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发信号给已过峡口的如云。如云正在看天意煮茶,毕竟刚学,动作生涩。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已挑了眉梢,只盯着天意。天意的手竟在发抖,有些害怕似的。
如云起身:“有什么怕的?要不,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天意不愿,红着脸低头说:“这不是男人的事吗?”
如云笑:“好,你煮好了,我回来喝。”
只是出来见到岸上的人影时如云的眼就红了,那个拿长鞭站在风里舞着招式欺负他的队员的人儿怎么能穿那件披风?披风两侧的边沿有如云当年偷偷缀上的铂金片!她到底想让他怎样?!身边人问他要不要还击,他气恼的劈手夺过弓箭却搭箭要射另一艘船上已向如玉射箭的队员!
身旁的人忙发信号示意,不能回击,速速划浆前行!
如玉停下手里的长鞭,挽在腕间,也看船上的如云,轻轻说:“我娘是不是真的祸水?看那人,当年真的杀过她吗?五叔,假如我娘真的不想活呢?我都迷糊了。”
如玉想着,难过的回头看小五。小五却往远处去了。也许是防着如云派人到峡口来堵,这里山势险,但范围不够,只要站在高处,都能看见。唉,好吧,她只好跳河借水遁了。
如玉跳下河水时如云的心也随着那水花一起摔碎,愣了好一会儿,他才跃入河里,直赴她的落水处。只是如云长在北方,哪会水性?
如云意识清醒时早回京城,天意一直伴在他的身边。见他睁开眼,不由眼眶又湿了起来,真的越来越担心他了。如云不由一笑,边闭上眼边说:“别哭,我一定寻她回来。她本在山里河边长大,水性一定好。骗我,没那么容易。”
天意一愣,忙抓住如云的手:“不是的,我是真的只心疼你。那个人不会是我母亲的。你们不是亲眼看着她死的吗?苦苦寻她回来?怎么可能?相公,我们好好的过,不好吗?”
如云不解的看着天意,直到听着烛火在夜里爆响才笑。天意不知哪里说错,忙低头自检服饰,没有可笑之处啊。她再望如云,他已移开眼光,抽出了手掌,闭了眼帘:“你回给你备下的房吧。我想一个人好好睡一觉。”
天意闻言,只好起身。往外走时如云又叫她。天意不由一喜,甜甜的应下。如云眯眼看那俏生生的姑娘欢乐的模样,眉头一挑:“我们没有圆房前,你就叫我舅舅吧。不用每天来看我,以后我会很忙的。”
天意明显感觉到了如云的冷漠,心里一下子坠入冰窖,静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走在回早先安排的院落才想起怨怪如玉:你这样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只想娶你的母亲,有意思吗?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只想靠近他,听他温柔的跟我说话,有这么难吗?我也只是想有个人护着我。
如玉随小五开始四处流浪,一身破旧的粗布长褂掩了她本来的模样,吊儿郎当的摇着路边摘来的狗尾巴草,还会去看看别人家倒的泔水桶,捞一些新鲜的吃食故意拿到小五面前晃。
小五却不理她,自个弄个破碗,到一处就挤在吃化子堆里讨一处,虽没饿着自己但也没喂饱过自己。摸摸明显扁下去的肚腹,如玉故意靠近小五:“五叔,我真的馋马肉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