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率先带着两个卫兵向外走去,心里一阵嘀咕:“莫非凤铁这小子知道了什么,否则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这个傻瓜败家子能够活过来就够奇怪的了,难道还会突然间开窍了?”
铁匠看着巴图逐渐远去的背影眼睛里透出一抹阴沉,决然,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苦涩:“巴图,我的弟弟,连凤铁这个傻子都看得出来,又怎么能瞒得过我。”
凤铁急急入丧家之犬地向外面跑去,一边还回头看铁匠追没追来。
那么粗的铁棍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真打在自己腿上还不如当时直接穿越去天龙八部里当段延庆来的痛快一些。能生出上一个凤铁那种混蛋儿子的老爹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肯定能下得去黑手,自己还是走为上策比较安全。
跑到巨型火炉附近,疾奔中的凤铁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越来越热,心脏和肺部仿佛被火烧得要炸裂了一样。
“唉,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跑几步就累成这样,想当年我也是在奥运火炬传递的时候跟着那个手持火炬穿着齐屁小裤衩的女明星奔跑了十几公里还游刃有余的牲口啊。”凤铁忿忿地想。
凤铁减慢了脚步,但是胸口火烧般的疼痛却丝毫未见减轻。低头看了胸口一眼,凤铁不禁骇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一直被自己揣在胸口寸步不离的六根琴弦此刻已经活了过来,它们凝聚成一根燃烧着淡蓝色火焰匹练正疾速钻进凤铁的胸膛。随着琴弦越钻越深,琴弦开始通体发出血色的光芒,最后在凤铁无助的注视下彻底钻进凤铁的胸口,又从后背透体而出。
它们开始歇斯底里地歌唱,如同在拾音器和拨片的蹂躏下发出震人心魄的刺耳啸声。凤铁耳中轰然响起隆隆的鼓声,伴随着整齐的金属段子,演绎出地狱的魔音,勾人心魂。
它们欢叫着在半空中盘旋出一幅六芒星的图案,随后飞速钻进喷射着滚烫火焰的炉口,没入炉内消失不见。
凤铁在音乐声中双目尽赤,眼前出现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画面:一望无际的黑色落针松林,狂风呼啸,高大的树木不停地摇摆舞蹈,树木掩映间若隐若现一间尖顶的教堂,教堂最顶端的十字架上凌空飞舞着许多面目狰狞的鬼魂。
驾驭着铁甲战马、手持阔剑和十字长矛的骑士潮水般地涌向教堂的大门,然而从教堂门口涌出的一股血色洪流却使他们灰飞烟灭,只剩下冰冷的武器和战甲覆盖在裸露出地面的湿滑青苔上面。
凤铁重重摔倒在地面上,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幻象不知不觉间慢慢消失。
“这次我死定了,都被串成羊肉串了,没想到才穿过来几天就又被自己的琴弦谋杀了,我不甘心哪,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呀!”凤铁悲凉地想道。
“凤铁少爷,您摔倒了吧,我就说让您别跑那么快您不听,您看您摔得都分不出来哪头儿是脸哪头儿是屁股了。”一个面容猥琐的士兵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扶起凤铁。
凤铁苦着脸被搀扶起来,一只手胡乱在胸口摸索着:“咦?没事儿。衣服都没破,都是我的幻觉吗?我靠,一定是的,这里实在是太热了我才会出现幻觉。”
凤铁喃喃地安慰着自己,唇边绽起一丝苦笑,他摸到自己的怀里的确已经空空荡荡,琴弦,真的不见了。
“哦对了。”凤铁朝着搀扶他的士兵弱弱一笑:“你知道屁股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回凤铁少爷,小的知道!”士兵自豪地回答。
“那么好,你自己在自己脸上写满屁股这两个字,一年之内你要是敢洗脸,我就杀你全家。”
士兵:“……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