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铁匠受不住她的看,眼珠子转了转,讪讪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五百年的回眸才能换来一次今世的擦肩而过,我们这么打打闹闹,说明缘分好深好深,前几辈子说不定还做过情人……!”
“哦不,你这么圣洁高贵的,我哪里配做你的情人,我做过你五百年的……羔羊呢,好听话好听话的那种,话说,也许我们是这样的关系……!”
小铁匠滔滔不绝的说完,看到芊芊正戏虐的看着他表演,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胡扯,好拖延时间。
他瞟了一眼芊芊,眼神抑制不住的又往她的衣领口钻了钻,然后羞涩一笑,用嘶哑虚弱的声音开口唱道……
“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她的毡房
都要回头留恋的张望
她那粉红的小脸
好象红太阳
她那活泼动人的眼睛
好象晚上明媚的月亮
我愿抛弃了财产
跟她去放羊
每天看着那粉红的小脸
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我愿做一只小羊
跟在她身旁
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
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这首歌是吕国著名的情歌王子烙饼的成名之作,可谓脍炙人口,既深情又优美,是小铁匠打铁和飞刀之外,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歌声袅袅,令人神往,虽然嘶哑,但充满了异样的风情和感动。
“这是献给你的,生命如此精彩,生活如此令人愉快,打打杀杀有伤天和,我两化干戈为玉帛,好吗?”
小铁匠唱完后,眼神脉脉的看着芊芊,彷佛芊芊是那个动人美丽又青春逼人的草原少女,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噗嗤!你,你真是厚颜无耻,为了活命,什么诡计都能使得出来!”
芊芊嫣然一笑,随即又揶揄道:“我不是那个无知的少女,你是骗不了我的!你一定用这首歌骗过无数的无知少女吧!”
芊芊笑的时候山洞似乎有彩光纷飞,照亮了人的眼球和心情,她性感粉红的樱口让人有种很想吻上去的冲动。
小铁匠紧紧的盯着芊芊的小嘴,里面整齐洁白的牙齿熠熠生辉,小嘴巴万分可爱,唯独里面没有那两根匕首般锋利,锥子般尖锐,闪着骇人光泽的獠牙。
他奶奶的,那么长的两根牙齿藏哪去了,不会把自己的舌头咬伤把脸蛋扎破啊?
他暗出一口气计上心头,表情慢慢变得认真起来,道:“你说错了,我是第一次给女孩子唱歌,我发过誓,这首歌,我只唱给世间最美,而我又最喜欢的女孩子,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请不要质疑我的真情!”
“切!你会喜欢我?你敢么,看你贼兮兮的眼神,就知道不还好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么?”
芊芊笑意盈盈,戏虐的看着小铁匠,不屑的挖苦道。
她如同在看一场有趣的演出,虽然演员很拙劣,但还是很有可取之处,比如他唱的歌很好听,比如他唱歌时那种深情专注的样子,很让人心动,她突然觉得小铁匠也不是很讨厌。
“请允许我纠正一下!”小铁匠静静的看着芊芊小巧洁白的鼻尖,不卑不亢道:“我知道自己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但是,你不能看轻我的勇气。虽然你是可怕的魔人,但魔人也是人,他们也和我一样想过正常的生活,有着正常的喜好,你这么美丽,比真正的人还要美丽,我为什么不敢喜欢,你杀我是你的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这跟我们的身份,立场是没有关系的,其实真正的喜欢,是非常单纯的……!”
小铁匠发现芊芊的目光慢慢的聚焦在自己脸上,更是小心翼翼道:“人之所以成为万物之主,就是因为他敢,他敢于去干所有看似不可能之事,虽然我很弱小,但我的喜欢并不弱小,我不轻薄我自己的真情,所有人的真心,其实都是一样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芊芊静静的听完,想了半响,莞尔一笑,道:“你是个有趣的小子,喜欢我的人很多,但你是很特别的一个,也是最弱小的一个,我现在可以认为,那首歌你是为我唱的,谢谢你,我很喜欢!”
小铁匠发现,芊芊的眼睛里,没有了戏虐和高高在上的俯视,没有了如水的平淡,没有了冷冷又不可逾越的排斥。
那种拒人千里的鸿沟消失了,芊芊的样子在小铁匠的心里变得真实起来,不再是云泥之别的距离。
小铁匠反而自嘲一笑,道:“你其实知道的,我说的是假话,但你对我的谢意,却是真的,如果再有个从头开始,我会真正的为你歌唱,但人生最美的第一次,却再也没有了!”
芊芊小巧的鼻子调皮的皱了皱:“你真怪,我认为那是为我唱的就行了,你内疚什么,你那深情的样子……我欣赏,我会认为有个人,曾经为我用心的唱过歌,我也喜欢了!”
“不,你不理解,从小,老铁匠思念老妈的时候,都是无比深情的唱这首歌,他说过,他当时就是用这首歌打动了老妈,他也一再叮嘱我,要把这首歌,发自内心的唱给自己最爱的女人……!”
小铁匠平静的苦笑一下,继续道:“当我唱完这首歌后,却突然醒悟,我们刚才还在想置对方于死地!”
芊芊灵动的眸子闪了闪,目光移向别处,好久才道:“我感到你不是很想杀我,也能感到你有点喜欢我,还感到你心里充满了恐惧,但是,我还是要杀死你们,这,很重要!”
“为什么?”小铁匠差点破口大骂,老子卖力的表演了半天,你还是想杀人啊,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他一生气,胸口一阵闷闷的刺痛,忍不住抬手捂住胸口轻轻揉了揉。
“你刚才的一句话说的很对,魔人也是人,他们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是阻力太大,这个世界不是本来的样子,是被改造过的样子,我是为这个事情才翻越巫山的,不能因为你们而功亏一篑!”
“这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小铁匠赶紧道。
“你老爸让你把歌唱给你最喜欢的人,而你为了拖延时间,随意的唱给了我,这么重要的约定你都没有做到……!”芊芊意味深长的看着小铁匠的眼睛,淡淡的道。
“糟了糟了!”小铁匠心道:“刚才为了扮情深,竟然说太多了,真是言多必失啊!”
突然,小铁匠心里一动,他在揉胸口的时候,摸到了怀中的三棵药草,这是芒寒红雷采回来自己用的,卜璐苏也说了是个好东西,广告已经深入人心,现在是看疗效的时候了。
“都是人,何必你死我活呢,魔人和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和平共处呢……芊芊,魔人也是吕国人,吕国人是不打吕国人的,我们和和睦睦相亲相爱,不要再上演人间惨剧,好吗……!”
蓦然,芊芊玉手伸出,快捷无比的从小铁匠手中掠过,一棵色彩斑斓散发着淡淡药香的青草出现在她的手心。
“你抢我的草……!”小铁匠大喊起来,眼珠子都绿了。
“疗伤的药草!”芊芊惊喜道:“若隐若无的银线,沁人心脾的香味,只有巫人才有的好东西啊!”
芊芊轻轻塞进口中,斯文优雅的咀嚼下咽,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小铁匠道:“看你信口胡说我就起了疑心,就知道你会耍花样,嘻嘻,这枚药草也算是你送我的啦,我笑纳,我答应你,那个女人我不杀她,哦,对了,这是什么药草,我很少出门,对药草不是很熟悉?”
“那是,那是花容失色矮油草,剧毒无比,再如果不马上运功抗毒,你就完蛋啦!”
小铁匠的眼珠子瞪的跟鸡蛋一样大,愣愣的看着芊芊吞下药草,他本想说那是银草,除了简单疗伤,它最大的功用是催情,会让你变成可耻的色魔一枚。
但是他哪里敢说,他发现芊芊吃东西的时候,两枚尖尖的小虎牙露出,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要是自己说出来,说不定恼怒的芊芊会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芊芊对小铁匠的话置之一笑,这小子尽会胡说,一定是气昏头了,是毒草是药草她还是分得清的,一想到他心里现在一定气的发狂,她忍不住想笑。
她们两人歇息了一会,都有些力气了,但这些力气也仅限于抬胳膊抬腿转动身子,离真正的打斗拼命还差好远,打破这个平衡的,就是疗伤药草了,谁吃了,谁就快速康复,获得生存的权利。
药草一下肚子,芊芊发现有些奇怪,这中药草的一部分药力直冲脑部,让人有种神采飞扬之感,但这种感觉和力量恢复没有任何关系,虽然余下的部分药力让她的力量在缓慢的恢复中。
芊芊看了还在发呆的小铁匠一眼,妖媚一笑,赶紧用秘术化解药力。
看着芊芊闭上眼睛,粉红小嘴中的獠牙不再探出,小铁匠赶紧从怀里拿出金草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几下咕嘟一声吞进肚子里。
药草果然无比霸道,刚一下肚子,火烧火燎之感就从腹中升腾,然后向四肢百骸扩散,滚滚热浪冲到那里,那里就充盈着澎湃的力量,几息的时间,小铁匠就发现自己恢复如常,胸口那撕裂的刺痛感消失无踪,他变得龙精虎猛。
他一跃而起,却发现身边的芊芊已经消失不见,一回头,却发现芊芊在他身后。
“哇……!”小铁匠大吃一惊,刚想轰出一拳,就发现有些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