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飞舞,寒风冷冽。
一栋欧式矮房内,镶嵌在红墙上的火炉,几个焦黑的木炭跳跃着星星火光,噼里啪啦的挣扎了会儿,消失在黎明前的冷空气里。
定好的闹钟准时响起,床上的人咕哝了会儿,翻了个身,睁开困乏的双眼,摊开手挺直背用力伸了个懒腰,伴随着哈气声,女人顶着一头乱发,翻开被子,一双白玉似的小脚钻进棉鞋里。
打开收音机,节奏感的蓝调慵懒的播放, 我哼着小调,刷的一声拉开厚重的窗帘。
天际边露出鱼白肚,窗户下,被白雪覆盖的街道一片莹白,两排的凋零了的树安静的耸立在旁,行人寥寥。
我走到浴室里,冲镜子里的自己吐了个舌头,拍了拍脸,挤上牙膏,随着歌声扭动着身体。
我叫陈槿,性别女,今年二十八岁,恋爱次数为零 ,别怀疑,我绝对是一个有正常性取向的女人,只是没有碰上合适的男人罢了,这句话一向是我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性格正常,安静友好,偶尔抽风,大致上来说是一个热爱生活积极向上的大龄女青年。
挤掉额头上的一颗痘痘,梳洗完毕,我换上了日常衣服,走到卧室里打开柜子,将各种衣物折叠的整整齐齐放到行李箱内。
达奇从狗窝里爬了起来,躺直了腰伸张前爪,有模有样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摇着尾巴,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蹭着我的后背。
达奇的全名是潘达奇,来自潘多拉的迷宫和达芬奇的结合,我当时脑子灵光一现,就蹦出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它是我收养的一只狗,也是我四处流浪时唯一的伴侣,我现居欧洲西班牙,读得是一流大学,学得是室内设计,由于不喜欢固定模式的工作,大学毕业后就一个人出来打拼了。
这几年以来,一个人走过各种地方,见识过各色各样的人群,法国巴黎的埃菲尔铁塔凯旋门,意大利罗马的梵蒂冈和竞技场,荷兰的和平宫和水坝广场,丹麦的佛雷登斯堡宫殿和兰多塔等等,感受过自然的美妙宁静和现代建筑文化的深渊,零零碎碎的大半个欧洲几乎都游走完了。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虽然口袋不富裕,但也不会拮据,一个月下来也多少有些存额,至少我可以想去任何的想去的地方,收拾行李,随时就走。
只是每个月给在中国的母亲打电话就有点苦哈哈的,老太太早就开始催我结婚嫁人,赶快回国,不要在欧洲浪费青春了。
我只是甜言蜜语的敷衍敷衍,我就是喜欢在这里的自由和无拘无束,怎么可能轻易回国生儿育女嫁作人妻呢。
晨阳徐徐升起,照亮了整片天空,我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下楼带着达奇逛了一圈,然后回来给自己煮了一碗排骨粉干。
吃完后,撩起袖子,将碗筷放进水槽冲洗,丰富的泡沫在水流中饱满起来,达奇跑到我身旁呜呜的叫,我才发现今早还没给它喂食,连忙用手胡乱擦了擦裤子,拿出一大袋狗粮倒进狗盆里,它迫不及待的用爪子推开我的手,埋头狼吞虎咽。
我失笑出身,拍了拍它的身子,站起身,把碗洗好后,继续收拾着大大小小的行李。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温暖的斜阳染红了天边的晚霞。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我弯身合上最后一个集装箱,抽出手机打开扩音器随手放在纸板箱上。
“你好,珍妮。”我打招呼道。对方是西班牙华人装修公司的,问我有没有意愿帮他们设计一个特别一点的别墅室内。
当然没问题,我答道。和他道谢后,我按下结束键。
达奇摇晃着走过来,睁着大眼睛望着我,我弯下身抱住它暖烘烘的大胖身子,摸了摸它柔顺的金毛,它愉悦的眯着眼享受,如金簧麦蕙般的尾巴高高翘起。
在外混了那么多年,我在西班牙华人市场也是小有名气,所以一般有什么大活,我也经常被请去做些设计。
对方在一个叫leon城市,开车过去大约11个小时。
我望着满地的集装箱,这次活正好赶上我想搬家的时候。一般我是走哪算哪,开着我的二手桑塔纳装着满满的行李,看到一个喜欢的落脚点就住下,过段时间又从新出发到下一个未知的落脚点,周而复始。
反正现在也还没想好搬家地点,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这次就去leon玩玩吧!我望着达奇说道,它冲我汪了一声,兴奋的晃动着尾巴。
哈哈哈,小东西,咱们搬家走起,此时我想来说句简洁但颇富哲理的话来展现我的文学底蕴。
oh~tomorrow is another day baby..yeah yea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