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穿越,朱飞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激动地便欲对如雪解释,但忽而,他却欲言又止,毕竟事已至此,他心想告诉如雪也没有多大意义,再者即便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因此他不打算再告诉她,而是顺其自然。
“淡定!淡定!”朱飞强自保持着平静的心态,摸着胸膛默默自语道。
如雪见朱飞目光呆滞,不吭声,随即关切道:“哥,你到底怎么了啊?”
“没……没怎么,我好着呢!就是脑子里一片混乱,记不起来一些事情了!”朱飞淡淡一笑说道,从方才涌入脑海中朱鹏举的记忆中,他知道眼前这位女子是自己的妹妹柳如雪,并非亲妹妹,是自己的养父柳铁汉的亲生女儿!而他们父女两也很爱自己,这让他也觉得很安心。
柳如雪听了朱飞这话,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深情地看着他,双眼中充满了爱意……
朱飞定眼看着如此清秀迷人的如雪,对自己又是如此的情深,不禁心动万分,想到既然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她的哥哥,便没再有所拘束,握着她的双手,道:“如雪,你给我说说我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柳如雪点了点头,深情的脸上带着愧疚之色,道:“哥!三天前我们一起去山上找灵芝和人参,后来我差点掉下山崖,你为了救我,从山坡上滚了下去,这就昏迷到现在!我和爹找了大夫救你,那大夫说无能为力,我以为你……”
说到这里,柳如雪哽咽了一声,再一次抱着朱飞的身子,柔声关切道:“哥,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了!”朱飞微笑着说道,此刻,与柳如雪那柔若无骨的娇躯紧密接触,胸膛上被她那对柔软圆实的酥-胸挤压着,他不由得一阵心神荡漾,脸红发烫。
朱飞急忙定住心神,看着柳如雪,伸手抚摸着她那白嫩如雪的脸庞,道:“如雪,我现在没事了,只觉得头有些痛而已,对了,爹去哪了?还有,我们为什么要去山上寻找灵芝人参那种珍贵罕见的东西?”
柳如雪皱起眉头叹了口气,便欲告诉朱飞,不过此时,只听外面有响动声了,她知道是柳铁汉回来了,当下便叫道:“爹!我哥他醒来了!”
“真的吗?那就太好好!”屋外,一句喜出望外的声音回应着,继而,一阵沉重而又匆忙的步伐声响了起来……
片刻后,柳铁汉来到了屋中,见朱飞活生生地坐在床上,当即便走过去拉着他的手,道:“鹏举,你终于醒来了,爹还以为你不会再醒过来了呢!”
“爹!我现在没事了,你们放心吧!”朱飞也是握着他那双粗糙的手,微笑着说道,面对他如此关爱的眼神,他心里觉得暖暖的。
上下打量着柳铁汉,见他年近五十,面色忠厚朴实,却已是满目沧桑,一身破旧的衣服上打满了补丁,加上有点驼起的背,更显得他苍老,朱飞知道他作为贫苦百姓受到苦,因此心里很是怜惜。
“爹,你去干什么了?”朱飞关心而又好奇地问道。
柳铁汉面带忧色看了柳如雪一眼,继而皱起眉头,叹气道:“我去集市上卖了一些家当,顺便想再帮你找个大夫的!”
朱飞听着他这话,有些不解,回想起方才问柳如雪的话,再打量着他两的神色,随即关心地问道:“爹,如雪,有些事情我记不清了,咱们家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又是卖家当,又是上山寻找灵芝人参卖钱的?”
“鹏举,这事你都记不起来了吗?”柳铁汉皱起眉头,拉着朱飞的话,惊愕地问道。
朱飞闭上眼睛极力地回忆着,继而尴尬地一笑,道:“我觉得头有些痛,往事在脑子里杂乱模糊,一时间还记不清!”
“哎,也罢,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柳铁汉庆幸地叹了口气,接着便拉着朱飞和柳如雪的手,对朱飞说道:“鹏举,我们现在得尽快凑到五十两银子还给小王爷朱由桦!要不然他就会强行带走如雪做她的小妾!”
“什么?朱由桦?”朱飞惊愕地叹道,同时脑子里迅速沉思着此人,片刻后,他阴沉着脸咬着牙关,道:“朱由桦,那不就是福王朱常洵的儿子嘛,福王就不是个好东西,朱由桦也跟他一样,如雪,朱由桦为什么要逼你做他的小妾,是贪图你的美色吗?”
柳如雪面带忧愁与恐慌之色,与柳铁汉相视一眼后,便叹气道:“哥,我们欠朱由桦五十两银子和一个人情!”
听着这话,朱飞更是惊讶,不过也没有打岔,定眼看着柳如雪的眼睛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事情是这样的,三个月前,当地闹流疾,本来常年多病的柳铁汉染上了流疾,朱鹏举和柳如雪带着他四处求医,然而各地的大夫都不予救治,一来是怕被传染上,二来也是嫌他们给不了足够的医药费,因而狠心将其拒之门外!
朱鹏举和柳如雪眼看着柳铁汉病症加重,奄奄一息,快要死去,两人心痛万分,偶然之际,遇到了福王朱常洵的儿子朱由桦,朱由桦见柳如雪貌美如花,超凡脱俗,心里打起了主意,随即装作好人,赐予她五十两银子,又特意给找了个大夫,治好了柳铁汉的重病,柳铁汉三人感激万分,不知怎样回报,朱由桦没让他们报恩,只是要柳铁汉答应把柳如雪许配给他当小妾。
柳如雪知道这件事后,可不想答应,柳铁汉和朱鹏举也是此意,虽然受了朱由桦的大恩,不过他们都知道朱由桦和其父福王朱常洵一样,不是个好人,因此面对朱由桦几次三番来找,柳铁汉都拒绝了。
然而朱由桦既然给了柳铁汉一家五十两,卖了个人情,可不会就此罢休,四天前,他再度跑来逼迫柳如雪做他小妾,见柳如雪依然拒绝,他作势退让一步,让柳铁汉七天之内还清五十两银子,那么事情就算了了,他不再强迫如雪做他的小妾。
朱由桦表面上退让一步,实则是将柳如雪逼的更紧了,他在乎的当然不是五十两银子,就是想找个恰当的理由逼柳如雪做他的小妾,他知道如今河南连年天灾,百姓食不果腹,家里没几个钱,因此料定柳铁汉决计不可能还清五十两银子,如此一来,他便可以理所当然地强行带走柳如雪了!
……
朱飞听着柳如雪和柳铁汉的苦诉,再加上脑子里朱鹏举的记忆,对此事的缘由算是彻底弄清楚了,他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担忧,攥了攥拳头,咬牙切齿地嗔骂道:“这个朱由桦,真不是个好东西,他借给我们五十两银子,帮忙找医生,就是没安好心,早有预谋!”
“是啊,那位大夫答应治我的病,可是从治病到病愈,期间的医药费他就索要了近五十两!眼下我们手头只有不到十两银子,根本还不清朱由桦五十两!河南这几年闹灾荒,村子里的人饭都吃不饱,家里就没几个钱,我们也不能向人家借钱的!再说,人家也不一定会借的!”柳铁汉皱起眉头苦叹道。
“爹……”柳如雪欲言又止,听着柳铁汉的苦诉,也是忧心忡忡,眼中含着泪光,倚靠在了他的肩头。
柳铁汉眼中饱含着怜爱之色看了朱飞和柳如雪一眼,继而便将将他两的手握在一起,语气深重道:“鹏举,如雪,你们两个从小到大相亲相爱,感情很好,也不是亲兄妹,所以爹在心里已经给你们定了娃娃亲,就准备过年的时候让你们成亲的,可是现在……”
说到这里,柳铁汉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朱飞听着这话,心里又是苦恼,又是惊喜,若能有柳如雪这样的妻子,那可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咬着嘴唇沉思了片刻后,他便看着柳如雪,语气坚定道:“如雪,你放心,哥一定会保护好你,绝对不会让朱由桦小人得志!”
“恩!”柳如雪点头轻声答应着,与柳铁汉相视一眼,眼睛里依然充满了无奈与恐慌……
朱飞看着他两的神色,心里很是怜惜,他没想到刚穿越到明朝来,就遇上了这档子事,面对柳铁汉和柳如雪对自己的爱,他咬了咬牙关,心里默默自语道:“我一定要帮爹和如雪解决这件难事!”
沉吟了片刻后,朱飞便起身下床,看着柳铁汉和柳如雪,道:“爹,如雪,朱由桦现在何处?是在福王府吗?”
“怎么?你要去找他吗?”柳铁汉惊讶地问道。
朱飞点头道:“恩,我要去找他理论!”
“可是我们占不到理啊,他借了我们五十两银子,这是事实,我们理应还他五十两!”柳铁汉无奈地感叹道。
柳如雪拉着朱飞的手,继续道:“哥,福王府势力庞大,官兵和侍卫很多,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朱由桦那天说他还会来的,我们且等他来了再想办法吧!”
“那……好吧!”朱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镇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