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讨厌她,她也想得到他。
而这一切,是墨邪替代不了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她没有挣扎,没有反抗,甚至问出这话的时候是哀伤的。
原本专注地在挑拨着她的墨邪一愣,墨色的眸子,静如玄铁一般,沉沉地凝着她。
“我想要墨理。”
淡漠地几个字,坚定而温柔,却杀得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狼狈不堪。
原来不是不爱,而是心有所属。
他挫败地爬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居然轻轻地咳嗽了下,目光,扫向了那一对花烛,灼灼燃烧着,那样明亮的火焰,似是在蛊惑他走进。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开口:“据说这一对花烛,若是燃烧到尽头,便是可以白头偕老的,我在想,我要不要掐灭一根。”
萧宠儿默然,这人,那般强势,居然也可以这般孩子气。
有那么一刹那,萧宠儿心软了一下。
嘤嘤,表示越来越喜欢墨邪了。
老墨鱼,你给力点,再不给力点休了你!哼哼!
“墨邪,”她唤他,竟然是在解释,“我们太像了,要是我们在一起,不过是屠夫以刀磨刀,而我们,只会以心磨心,而人心,是最蹉跎不得的,伤害的多,总有一天,会相看两厌。”
手段滔天的太子和那个草包郡主,相像,这样的话说出去,该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可墨邪却只是沉默,或许最了解萧宠儿的人不是父亲萧砚,不是好友墨清音,也不是****相伴的青痕,更不是那个厌恶了她的墨理,而是几乎是敌人般的墨邪。
墨邪,那样一对墨色流红的妖异眸子,当她看穿了他,他也看懂了她。
都是要强的人,相靠在一起只会如同刺猬,互相伤害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那般的……喜欢你!”
是的,喜欢,藏在掠夺下的喜欢,他终究是承认了的。
萧宠儿看着那凝望着红烛的孤寂背影,像是在看另一个自己,咬了咬牙,许诺:“墨邪,我们打一个赌吧!如果墨理爱上了我,那么你就放下对我的执念。如果墨理不爱我,那我跟你在一起。”
萧宠儿知道,那个叫墨理的人,她是想要不惜一切得到的,至于得到了能干嘛,她也不清楚,她只是想要得到他,而最好的办法,便是他爱上她,死心塌地的爱。
这无疑是最保险的方式。
墨邪这才转头,唇角勾得很深,虎牙都出来了,恶魔之气淡淡挥发:“你把我当备用品。”
宠儿怒了,自己好心安抚他,他不领情就算了。
顿时狠狠地摔倒在被子上:“你爱赌不赌?反正这个赌约在我这里生效了。”
“那我可以从中作梗吗?譬如说,杀了墨理。”
萧宠儿沉默了,你丫这是在违规啊啊啊!
可架势还是要摆出来的:“你杀得掉墨理,你尽管杀!”
墨邪这才悠然的转身,继续诅咒,蜡烛,快点灭掉,快点灭掉,可是那蜡烛质量超级好,非山寨版的水货,居然越烧越旺。
他顿时有种拔刀把蜡烛杀死的冲动。
萧宠儿困到不行,在床上眯了会儿,醒来,迷糊地呢喃了句:“你怎么还不走?”
墨邪:可还是有借口的,“在等墨理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就剥了你的衣服然后跟你战在一起,他那人有洁癖,穿过一次的衣服绝对不会穿的,别人碰过的女人也不会碰的。”
萧宠儿无语哽咽:“好烂的手段。”
打了个哈欠,往背子里拱了拱,睡得酣天。
一旁,墨邪望着那凌乱的睡姿,眼神发绿,狼光灼灼。
约莫五更天的时候,墨理这才抽身离去,那翻窗离去的绝尘身影,让大清早起床的仆人惊吓了下。
从洞房里出来,不是墨七王爷,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不消片刻,这消息传遍整个金陵,而与这谣言相对应的,是墨七早上从南宫出来的事实。
于是,整个金陵,沸反盈天,口耳相传着这场婚姻的真实情况。
萧宠儿照旧好色无良,而墨七王爷其实喜欢的是男人。
一时间,多少女人的芳心,碎得惨不忍睹,而多少龙阳男的眼眸,闪闪发亮。大人,您是我们的榜样啊!
娶一个糟糕的妻子,然后顺理成章地在断袖之路上身姿傲然。
墨理回到家,推开门,便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之后的麝香气,而萧宠儿就那样乱糟糟地睡在床上,一条莹白的大腿还在被子外头。
墨理蹙了蹙眉,淡淡地吩咐楚山:“你先出去。”
等楚山退下,这才摇着轮椅来到床前,探出手扯过被子帮她盖好。
宠儿似是有所感应般,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跪坐在床上,揉着眼睛。
刚睡醒的脸上红扑扑的,印着很多莲子花生的压痕,很是可爱。
墨理心情顿时明朗了丝许,却在她收手的刹那黑暗到极致,她的衣服滑落肩头,雪白的皮肤上,点点的吻痕和掐痕,昭彰着昨夜的热烈,却全然与他无关。
“看来王妃昨夜睡得不错!”
大清早地,墨理听着自己的声音,一贯的淡然,语调却是酸的。
他止不住地凝了凝眉。
宠儿不疑有他,做了几个扩胸运动,伸了伸懒腰,舒展了下筋骨,抱怨道:“好累,好重!老墨鱼,我可是坐了那么久,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现在腰酸死了!”
做了那么久?没有休息过?重?累?腰酸?
这是在昭显你昨晚是多么快活吗?
墨理的脸色,顿时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积云,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而这时候,一根黑色的布带从宠儿的发迹飘落,在白色的亵衣红色的大床之上,格外的刺眼。
墨理,偏爱白色,在这间婚房内他的衣服没有一件是黑色的。
洞房花烛夜,结婚的女子会挽起发披上凤冠,而能解下她的凤冠霞帔的只有她的丈夫。
可是,那个人不是他,甚至连帮她绑发的都不是他。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嫉妒,墨理的眸子,暗得骇人,冷厉地望着面前的女人:“你很缺男人吗?”
萧宠儿刚起床,有点小迷糊,这时候他一提醒她便记起了昨夜的仇恨,再加上他一脸冷酷的神色冲着她发怒,新仇旧恨,顿时也火了起来:“哟,墨理公子在南宫学会伺候人了?”
“怎么,不想试试我的手段吗?绝对会比别的男人更让你爽。”
这话,已经下流了起来。
而墨理此时已经从轮椅移至床上,身体,如野兽一般,扑向了萧宠儿,也不管她跪坐的姿态,就这样压了下去。
没有温柔,没有爱意,有的只是愤怒地发泄和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