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恍惚之中回到十二年前,那时候那个少年还很小,宛若孩子一般,却那般地意气风发,每次打仗,都是冲在最前面。
“少将军!”
讷讷地一声呼唤,瞬间将他们带回十二年前。
对于那个皇族身份却不受宠的少年,他们也毫无顾忌的,只是,会按着军衔叫一声,少将军。
多少往事依付诸流水,再回首,已然沧桑。
那少年已经长成了高大英俊的男人,站立在天地间,顶天立地,淡漠绝尘。
“你们还记得我这个少将军,那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是大梁的兵,是大梁的男儿,不是凤战天以权谋私的利器。”
清朗的一声呼唤,多少人回神,面容惭愧。
在北魏十二年,他们,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他们不是没想过,只是,午夜梦回,梦回故里,却一次次地坚定了信念。
我们是为了大梁啊!
凤战天,凤九歌的生父,赤色军的老帅,或者说易容之后的月流景,这时候被戳穿,也不再顾忌,干脆扯了面具,露出一张苍老但不失坚毅的容颜。
他厉声朝着赤色军喝道:“别忘了你们的誓言,这狗娘养的墨家小子,早就沦为北魏女人的玩物了,还什么少将军,屁啊,凭他也配!有种你就站在大梁,英勇的活,而不是站在一个女人身后,畏畏缩缩!”
那些原本被墨理斥责的颇有些动容的军人,听着这呵责,一下子严肃了神色。
毕竟,谁都看清楚了,墨理,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北魏王女的男宠。
一个男宠,多么卑微的身份。
太窝囊了!
这岂是大梁男儿干的事情!
情况,再次危急。
胜负的决定权取决于这一些士兵。
可显然地,这些士兵之所以来到北魏,定然被灌输了什么“为了大梁,颠覆北魏”的思想,这样被洗脑的他们,俨然地更加坚定。
真正的铁一般的军队!
完全的无法渗入!
这些军人的血性被凤战天几句话给彻底激发出来了,他们的兵刃,砍向北魏人的身体,朝堂之上,血腥一片,伴随着这血腥的是低低的哭泣声和哀嚎声。
刚刚还气氛美好的朝堂,瞬间血溅三尺,惨绝人寰。
情形,万分危急。
宠儿那秀逗了的脑袋转啊转。
凤战天,不就是自己外公吗?
拉关系,这种时候,为了活着,就得拉关系。
“外公!”
宠儿一下子也顾不得其他,软软地一声呼唤,秒杀了无数人。
只是循声看过去,一个胖子,眼底的失落可想而知。
这年头,美色果然很必要。
宠儿已经被墨理磨砺地格外坚强的心脏,在一众士兵鄙视的眼神之中颤了颤,完全的受伤了,伤痕累累啊!
至于这么嫌弃我这么个胖子吗?
“外公,我是凤安,你都不记得了吗?”
宠儿竭尽所能地装无辜卖萌。
据说,在赤色军中,那个小凤安就是一块宝啊,被无数人珍视着的宝贝啊!
那可是凤帅的孩子啊!
而凤帅凤九歌在人们心目中,那就是神啊,她的孩子,自然地格外的讨喜一些。
想到小凤安,这些军队的心,瞬时间变得格外的柔软了一些。
然,凤战天一声狂笑,瞬间将这种难得的柔软坚硬了下来:“萧宠儿,记住你的身份,就凭你,也想冒充小凤安。好笑!把这些人通通都抓起来,反抗者格杀勿论。至于你,假冒小凤安,你给我现在就去死好了!”
凤战天,对着月家的人,有一种疯狂的憎恨。
他恨所有凤家人,其中,萧宠儿这个直系王女便首当其冲。
但见凤战天拎着刀,直往宠儿身上砍去。
站在一旁的墨理,岂会相让,抽出匕首便是急忙抵挡:“凤战天,她是不是小凤安,你心里最清楚。你不仅连亲外孙要杀,连孕妇都杀,当真是人性泯灭。当年,五万大军就是被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欺骗了才装出被全歼的样子转移到北魏的吧!”
他抵着匕首阻挡,除了对宠儿的相护,更有一层是正义,是对凤战天欺骗世人丧心病狂的愤怒。
一个连军队都骗的老帅!
当诛!
墨理已经有了杀念,不论他是谁,跟宠儿是什么关系,他都必死。
这无关乎伦理,只是一种正义的伸张。
凤战天的所作所为,就是一种犯罪。
兵刃相接,铿锵作响,火花四溅。
墨理平时多么淡静大气的人,这时候却是带了狠意,招招凌厉,快若疾风,他心底的怒火,狂肆的喷张着,染红了他的眼。
八年,为了这些枉死的伙伴们的名声,他拼命了八年。
八年的黑暗生活,毒人的痛苦,建立势力的苦心经营,研究策略的谨慎小心……
每一步,都是为了这些人,为了赤色军的平反昭雪。
八年后,赤色军平反了,可那仍不是墨理想要的,因为他知道,他没有揪出真凶,他知道萧砚只不过是为了凤九歌的复出甘愿顶嘴。
他为了调查宠儿的身份来到北魏,却查出了一个滔天的阴谋。
那些伙伴们没死,他们以红月魔宫的身份潜藏在北魏,支持着那个叫做月流景的郡主。
而这个月流景,便是当年的老凤帅,凤战天。
他,不惜让赤色军蒙上反叛的罪名带着两万赤色军潜逃到北魏,而还有三万人,被他借刀杀人,秘密全歼。
那可是三万同胞的命啊!
他,怎么可以如此的,罔顾人命!
他的匕首一时间更快了些,招招都是正义,剑剑都是愤怒:“让我想想你煽动他们的口号是什么,潜伏于北魏,秘密执行任务,颠覆北魏这个异端。好笑,以赤色军的战斗力,覆亡一个北魏何其简单,用得着如此苦心经营!”
“碰锵……”
兵器碰撞的声音,刺耳得很。
墨理一声声地诉说着,他没有说过关于自己的任何付出,他只是在向凤战天讨一个说法,可是每一句话,都带着宛若磐石一般的力量,令人内心沉重。
他,便是赤色军的少将军呀!
他,为了赤色军不惜以命相赌!
他,为了赤色经颠覆天下。
可是,要的却是如此寂寥的结果:“凤战天,你带着整个赤色军的弟兄们走上这条不归路,为什么?要我说出来吗?你之所以这么做,不是为了什么国家大计,不是什么秘密圣旨!你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恨,为了向整个月家复仇。”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妻子,李可儿,她的真实身份便是北魏那时候流亡的王女月尔珂,你爱上了她,疯狂地爱上了,可那是个北魏出来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只爱你一个,她生了别人的孩子,所以你恨北魏,恨这该死的传统,恨月家,你发誓要报复!所以你在凤九歌十六岁生日宴的时候强奸了她,你不仅这样,让她痛苦一生,你还要她的孩子痛苦一生,所以你给凤安下了情蛊,她不过刚满月啊,你就想让她成为个****荡妇,你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