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崩毁碎裂的传送阵,狼牙傻啦,李布傻啦,杨婕和胡玲也傻了!
这种情况也实在是太突然了!
传送阵突然崩毁,那么正在传送途中的方言呢?他……
想到这里,狼牙再也无法淡定,急速的出门,向总部询问关于方言的下落,如果,如果方言在传送阵崩溃之前没有被成功传送出去的话,那么……
虽然,也完全意识到了,这么短的时间内,传送不可能完成,但是当得到总部那边的肯定回复的时候,狼牙还是眼前一阵发黑,而李布,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混混沌沌的,心,感到撕裂般的痛楚,痛的他仿佛无法呼吸了。
天哥,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吗?你走了,你要李布怎么办?你要李布怎么办啊!
“天哥!”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天哥他那么厉害,纵便是空间裂缝,纵便是时空崩塌,他也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小漓姐姐可是仙皇啊,是最伟大的仙皇,他一定可以保护好方言哥哥的,一定可以!
天哥,你还有聂草,还有李布啊,你怎么可以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
天哥,你走了,让我怎么办?让聂草姐姐怎么办啊?
天哥,李布还没有告诉你,李布是个女孩子!
天哥,李布还没有告诉你,李布喜欢你!
天哥!
天哥,你听到了吗?回答李布!天哥,你没事的对不对?你下一刻就会出现在李布面前的对不对?
双目无神的盯着崩毁的传送阵,李布眼睛一眨都不眨,似乎是想要将方言再次给盯出来,似乎,方言下一刻就会再次带着一片白光出现在这里。
可是,足足等待了三天,奇迹并没有出现,方言也并没有出现,李布等来的却是莫离和聂草。
骤闻噩耗的聂草显得很平静,平静的让所有的人都感到颤栗,她说,一天见不到他的尸体,我都不会相信他已经不在,纵便见到了他的尸体,我也不会相信他会自私的抛下我自己一个人离去。
他说,方言,我会等你,一天、一月、一年、一生一世一辈子,直到你回来。
她说,方言,聂草是你的妻子,今生,来生,生生世世都是你的妻。
聂草没有流泪,李布却哭的昏天暗地,莫离则只是静静的站在传送阵的边上,一直就这么站着,站着,站着,至于葬雪学院的分班测试,他们谁都没有去参加。
葬雪学院,我没功夫去,我要在这里,等我兄弟归来。这,是莫离的原话。
对方言的不幸,葬雪学院表示了同情和哀悼,他们也表示,为了补偿,可以无偿奉送两个葬雪学院的入学名额给方言,就算是被送来的人是个傻子,是个残废,他们同样接收。
再者,他们可以对方言的亲朋负责,但是,方言呢,他真的只是孤家寡人了。
对葬雪学院的补偿,莫离聂草还有李布都不置可否,他们想要的,只是方言这个人啊!
而当方言这个名字,被镌刻到了葬雪学院的祭灵碑上的时候,在遥远的虚空,另一个位面大陆中,一座豪华富丽的府邸地牢中,一个红衣红发、娇灵俏丽的少女正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在鞭打一个看上去憔悴异常的少年。
那个少年,一头黑发显得有些蓬乱,衣衫褴褛,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透过几乎和布条没有什么区别的衣衫,尤可以见到身上斑斑的伤痕,这些伤痕很多,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造成的,每一条伤痕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恐怖,反而是少女皮鞭抽过留下的殷殷血痕显得不打眼了。
少年的容貌异样的清秀,右臂上有着一个很是妖冶的金色食人花纹身,只是这个纹身看上去若隐若现,色彩淡到了极点,而少年本人,即便是在遭受到这样酷烈的鞭打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
少年的脖颈上,套着一个象牙色的项圈,看上去很精致,只不过,在项圈的环扣处却是伸出了一条长长的银链子,让人不得不质疑,这个项圈究竟是为什么人,或者说是某种动物而准备的。
与此同时,就在少年的眉心处,一个血红色的奴字烙印却是那么的扎眼,扎眼的让人无奈。
“该死的奴隶猪,起来!你给我起来!你装什么死?再装死,我就砍掉你的四肢!听到没有,起来,赶紧给我起来!”
北堂风儿现在非常的生气,对,非常的生气!
生气的原因,自然就是这个已经被带回来三天的奴隶。
这个奴隶,是布伦特家族的捕奴船在天歌海的一处海眼附近发现的,当时据说他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根本就活不下来,但是他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因此,布伦特家族认为,这个少年的身上总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可是研究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的少年,也就被送到了奴隶市场,打上奴隶烙印,植入奴隶血契,售卖了起来。
恰好,正赶上三天前,北堂风儿去奴隶市场,和老对头南宫珍珍又杠上了,于是两人相约,各自买一个奴隶,五天后赌斗,赌资则是三千青原石。
当时,北堂风儿也是鬼迷心窍,看这个少年奴隶长得清秀,没多想就买了下来,却不曾想,买回来三天了,眼看着赌斗的日子就要到了,这个少年奴隶却没有任何一丝醒转的迹象,北堂风儿怎么能够不恼怒,气恼之下,自然也就发了飙,天歌海小公主的脾气和本性也自然暴露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皮鞭恣肆,在少年本就伤痕累累的躯体上又留下了一条条刺目的血痕,可是饶是如此,那个少年却依旧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
“你这混蛋!”
仿佛觉得自己被欺负了的北堂风儿突然恼羞成怒,掏出腰间的匕首,冲着少年的心口便刺了过去。
“等等,风儿!”
就在匕首堪堪到达少年心口的时候,突然一阵柔和的风荡起,将匕首撞骗了出去,随音,一个穿着鹅黄衫子、仿佛是一支烂漫山花般的女孩走了进来。
“姐姐,你拦我干什么,都是这个家伙欺负我,他装死,成心要出我的丑。”红发红衣的北堂风儿娇蛮的说。
“你呀,当给姐姐一个面子,我那里正好还缺一个杂役,我看他还算不错,你就把他让给姐姐吧,姐姐给你两千青原石,你再去买一个武技高强的奴隶,好不好?”
有些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北堂婉儿温柔的笑。
“姐姐你就是个烂好人,一个臭奴隶有什么好同情的?”
北堂风儿抱怨着,但是却也没有否决姐姐的建议,随手就把鞭子丢了。
“好吧,姐姐,他就给你了。”
“不!父亲!父亲!”
午后的阳光,淡淡的,暖暖的,透过繁密的戏梧桐枝叶洒进北堂府婉园西厢的一间客房内。
客房的床上,一个清秀异常的少年此刻正陡然做起身子,惊呼失声,身上的被子滑落,冷汗顺着本就苍白的面颜不断的往下淌,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惊吓,又似乎是做了一个不愿意回想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