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说“我劝通吕布之后就往并州,上次劝说受阻,他以母亲在世推辞。现在母亲不在。我看他该下山了。”说完之后打马从叉道往上党而去,丁原说“一个孝顺母亲的人怎么可能不是好人呢!我在并州等你。”他直到看不见张杨的时候才侧马往并州方向而去。
吕布望着母亲的坟,象告别了苦难。下山,师傅说“你本应该前几年下山的,拖延到现在,证明了你的孝心。你虽为草原上的人种,但你渗透着中原的血,遵从着中原的风俗。”吕布说“我是为母亲而生的。母亲是我存在下去的理由。现在母亲归了山,断了我的心事。断了我的后顾之忧。师傅,你不让我下山,我要闹着下了。说到下山,我就没有方向万感。大师,我该往那跑呢。按你的说法,天下从此乱纷纷了。乱的世界才有我的份。你说‘天帝打发我下世,是因为乱世要有武神,我因乱世才来到人间的。’我从那里下,往那里去?”师傅说“依你的才气,你应该在朝廷高堂上混迹。有两点决定了你的前程。其一是你的力量。当今社会有那位有你这样的臂力。其二,是你的勇敢。你不行则罢了。行起来动如风,行有果。这是英雄必备的品质。”吕布见师傅夸奖他的品质,高兴得舞动着手臂。他想把力量武出来,向师傅报告他的八年学徒生活。
师傅在同吕布说话时,不时用他的余光望着山下。吕布也随着师傅的眼光望,发现几人爬山往寺里来。他从身影上判断,象是上次来的张杨。边上的那人些人陌生,象是张杨的随从。
张杨身体偏胖,上山对他来说是挑战。他开始时,走一步停二步。后来是走一步停三步。头上冒着大汗,热气腾腾。腾腾的热气象他火热期盼的心。张杨走一截停一下,停时用手做扇子扇风,他对仆人说“能请到英雄,再累也感到轻松”。
师傅仔细观看,练功人眼光见得远。听不到人的声音,已见到人的轮廓了。师傅见是上次来的张杨,对吕布说“你先回避一下。我先同他谈下,看他用意”吕布说“如果是张杨,来意很明确,要请我下山。上次来寺的时候,我同他交流过了,他许高官,花大钱,拉我下山。但有老母亲,我不能丢开母亲自顾自。快活遭人骂。”师傅说“你猜得不错,我看他那上山的姿态,肯定地说,他是请你下山的。你看他弯腰攀援,一副路漫温远的样子。他是背负着命运来的”吕布问“命运是么东西?我在他身上看到的是热情,看到的是期盼。”
师傅说“此人是有备而来。他也很自信。他自信能说动你。你能够随着他的忽悠下山”吕布不惑在问“为什么?”师傅说“我凭感觉,依感觉下结论不亚于推理。”吕布说“我的知识都是师傅教的。我想学习,学他劝我下山的说理方法。”师傅说“瓜熟蒂落呀,一切来得这样自然。天下在盼着你。张杨在丁原面前,把名誉压保,赌你下山。内无忧,外有患。你没有理由不下山。”
吕布说“他请我下山是空着手来的吗?”
师傅说“两手空空。其实情怀惴着世上最大的宝贝。”
“宝贝?”
“什么宝贝?”
吕布说“师傅毕竟高徒弟一筹。你不把事说破。把张杨的宝贝写到手心。看徒弟与师傅可想到一块了。”
师傅说“你在我手上先写。”
吕布说“你是师傅。徒弟怎敢在师傅面前轻狂?!”
师傅把手伸过去,说“师傅叫的,你敢不从吗?”吕布应了声该死,抓着师傅递过来的手,写了个“坟字”。师傅见是个坟字,开心地笑开了。
张杨过来之后,果真如吕布师傅所判断的那样,他先上母亲的坟场上去烧了高香。后头跟着的人捧着祭祀的祭品,一刀肉,一只鸡,一碗米饭,一壶酒。师傅注意到了吕布看到这些东西之后的感动。他觉着吕布除了对待母亲和师傅以外,那的心都冷冷的。他看到吕布那冷心在飞速地运转,热腾起来。他那由冷变热的心,化成说一不二的诺言。只有英雄气质的人才可以做得到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