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岚到了医院里边去寻找自己父亲的遗体,这才被告之,她这一次晕厥了半天一夜,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而父亲的遗体,却在昨天,已经被火化了。而主持这火化的,正是皇甫玉阳!
虽然,夏岚领到了父亲的骨灰盒,可是,夏岚的心头,却感到更加的悲哀。
自己连父亲的最后一眼,都不能够见到,这,又应该怨谁呢?夏岚的心中,感到强大的失落,皇甫玉阳,为何,你却让我和父亲的那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的可能呢?为人子女,结果,连送终的最后一次,都做不到吗?
虽然,皇甫玉阳派了很多的人,协助着夏岚,安排着后事,夏岚的心里边,对于皇甫玉阳,却也依然的是感到更多的愤怒与不满了。皇甫玉阳,你再在又来安排这些人,又有什么用呢?你安排这些人,所有的作用,又是什么?难道,只是你让他们来守住我,不让我做自己所愿意的事情?而或者,只是你想要用这些事情来,缓减一下,你自己内心里边的自责呢?做多了坏事,只是想要弥补一下呢?
夏浩宇的后事准备得还是相当的迅速,就在三天之后,也是在柳文博‘长埋’的那一个公墓里边,夏浩宇最后的归宿,被安排在了这里。
而夏浩宇的后事,却也还是相当的隆重的,一切应该尽到的礼节,全都做到了,只是,前来送葬的,却只有夏岚一个人。夏家的那些亲亲戚戚的,早已经是在夏家第一次遇到事情的时候,都已经躲得远远的了。在今天的这样的事情时,又怎么还会有那些人出来呢?
夏岚一个人,站在父亲的坟前,她已经没有泪水再去流,心里边,早已经疼得麻木。一双腿,也已经跪得快要折断了。夏岚一身黑衣,在她的身后,有着一个简单的包裹,那里边,就是她所有的家当。
“爸,我要走了,我会回来看你的。也许下一次我回来的时候,就会把你的外孙带回来看你了。”夏岚说着话,一只手轻轻的在自己小腹上轻抚着,那里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着。那是传承了自己所有未来的希望的小生命,那是,自己内心当中,曾经用过所有的一切,将所有的重,全都去疼爱的男人给自己的‘礼物’!
这将是他与自己最终的记忆吧,有着这一个孩子,让自己可以对于那一段情感,做一个最为完美的诠释吧。用这一个孩子来做为一段情感的了断,不知是幸福,还是一种悲哀!
夏岚并不知道,就在她向父亲告别的时候,公墓的一角,还有两个男人在那里。只是,一个男人是坐着,另一个男人,是站着的。
坐着的男人坐在轮椅里边,他的双眼,被纱布给蒙着,这人,正是皇甫玉阳。如果夏岚看着他,一定会感到惊奇的,不过,如果夏岚看到推着皇甫玉阳的人,一定会感到更加的惊奇的。
推着皇甫玉阳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岚也认识的,她同姓的夏如风!
“皇甫玉阳,真正的就让她这样走掉?你难道就这么舍得?”夏如风的双手放在轮椅上,看着前方的夏岚,口中,轻声的问着皇甫玉阳。
“不舍得。”皇甫玉阳直接的回答着,他的后背靠在轮椅背上,虽然看不到,不过,嘴里边却依然坚定的回答着。
“不舍得,就把她给留下来啊。”夏如风马上回答着,甚至双手都已经下意识的用上了力量,只要皇甫玉阳一答应,他就马上将皇甫玉阳给推到夏岚身前去,让他将她留下来。
“你认为,现在的时机可以吗?”皇甫玉阳依然的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坐在轮椅上,口中,沉声的说着话语。
“是啊,现在不是时机。”听到了皇甫玉阳的回答,夏如风也苦涩的笑了笑,“只是,难道就这样任由她一个人去承受痛苦?”
夏如风说话间,抬起头来望向夏岚,眼睛里边,充满了担心。
“如果她留下来,才会是最大的危险,也只有让她离去,才是真正的保护她。”皇甫玉阳说着话,扬起了头来,脑袋,转身了夏岚所站的方向。虽然在这时候,他的双眼上是蒙着纱布,对于眼前的一切,都看不到的。
“夏如风,走吧,我们也应该离开了。”皇甫玉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夏如风说着话。“也许这一次,对于她是不公平的,可是,这却也是对于她最大的一个考验。只要她能够坚持下来,她一定会幸福的!”
皇甫玉阳沉声的说着话,内心里边却也轻声的坚定的说着话,夏岚,加油,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夏如风听到皇甫玉阳的话,却也再一次的抬起了头来,朝着夏岚望了过去,看了看夏岚。虽然并没有说话,却也轻轻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再收回目光,看了看身边的皇甫玉阳,下意识的,开了口:“皇甫玉阳,你这种性格,一定会给你们自己增添无尽的麻烦的。有什么事,不能够讲出来的呢?你看你们两人,就这样什么都不讲出来,就是这样的互相折磨,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
“要你管,做你自己的事吧!”皇甫玉阳听到夏如风的话语,却并没有丝毫的表示赞同的意思,口中沉声的回应,马上的冷声回应。
夏如风被皇甫玉阳的一句话给梗得直摇头,这一个家伙,还真是永不认输啊,就连一句话语,都不愿意相让!
夏如风推着皇甫玉阳离去,夏岚并不知道这边所发生的一切,她站在父亲的坟前,最后行了三个礼,然后,转身,拖着自己的行李,朝着与夏如风和皇甫玉阳相反的方向离去。
夏岚现在,除了身后那一个包裹,最重要的,也就是肚子里边的宝贝了。对于皇甫豪宅里边的一切,她没有带走一样,就连车子,也没有开走。夏岚拖着自己的行李,沿着公墓外的道路,一步步的行走着。身边,一辆辆车子呼啸而过,夏岚并没有伸手招停任何一辆。她想要走一走,让自己的脑子能够在疲累当中,得到休息。
走出了公墓,夏岚没有再回头,身后,不仅有着父亲的坟墓,还有着那一个他。她在害怕,要是自己回过头,会不舍得离去,如果一旦迈出的步伐停留,那么,自己是不是就会舍不得再次的离去了?
车子间或的和夏岚擦肩而过,有的车子会停下来,邀请夏岚搭车。夏岚最初,会淡然的拒绝,可是渐渐的,就有些不胜其扰了。
又一辆车子慢了下来,跟在夏岚的身后,夏岚头也没回,口中不满的嚷了起来。
“都叫你们别跟着了,我不会坐车的!”
夏岚嚷声当中,车子嘎然声响,停了下来。夏岚想要加快步伐,赶紧的离去。只是,夏岚却发现,自己遇上麻烦了。
两个男人由车中跳下,直扑夏岚,夏岚刚要逃开,就被这两个男人紧紧的抓住。夏岚极力挣扎,张嘴就想要大叫。
只是,男人手中拿着的毛巾,捂向了夏岚的嘴。夏岚剧烈的挣扎着,只是,片刻之后,她的双眼翻动着,迅速的,就再也没有了声息。两个男人将夏岚抬起,塞进了车子里边,车子扬长而去这路上,迅速的就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了。
皇甫豪宅中,皇甫玉阳坐在轮椅里,今天夜里,皇甫豪宅当中相当的安静,所有的下人,都被皇甫玉阳放了假,他一个人,呆在这偌大的豪宅当中。
皇甫玉阳脸上的纱布已经拆去,只是,房间里边,一盏灯都没有,他似乎,依然的是看不见。
皇甫玉阳在黑暗当中坐着,一动不动,不知他是在期盼着什么,还是在等待着谁。只有这豪宅里边的时钟走动时,所发出来的咔嚓咔嚓的声音。皇甫玉阳坐在轮椅上,静静的坐着,似乎是石化了一般,连呼吸都不易觉察到了。
终于,时钟敲了十二下,凌晨终于来临。
突然的,房门被人打开,啪啪声中,皇甫豪宅大厅里的电灯,全都亮了起来。
“你们来啦。”皇甫玉阳终于动了动,他开口说着话,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息。
“你知道我们要来?”进这大厅的,是上官晋鹏和上官秋灵兄妹二人,上官秋灵听到皇甫玉阳这么说话,很惊讶,不由得问着皇甫玉阳。
“是,这些天你们那么忙碌的,又是收买人心,又是打压股市,把你们上官家的股价能够抬高。而在今天,你们更是在这四周布置人手,更是暗中恐吓下人,让他们好多来请假。害得我只好给他们放了假,把这里给腾出来,欢迎你的到来呢。”皇甫玉阳说着话,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似乎是终于等到了这些人的到来,让他松了口气。
“你,你的眼睛?”上官秋灵看到皇甫玉阳抬起了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已经摘去了纱布,不由得,露出一丝惊恐的神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