整一座高塔同一高度。接着，整座苍山，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苍山上空，泛起无数的风雪云雾，周围的空气急剧凝聚，极强的寒冰之气从苍山地底射出，冒着森森白气，比北海之地的冰雪还冷。那一刻，整个天空昏昏沉沉，笼罩在雪雾之中，就连之前被七曜剑驱逐散去的上空，也再次笼罩在浓浓的雪雾之中。寒风呼啸，犹如万千野马奔腾肆虐，在整座苍山横行无忌，快马奔驰。
一天的浓浓白雾，如丝如缕，朝着那三根石柱汇聚了过来。只见，石柱之上，缓缓地旋转起来，一层层白白的薄冰冻结在石柱之上，闪耀着冰冷的光芒，耀眼如日。随即，石柱之上，分别射出道如巨山一般的白色光芒，汇聚到了最中央的高塔之上。
四周，狂风呼啸，废墟之中的苍陵派，缓缓地被这个阵法包围。尹俊枫皱眉，眼神寒冷如斯，没有任何动作。
看着四周开始包围起他们这一群人的仙冰毁灭大阵，邪风脸色一沉，惊变了一下。其他的人也是脸色大变，缓步着，想法设法，但是毫无结果。他们都知道，一旦被这个阵法聚齐起来的苍山万年寒冰之气凝固，他们所有的人都逃不掉死亡的命运。纵然邪风有魔祖的魔元剑，尹俊枫有剑王之剑七曜剑，两人合力起来，邪风知道，也未必就有一分胜算。这个，尹俊枫心中也清楚。因为他对阵法的了解，已然看出了这是一个上古的绝阵！
邪风望了一眼那一座高塔，身子一闪，来到尹俊枫身边，道：“尹俊枫，你可曾有办法破解这个阵法？”
尹俊枫冷冷瞪了一眼，没有回答。然后，他忽而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铁香雪，不知道为何，他的心突然痛了一下。
“看到她，为什么我的心还会痛？为什么我还不能够做到绝情绝爱？”
犹豫了一下，尹俊枫的脸色缓了一下，冰冷的脸挂上了一丝柔情。他走了过去，伸出手，迟疑了一下，道：“香儿……”
铁香雪一怔。
然后，一只玉也一般的手缓缓地伸出，搭在另一只手上，两者握紧，尹俊枫轻轻一拉，把他拉了起来，温柔地道：“香儿，你没有事吧？”
铁香雪只是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尹俊枫转身，看着周围越逼越近的冰墙，那是以苍山千万年的寒冰之气形成的阵法，一旦完全冻结，整个苍山就形成另一座冰山。而他们也将被冻死在这里，魂飞魄散。
尹俊枫转身，看着那压过来的寒冰之气，那一刻，他已然清醒。因为他心中还有爱，还是割舍不下。这里的所有人，本来就是我无辜的。苍陵派已毁，自己也该做出一些决定了吧。
他再次忘了一眼心中心爱的人儿，然后蓦然转头，看向那一座大阵。这时候，尹俊枫的心再次变得平静透彻起来，怀着一份大道无为、视死如归的信念。
人生，本来就是生死的经历，有得必有失。没有放下，没有付出，没有看透，哪里能够参破天地奥秘。四象之道，生死有无，或许就应该这样子吧。
这一刻，尹俊枫终于彻底领悟到了四象之道的真谛，生死有无联系在一起，形成一个共同体，一个永不分割的共同体。
“香儿，你可还记得，邗都古刹，四象之道？”
铁香雪一怔，微微抬起忧郁的脸庞，迷惑的看着他。
尹俊枫凄凉一笑，没有解释。
只是，那一份情，放得下么？那一段爱，忘得了么？
恍如昨日！
为什么？当初的海誓山盟你这么轻易就不当一回事？既然如此，世间已经没有太多留恋，生，死，有，无，一切都是四象！七曜剑如同天上的太阳，强烈的光焰焚烧着，没有留恋，就用自己生命结束吧。血泪焚心，哪里还会有痛？记忆之中的画面，交织着，折磨着，就如最后悲歌响起：
“四象合一，生死有无；混沌初始，一切归零。”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尹俊枫的周身，磅礴的灵力不断缠绕着他，释放出来，汇聚成一道通天奇光。只见天空，奇光快如闪电，钻入苍穹，不见光芒。天上，风云变化，涌动不止，不断地朝着四方旋转。不一会儿，一个巨大的漩涡无空生出，隐隐可见最中心处，一抹异光闪过，宛如一条巨大的通天异道，风云变化之中，诡异之极。
随着漩涡越转越快，中间的一点，突然一声轰鸣。整个漩涡已经覆盖住了整座苍山。铁香雪看向尹俊枫，却见他身体摇摇晃晃，似乎站不稳，脸色苍白之极，面露极具痛苦之色。他紧紧地咬住下唇，以至于使得下唇都咬破了，流出血来，一看就知道，他是在苦苦支撑着。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穿破在漩涡之中。无情的力量洒下，就像一股巨大的吸力，不断地、疯狂地吸噬着空气中的一切力量。地上，由仙冰毁灭大阵释放的强盛之极的万年寒冰之气，形成的这个阵法，就如炊烟袅袅一般，由缓到急，疯狂的被吸入那一个奇异空间的卷动的漩涡之中，消失不见。这一刻，地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一条通往天际，宛如螺旋天梯的冰色龙卷与漩涡相接，直到漩涡外部，龙卷最为强大，但是被吸入了漩涡之后，除了黑暗的颜色，除了旋转的异元成分，再也没有任何的其他。
“轰轰！”
一阵地动山摇，整个苍山突然之间再次颤抖了几下，荡起千层激浪。远处的雪山，多处高峰轰然倒塌，夷为平地。仙冰毁灭大阵之上，围住他们的，甚至整个苍山的寒冰之气越来越小，不仅停止了向内扩展，反而向着外面退去。
“嗷嗷！”几声恐怖的叫声，似是魔鬼的哀嚎，从仙冰毁灭大阵中间的那一座高塔之上传了出来，听起来刺耳恐怖，但是又带着几丝凄凉。
天际，四道黑色的闪电从漩涡之中轰然炸响，宛如雷神降世，雷电之光轰然而落，正正中中地轰击在三道石柱和那一座高塔之上。三道石柱瞬间粉碎，化为灰尘。中间的那一道高塔，在最初强力抵抗之后，终于还是被黑色闪电破开阵眼，炸成粉碎。接着，只见一股白色的，犹如幽灵的白光从粉碎的高塔之中吸了出来，如光之速，瞬间消失在天空上的那一个漩涡之内。
仙冰毁灭大阵被破坏，苍山的集聚的万年寒冰之气也被吸入四象之道形成的异元空间之内，一切归零。这一刻，整个苍山，已然化为一片平地。盛时的苍陵派，却是因为尹俊枫和铁香雪之间的爱恨情仇，就这样毁灭，一丝不留，可悲可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