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六人匆忙吃完饭就出醉仙楼往天坛广场去。出九里街上了中直街,吕布往左边看广场,往右边看见一拐弯,说“中直街并不直,而是曲曲折折”,张辽说“刚才进门的地方是中直大道,而这边是中直北街,同刚才那道是并列两道,道的尽头也都在朝廷南门大广场”魏续惊叹“洛阳多大,刚才进来的地方也叫中直,但那中直不是这中直。这中直道在洛阳城内弯过弯过去。道宽道大,洛阳城究竟有多大呀!”
吕布听说这街是拆迁中直门两边的街道搬过去重建的。吕布的心中仿佛看到重建时的怨恨滔天,问张辽为什么拆迁,为什么要建这样的大道,又为什么样叫中直?
张辽说为了打败蹇硕要拆迁,为了弄清敌友要拆迁,为了树立畅通无阻的政治理念要拆迁。
“何进是有才人呀!”
“是谁负责这件出力难讨好的事的。”
张辽说“是你的义父丁原负责此事。丁原接手之后不知从何处入手。想了几天。找到了入手之处。”
吕布说“义父不仅武力好,在文化方面也不输给那些王公贵族们。”
张辽说,“义父以道窄,妨碍了皇家祭祀出行大事。此话一出,各种意见失去反击之力,第年的四季祭祀把旧街挤得水泄不通是不争的事实。”
吕布说“这一招向击向胸口的剑。那是那年的事?”
张辽说“决定拆迁搬的年份应是何进的妹妹何妃大喜升为皇后的那一年。何进准备大庆一下,想到中直门两边的门面房子就皱眉。店面真的是太碍事了。皇上皇后外出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个水泄不通。看热闹的人,不仅占了人行道,还你推我搡地挤占了马道。他也知道,占在中直门边门面的不是一般的人,都是皇宫内的亲眷们。他们名义上是做生意,暗地里把皇宫内的秘密事儿往外偷,把那些子无卵子的中性人弄得权力比皇上还大。他把准备拆迁中直门前的房子的事对太后说了声,也不等太后答应不答应就动手干了起来。那些宫内的太监们见刚上任的皇后哥哥做事如此雷厉风行,都惊呆了,说自己这班子人的好日子到头了,今后要见机行事,要收敛收敛了。”
吕布说“何进是个快刀手。我喜欢这性格。但他在杀太监问题上怎么判若两人了呢?义父得到他的喜欢和信任,说到底也是因为雷厉风行的作风。两人还是那人,在杀太监问题上,一样地没有主张。行动象老太太。这是为什么呢?”
张辽说“中直门拆迁得如此顺利,是何进将军没有想到的。洛阳市民在拥挤的城内突然见着大广场,象久雨之后见到太阳。大道中间有绿化带,都夸何进做了件令人鼓舞的事。”
吕布说“能不说好吗?刚才吃饭那街道,压抑着心,难受之极。上了中直道,人爽气多了。”
张辽说“而知情的内宫人,从拆迁街道看出了宫内争斗的门道。他们说,我们太监遇上了对手,老鼠遇上了猫。”
吕布与郝萌,高顺,魏续,宋宪几人,听到张辽的话开心的大笑。“好一个老鼠遇上了猫”
张辽说“太监们的分析入情入理。说,街面上开店铺的人,从地理上来看,包括了朝廷属国的四面八方。但仔细数数,确也跑不出宫内大太监的那几个,象蹇硕,象张让,象赵忠,象段奎。何进不区分这些,是想一棍子把所有太监都打倒。”
吕布说“看着复杂,理理也就简单到几个太监身上去了。他们或是蹇硕的小叔子,或是张让的房侄子,或是赵忠的堂弟弟。。太监们智力在我们之上,他们不想荤事,把精力花在弄阴谋上了。”
张辽说“知底的人晓得。市面上生意生火,背后都有个内宫人在扇着。他们躲在身后扇,大把大把钱对于他们重要,但不是最重要,仅仅是个副业。他们的店面从来不是为了找钱而开的,他们生活上不缺钱的,政治上也不差钱。他们摆店面在洛阳,是为了方便宫内宫外的政治交易。某人有威胁了,该是他下台的时候,他们就大把地花钱。不久,某人就下了台。”
吕布说“那店面是从事屠宰的吧?”
张辽说“也不尽是从事屠宰,也从事养殖。把某人整下,必定要把某人抬上。抬上他壮大自已,同时还为他准备一个死对头,不然的话,是打走了豺狼引来了虎豹。”
吕布说“朝廷政治是生与死的艺术。玩的是命。”
张辽说“将军点评得一点不错。何进与蹇硕俩玩的就是心跳,两人在决定拆迁的讨论初期开始较量开了。蹇硕装出关心此事的样子,说搬迁得花好多好多的钱。问钱从那里来,现在朝廷自从并州闹兵乱之后。收成一年比一年少,附属国公开不进贡。老实的想进贡,但半道上被人拦截了。现在最为主要的,是要派兵到并州解除兵围压力。把那守住,一方面可以平乱,一方面可以保证贡道畅通。拓宽街道,又劳命又伤财,恐怕不妥当。”
吕布说“高手说话,堂堂正正,又巧妙掩藏着动机”
张辽说“何进见蹇硕提出反对意见,更加坚定了立场。他说没钱好办,不是有官职嘛!可以多造些官位拿出来卖。世人爱虚荣,爱面子。有钱的人舍得尽家财买官爵的。他们有句口头语“七品小知县,胜过亿万财宝”。
吕布说“这回又是何进高一筹”
张辽说“蹇硕准备不足,对何进的出招没有应对之策,只好夸奖何进‘还是将军高明。不过那些有钱的人同你坐在大堂之上,你心里平衡吗?’”
吕布说“这回蹇硕是砌底败了”
张辽说“何进接过蹇硕的话,应对说‘在官职上有实和虚的区分。我们卖的只是虚名而已。’蹇硕称赞何进高明,说完后就回到宫府内。”
吕布说“他回宫就是败退!”
张辽说“蹇硕象受了伤一样回到居所。他按照时辰到皇上身边,他发现皇上躺在椅子的身姿不对。头低垂至胸口。他上前轻悄悄推了下,见不动。仔细观察之后他又喊了声,见还是不动。他再上前推,见僵硬了,惊吓地皇上皇上地喊。但皇上死鱼色的眼已经没有了灵魂,蹇硕的泪在滚,心往下落。想自己的未日就在不久。他后悔把何进的妹妹招引进宫,立了个死对头。当初是他把王美人招进宫,使他与皇上生了子。出身低微的王美人家里无人,不能借子占尽富贵。皇子被不能生养的董妃抱去做了养子,自己还被不明来路的杀害了。对于这样的事,我是一清二楚,甚至连是谁杀了王美人我都晓得。这样也就罢了,人都死了,也就为活人想。我一心一意地为董妃着想,想把她扶到皇后上去,竟而成为皇上的妈妈。但后来这些事被一下子打乱了。在招引王美人的时候,张让说还得找一个美人。你怎么就知道这只鸡就能生蛋呢?你这个无卵子的大太监,多办几个,让皇上在床上撞去吧!谁晓得花开那个枝头。真的是没想到,两个美人都生养了。从此多了一个选择,也就多了怨结了仇了。我们这班可怜的人啊!生下来就可怜,七岁时没得吃。父母把我奄割卖到宫内,他们是哭着泪吃换来的食,为了生存父母不得不如此。进了宫之后,我们象大人一样的干活。天真的童年随那卵子一刀断了。而同我一样苦命的就是那看似快活的皇上了。他十二岁登位的时候,就没有了童年的笑容。师傅象一个恶魔叮着背“之乎者也”。他想吃什么,但被禁止,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吃。他想玩的时候但被老朽们紧追不放,恭恭敬敬地待立在身边,他象老鼠遇着猫一样回到书房。”
吕布说“你们只看太监可怜一面,但没有看到可恶一面。他们统统地该杀,要一个不剩地杀。”
“前面来了个人,象是丁将军”
“怎么说象,就是将军,不知他带来何进将军什么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