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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医生说,乔依的伤势不算太严重,仅仅是皮外伤。

我对这个小岛上的医院很是怀疑,看到病人头破血流,他们连最基本的X光都不愿做,脑子里若有淤血可怎么办。

偏头疼,脑振荡,失去记忆,变成白痴,脑癌。

越想越吓人。

记得我小时候跟哥哥去马德里的山上大教堂玩,不小心从楼梯上一脚踩空摔下来,我的父母带着我一连去了三个医院问询检查才彻底放心,哥哥为此还被罚洗了一个月的碗。

要是乔依出个什么问题,我可怎么向他家人交待。事情说到底是我惹上的。

警察似乎对这样的事情有些无可奈何,因为游客都是流动人口,如果不是当面抓住,事后找起来,难度很大。

我只能说出两个人的面貌,老板和老板娘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而且他们长居在此,不愿招惹是非,更害怕引来凶恶的歹徒进行报复。

“乔依,还记得那天打你的人的模样吗?” 我看着满头纱布的人问道。

他的眼帘垂下,然后有些迟疑地说:“只记得一些面部特征。”

“那天的过程还能说出来吗?他们是怎么打你的?出手最多的那个是谁?可有听到他们说出个名字什么的?” 我继续问。

乔依疲倦地摇摇头。

“乔依,你怎么都忘了呀!” 我不满地嘟囔。

乔依微笑着不说话。

这个傻子!

再接再励。喂完水以后,我重新开始审问。

乔依不知是累了,还是傻了,微笑的时候多,说话的时候少。

最后,我口干舌燥,还是挖不出什么内容。

这个傻子!真是脑子坏了。笑什么笑,我哭还来不及呢!

“乔依,我是谁?” 我忿忿道。

“加西亚太太。” 他微笑道。

假期刚刚开始,乔依就住院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人潮人海的古老广场上,又寂寞又难受。

冰淇淋车响着好听的音乐从我身边经过,我招招手,车子停了下来。

“香草双球。” 我说。

戴着白帽子的老头笑着问我:“蛋筒还是纸杯?”

我刚想回答,有人插进来道:“她要蛋筒装的,我要薄荷双球,用纸杯装。零钱不用找了。”

多克歪戴着马球帽,脸上的胡子茬也不刮,平白无故地老了几岁。他抬抬下巴,对我眨眨眼,看上去象个小混混。

舔着我的香草球,我问多克:“干嘛来了?”

多克说:“看你啊。不喜欢见到我啊?”

我语重心长地说:“你昨晚参加打架,小心警察逮你!”

多克一口吞个薄荷球,好象是在吃肉丸,完了,咂咂嘴说:“只要你不说,谁会多管闲事。”

我瞪他。

多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背过我忙了一会儿,转过身来时已经模样大变。

大变活人,本来修长的眉毛变得又粗又浓,眉尾明显向下弯,仅仅这一样改变,他已经面目全非。

多克挺直脊梁,挽住我的手臂道:“亲爱的女士,让我带着你参观一下这个美丽的小岛吧。”

我咯咯地笑了。

明明知道多克和我不是一类人,可不知怎么的,我内心深处总是不自觉地把他当成朋友。

我和多克躺在海滩边的躺椅上,面朝大海,阳光正好。

海面上,人头涌动,游泳的、冲浪的、玩游艇的,络绎不绝。

“看!” 多克突然指向某处海域。

我顺着多克所指的方向看去,碧蓝的大海上,一人踏浪而来,他潇洒优美的动作吸引了众多眼球,一个流畅的转身,掀起一帘水幕,瞬间越过浪峰,随波逐浪而去。

“他是谁?”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我却有了太多的疑惑。

多克嘻嘻傻笑,眼睛顽皮地眨了眨。

我不再多言,可目光情不自禁地开始追寻那个矫健的身姿。

健硕的胸肌,干净的下巴,被防水镜遮住的眼睛。多么熟悉而又陌生。

浪峰上多了几个人,象在比试,更象是在角斗。

我直起身子,紧张起来。虽然看不真切,可直觉告诉我,他们就是昨晚的那几个歹徒。

“我要报警。” 我对多克说。

多克不赞同地说:“好戏刚上演,等警察来,人早跑光了。”

我站起身,一边回头一边朝海滩管理处走去。

只走了一步,我就再也挪动不了。几块浪板冲向一人,浪头打来,他失去了踪迹。

佩罗。我心里一痛。

“多克!” 我吼了一声。

多克起身看我,一脸的不以为意。“他可棒了!” 多克道。

又一波浪袭来,失踪的身影从浪板灵活地跃起,划过浪谷,转眼间已朝那几个粗壮的歹徒冲去。

浪花落下,海面上多了几块漂浮的浪板,好一会儿,海水中才浮出几个狼狈的人头。

我的心里喜忧参半,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海里的人还在继续争锋,原本是冲浪的竞技,无形中转变为佩罗对歹徒的报复。

海滩上嘹亮的口哨声响起,水里的斗殴到底引来了海岸管理员的警惕,随着哨声结束,一艘摩托艇朝他们驶去。

浪花飞溅,人影穿梭,片刻的功夫,我关注的那个身影靠近浪壁起乘点第一个站起,顺风向天际而去。

摩托艇靠近歹徒一伙,我看到管理员用环套住了其中一个的脑袋。

多克兴高采烈地大笑起来。

“你要见见他吗?” 回到小广场上,多克忍不住问我。

“不必了,替我谢谢他。” 我的回答让多克有些黯然。

“就这个?” 多克的语气很是不满,也有不解。

小屁孩花花肠子倒多。我笑着点点头。

“佩罗不好吗?我以为女人都喜欢他那样的。” 多克嘟囔道。

我正正脸色说:“我是个有男朋友的女人,不能随便喜欢别人。”

“那你喜欢我吗?” 多克傻笑。

天真的笑问不天真的问题。我点头:“象喜欢弟弟一样喜欢。”

多克恍然大悟道:“明白了,你嫌佩罗太老了,谁让他让我管他叫叔叔呢?算了,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噗,我忍不住笑起来。

警方很快就破案了,当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乔依时,他有些吃惊,却没有什么高兴劲。

护士换好纱布,检查了一下盐水瓶就离开了,乔依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坐在他身边。

我坐下来,笑着看他。

“桑妮,那天清早你离开后,有人在离港口最近的一个海滩看到了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依盯着我的眼睛,好似要看穿我。

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我的神色一定非常古怪,心里又慌又乱,脚趾上的伤口好生痒痒。乔依关切的目光让我欲言又止。

实话实说还是真实的谎言?说真话无疑是违背了对佩罗的承诺,不知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麻烦,说假话无疑是让我无颜面对乔依,我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的爱人。

磨蹭很久,我只是沉默。

空气仿佛冻成了冰,我感到寒意逼人。

乔依伸出手,缠着纱布的手搭在了我的手上,他说:“让你为难了,不说也罢。”

“对不起。” 我轻轻托着乔依的手,蹲在他的面前,很想说些借口,可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愧疚的泪水湿润了我的眼眶,我趴在床沿,把头埋在自己的胳膊里。

我不敢追问乔依听到些什么,乔依也没有追究我那天的行踪。他只是说,以后一个人外出要格外小心。我一直希望安分守己,可麻烦似乎很容易就找上我。

乔依依然温柔待我,我也是真心爱他。可心里装着这么多秘密,我觉得自己的爱少了一些坦然,少了一份诚意。

尽管两个人都对此事心有灵犀地讳莫如深,可隔膜却在无形无影中产生,让我平添了几丝不安与担忧,左右为难。

假期的最后一天,乔依带着我去爬山。大加那利岛是一个天然的植物园,生长着许多珍稀的热带植物,景色比起古老的城镇、浪漫的沙滩来,不相仲伯而又大相径庭。

我在广场边的杂货店买了一双胶底鞋,穿着它,脚步轻快地沿着山间小道向山顶冲,几步就将乔依丢在了身后。

乔依的身体素质远远好过我,真不明白他怎么走路慢得象个老头子,一步一步,不温不火。

山道转弯,道旁的石壁上长出了一株亭亭玉立的花木,紫红色的花朵迎风而立,虽然娇小玲珑却不失傲气。

我欣赏着花木,身后乔依的脚步渐渐近了。一时玩心大起,我躲藏在山道靠近悬崖的一边,一手抓岩石,一手抓树枝,身体猫在山石的后面。

乔依在花木前驻足,似乎在看风景,又似乎在寻找我的踪迹。我大吼一声,跳了起来,真准备吓他一吓,脑袋却很不幸地碰到了伸展的树枝,身体也不听使唤地向后倒去。

“乔依───” 我的吼声不是吓乔依的,而是吓自己的,彻底变成喊救命来着。

乔依探头立即发现了我,一个箭步就朝我冲来。

我的指尖触到他的指尖,来不及了。

我象狗熊打滚一样翻下了山坡,天幸山坡不算陡,滚了两滚我就趴在了地上,自己还糊涂着,乔依已经抱起了我。

“乔依───” 这次不是吼声,而是猫叫。泥土钻进了我的嘴巴,好没面子。

“说过几次了,还是这么不小心!。” 乔依生气了。

“你说的是我一个人外出才要小心!” 我撒娇道,头在他怀里蹭蹭,“现在不是有你跟着嘛。”

身子被搂得好紧,一个甜蜜的吻落在我的发上。

我的假期几番有惊无险,最后一次要怨自己在山上失足,但终究是落到了一个幸福的怀抱里。

晚上回到小旅馆,那道隔开两张单人床的布帘被我无视了,没有再挂上。

洗漱完毕,我穿着睡裙走向乔依,红着脸,又害羞又紧张。乔依温柔一笑,搂着我滚到了床上。

许久没有这么亲热过,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舒张,在等待。

好景不长,乔依吻得缠绵的时候,我很不应景地打起了冷嗝,一个接一个。乔依松开我,笑着等着。我想笑,却被打嗝弄得没机会。唉!当我们两个都能哈哈大笑了,气氛早不对了,我化身为一个凶悍的妇人,满屋子追打着抱头鼠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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