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办公室和她聊了起来。聊了有半个多小时,这个娘们是个交际花,很会哄男人开心的。我们似多年不见的朋友,有谈不完的话。
她很会调节气氛,问我,程总,你的太太在家干什么,是不是在家里养狗养花的,脸上有没有皱纹等等。
我则告诉她:别取笑我了,我的老婆已经人老珠黄了,在家里做惯了专职太太,外面的事情也懒得问,对于我在外面干什么从来是不问的。
她则为我惋惜,很心疼地对我说:程总,真是委屈了你自己,你是多么的英俊潇洒,我初次见你,就被你的魅力给征服了,要不是我身边有了累赘,我会……你啊程总,你完全可以在外包几房二奶的,你是不是已经包了二奶?你们南方,不,你们香港是西方世界,叫情人,你肯定有情人。
我说:说实话,跟我交往的女人是不少,可是让我心动的到不多。
她很兴奋地问:程总,你喜欢什么样的妹妹?
我说:我当然喜欢性感的妹妹,不能光有性感,还要有品位,我喜欢北方豪放的妹妹,我不喜欢南方的娇媚。
梦月楼确实是个浪漫的人,她说:我明白了,程总你想包我这样的二奶是不是呀?
我在电话里是哈哈大笑,说:你真是我的知己啊!
她则在电话里笑着说:你是不是真得想要和我交朋友,交那种朋友?
我听了很激动,可是也害怕,我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就是想和你交那个朋友也是不可能的,我这个人很讲义气的,不能夺朋友所爱吗?
她笑了,说:哟,看你说的,交那种朋友还讲究什么义气,我的那个比起你程总来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我在为我惋惜,我为什么不提前认识你呢?哎,像你这样的,找一个比我更年轻漂亮的是没有什么困难的,我替你留心点,如果你现在要是很急,我身边的三流演员多的是,她们想傍大款还没有门路呢,程总你还包个演员吧,演员也是不错的,品位高。
我听了在电话里只能大笑,我心里想,演员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我接着问到了安丽,我说:安丽现在的绯闻闹得可不轻,到底是怎么回事,安丽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所爱。
梦月楼没有说安丽的好话,她在讽刺安丽,她说:安丽自持自己是科班出身,动不动就耍小姐脾气,真是让人受不了,她仗着年轻,好冲动好义气用事,谁对乎她的心事,哄哄她就能上床,谁对她再好,有一次不好,她就翻脸不认人。
梦月楼说完,就问我: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上次你们谈得挺投机?
我说:她是个小孩子,我对她的印象并不是太坏,哪有我们这么熟悉呢,我还没有给她留电话呢?
梦月楼在电话里笑了,说:我们谁是谁啊。
我说: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我经常在网上看到你们的新闻,你们都是《风流太监》里的风云人物吗?听说你们还因为导演而争风吃醋,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梦月楼在电话里在叫冤屈,她给我解释说:那是造谣诽谤我的,我就是和导演单独吃了几次饭,多谈了一会电影里的角色问题,要知道我不是科班出身,是搞模特的,对于演电影是大闺女上轿头一回,我不想出来献丑的,是他硬让我上,他说,我投资就是让你练习演技的,你非得好好锻炼一下。程总你说,我端谁的碗就得听谁的管,我只有听命了。安丽和几个科班的看不起我,她们向导演起哄,要换下我,说这个片子得砸在我手里,导演没有听她的,还训了她。她就连导演的气都敢生。我呢就是不服输,一定把影片演好,我就不耻下问,多向导演学习,和导演走得近乎是工作的需要,就有人造谣,说我和导演那个了,哪个了,谁看见了,都是猜疑,就是那个了有什么奇怪的,导演和演员那个了在影视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西方人见面相互拥抱、亲吻一样,太正常了。哪个被导演捧红的明星没有和导演有一腿子,人要有良心,不能忘恩负义,没有导演的昨天哪有你大红大紫的今天,所以,那点事只有局外人在跟着瞎起哄的。他们真是大惊小怪,在影视圈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才感觉她是个无耻的女人,为什么要和她交朋友呢?
挂了电话我又有些后悔了,和这样的女人交朋友真是自己的档次太低了,特别是快要结束通话的时候,她竟然张口要我在香港给她买美国的雕皮时装,还要洛杉矶产的。并不是我小气,而是怕她向外界炫耀与我暧昧的关系,这样会引起北京的朋友猜疑,这样就会变成一条爆炸的消息发布出去,给我带来的负面作用是很大的。
我就是想找二奶,也不会找这样的下贱女人,更何况我要找回自己的阿雁。
演员都不可信的。这是我的判断。
可是,没过几天,梦月楼又给我来电话了。她不再提给她买雕皮时装的事了,我猜想他一张口早已有人给送过去了。
她给我介绍一个电影学院刚出道的演员,她说了,是一个很性感的没有出名的演员,很有潜力,要是有人捧她,她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要包养她的大腕多着呢,她的眼光高,不是一般的有钱人都能够看得上的,我给介绍了程总你,人家答应了可以见面谈谈,要是有了感觉什么都好说。
我听了很高兴,问梦月楼:什么是感觉?
梦月楼说:感觉就是感觉呀,给你说实话吧程总,经过我这么一说,她是基本上同意了,具体的条件你们见了面细谈,这是你们的事了。
她在电话里是浪笑,问我: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呀?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这事来得太突然,我也感觉到心里慌乱,只有推委说公司太忙,等我忙完这一阵子,我就到北京去。
梦月楼很是欢喜,她在等我的好消息。从此以后,她三天两天地往公司里打电话和小洋聊天。我告诉小洋,就说我出国了。这个娘们真是讨厌,她会问起我到哪个国家去的,身边带着的是自己的老婆还是女秘书。小洋就给她侃,几乎把她给侃晕了,侃得她认为我比香港的特首还厉害。
当小洋把她的问话告诉我后,小洋肯定地说,大明星爱上你了。
我只是笑,内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的,她是爱我吗,是爱我的钱!
我还是经不起梦月楼地煽动,定下了去北京的日子,去会会那个要我包的二奶,一个没有出名的大明星。
临去的晚上,我和小洋在网上看了关于《风流太监》剧组的文章。网上的评论很激烈,都在为冲刺好莱坞的大片担心。说这是一部反映民主意思向集权专制挑战、最终民主被抹杀的大片,现在因为里面的艺术主张和个别人为的因素而举步维艰,片子搞的不怎么样,里面的桃色新闻层出不穷。
我关心的是几个主角的报道。梦月楼的桃色新闻和安丽的桃色新闻最多。两个女明星是网友点击的目标。
过了春节,不,是刚过了五一节。去北京不太拥挤了。我是在周末中午坐飞机到了北京。我知道她们是在故宫里取景。我下了飞机坐车就奔往天安门,在路上我给梦月楼打手机,告诉她我已经下了飞机,打车就要到天安门了。梦月楼说,我们正在排戏,你就在附近等我们,排完了戏,我就到天安门门口找你。我们约定了不见不散。可是,到了天安门,我想买门票到里面去看看时,没有想到在故宫门口见到了安丽。这是意外,也是我们的缘分。
我买了门票,踩着石板溜达着往里面走,这时安丽打着遮阳的花伞,戴着墨镜,迎面走了过来。我没有认出她来。她从我的身旁走了过去,看了我一眼,感觉很熟,也是没有想到是我,就停了下来,用演戏的招数在试探我。
她对着人群用我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叫了声:程总。
周围的人以为她在招呼熟人。
我听了,好像是叫我。我就慢步回头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没有认识的人。我就把头转了回去,慢腾腾地往前走。
香港的程总!
比刚才的声音稍大了一些。
这是叫我。我就停了下来,对着发出的声音观看。我在找叫我的声音,它是一个很有磁力的女声。
安丽也站住了,她在回头看着我。
我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跟前,问:小姐,是你招呼香港的程总,你认识他?
她还是没有摘下眼睛,打着遮阳伞,她很兴奋地说:认识,你不认识我了?
你是?我在摇头。
安丽这才摘下了眼镜,露出了一个美丽的面容,这个面容多么熟悉啊,我临来,还在网上欣赏着她。
我愣着,她也愣着,我们都愣着。
我惊奇地笑了出来:是安丽,怎么是你啊,大明星!
她笑了,点着头,伸出热情的手和我握手。我也及时地伸出了手和她握在一起,互相问好,大家都在客气。
寒暄一会,安丽问我:程总,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说:噢,最近我在北京办事,到了周末了,不想去应酬,就一个人到这儿来逛逛,图个清闲,故宫是个好地方啊!
安丽听了。噢了一声。
我就问起她来:安丽小姐,大片进展如何?
安丽只是浅浅一笑,说:进展的还行,很快就要结束了。
我笑了说:恭喜你啊,到时我一定要目睹您的风采了。
她也是在笑,说:别笑话我了,还不知道观众反响如何呢?
我说:你要有信心,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不能自己打败自己,是不是?
安丽说:对于这部戏,我真的没有把握。
她说着耸着肩膀,一幅听天由命的样子。
我看着她真是可爱,完全不像网上说的样子,和梦月楼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对了,我把与梦月楼相约的事早已经忘在爪洼岛了,因为我见到了安丽,对她的感觉使我不在向往别人,暂时就把梦月楼和那个让我包的二奶,包括那种对她们的欲望和感觉搁置在一边了。是安丽的气质和感觉带来的堤岸挡住了她们的巨浪。
我就把手机不动声色的给关了,让梦月楼的电话打不进来。我是不能让安丽知道我和梦月楼有联系的。那样的话,安丽就会小看我的,因为她看不起梦月楼,自然梦月楼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谈得还是很投机的。我就邀请安丽,问她:大明星,能否陪我去喝茶或者是一起吃晚饭?有空吗?
安丽看着我笑了,说:程总,你不会就一个人吧?
我害怕她知道我来北京的目的,就大方地说:哦,不是一个,如果加上你,就两个人了。
安丽扑哧笑了,说:程总,你误会我了,我是问你,你还有客人吗?
我认真地说:就你一个客人,周末了,想吃一顿安生的饭,最好不要有人打扰。
安丽说:我就打扰了?
我说:你不是打扰,因为你不是商界中人,我们谈论的话题不是讨厌的商业烦恼,和你聊天会让我忘记烦恼的,我还得感谢你,是不是大明星?
好吧。安丽高兴地随我出去了,我们并肩走到了西长安街,打车到了西坝河附近的玉花楼饭庄。那是一家有名的川菜馆,里面的包间装潢的是竹林山水,很是雅致。
我和安丽在这儿吃饭。从此开始了我们的浪漫的故事,直到我们成为鸳鸯。
在玉花楼饭庄吃过饭之后,我们约定下周末还在这儿吃饭。以后每当我们打电话就说是老地方。老地方成了我们约会的暗号。甚至我们喜欢的玉竹厅也成了我们的专用包间。
我和绯闻缠身的安丽忽然结婚,让整个演艺圈震惊。我们拍拖了,但是我们不会忘记在玉竹厅短暂而又快乐的日子。第一次更是难忘。
我还记得第一次的相会,其实那是邂逅,不是约会。我是找梦月楼去的,要见见那个要我包养的二奶。可是鬼使神差,中途发生了变化,遇见了安丽。真是天意。
我们在玉花楼饭庄吃饭,是在玉竹厅吃的饭。玉竹厅里面的包间不象酒楼、或者是乡下的饭店喧闹,绝对的幽雅。玉竹厅和其他的客厅一样,四周是竹帘,好似刚从山上采下来的清新的翠竹,看到它感觉闻到了南方青山丛林里潮湿清新的味道。刚走进饭店犹如走进了南方的旅游胜地。我们身上的都市气息被夷荡全无。好爽啊?
我们走进去,同时发出了感叹。
我对安丽说:这个门槛是个界线,外面是红尘滚滚的闹市,里面是世外桃源,就像是武侠片里的山谷、水潭,是武林高人修炼功夫的地方,说实话安丽,我呀有时是真想找一块这样的地方去修炼。
安丽也挺高兴,她说:是啊,我也想到这样的地方出家,当一个尼姑或者是道士什么的,远离红尘的烦恼。
我们说着来到了里面,比较几个幽雅的客厅。我让安丽选择,安丽看了,她就走到了玉竹厅的里面。我们坐下在环顾四周,在评论玉竹厅,玉竹厅靠窗户,窗户外是婆娑的垂柳,柳枝犹如从天上垂下,出现在窗户上,如一幅天然的山水画。画的背景是北京的一条河,叫西坝河。
我高兴地问安丽:怎么样,这个地方?
安丽惊奇地说:好啊,我在北京好多年了,还不如你一个外地人知道得多,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也不是我发明的,到北京有朋友宴请,或者有生意要谈,我要求找一个幽雅的地方,我不喜欢星级宾馆。他们就请我到了这儿,我就对它有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