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那么多的人,明明不是很重要的,却在你的心房里占了一个重要的位置,与爱情无关,只是纯粹的友情和自己人的喜悦,譬如墨邪,再譬如西雪尧……
她感恩于他们的喜欢,但是有些东西,她是给不起的,她把自己给了老墨鱼,别的人便只能错过。
“为……什么……不恨我么……”西雪尧咳嗽着,脸上血色全无,绝美的男人,此刻如同一只凄艳的蝴蝶,有一种悲怆的美感。
这男人,从来都那般美,柔弱也是一种美。
他喜欢的小虫儿,为什么这种时候,还是这么干净,这么温柔,让他放不下。
被诅咒的宿命,滔天的仇恨,恶心的昆虫相伴相杀……
那是西雪尧的肮脏!
得不到他的小虫儿,西雪尧迫不及待地想结束这种肮脏!
“你想知道啊!那你活着啊!活着来见我我给你答案!”宠儿处理完西雪尧的伤口,便抓起一大把虫子往他嘴里塞。
蛊师以血养蛊,作战的时候蛊虫是一种极具杀伤力的武器,是同伴,但是受伤的时候便是一种残忍的互相厮杀,是敌人,赢得一方才能活下去。
活生生的虫子啊!比上一次死的还恶心!
西雪尧是个挑剔的人,恶心到想吐,却不知为何,艰难地将他们吞咽下去,他如果想要活着,就得把这些虫子吃下去。
肮脏的被诅咒的宿命。
却因为一个人而得到救赎。
小虫儿,你是我绝不仅有的救赎,可是,你却不属于我。
我该多么凄凉。
宠儿见西雪尧恢复一些,这才站起,望着对面的青翼。
这个隐藏于暗处的侍卫,他是宠儿的影子,以命相护。
但宠儿这时候却不得不问:“你的主人是谁?”
谁,居然能将这么巨大的暗子安插在萧王爷的爱女身边,好阴损的招数。
青翼没有吭声,只是喂了宠儿吃下一种药物,制住宠儿,让她无法动弹,无法说话,此刻,她全身绵软无力,无法活动,身体却又僵硬如同雕塑。
青翼这才抱着宠儿往外走去,他走得不是来得路,而是溶洞内另外一条隐秘的狭小的通道。
当光线渐渐变亮,当她出现在陡峭盆地的另一边。
宠儿突然意识到,这一次,和墨理已经错过了。
心,微慌!像是无法承受!又像是从此刹开始的连绵不绝的思念!像穿透心脏的红线,纤薄的美丽,却带出一种绵密的隐痛!
宠儿听到这里胸腔中的声音,扑通,扑通,渐快渐急渐不安!
她,是怎么了!
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为另外一个人,心跳乱!
可是,那感觉又那样美,美到令人止不住想去叹息!
呵!原来是这样啊!这样的感觉!心脏跳动的感觉!
从不曾有过的体验,似乎也不坏!
青翼却没有顾忌那么多,只是搂着宠儿,急速地在山地中掠过,快如鬼魅一般的速度,令人惊叹。
他带着宠儿登上了小舟,在夜的掩映下,扬起了帆,顺着夏季的洋流,往陆地飘荡而去。
宠儿被安放在船上,望着满天繁星的夜幕,心,微微惆怅。
此去之后,再相逢,我和你,该走向何方?
你是否能找到我?又是否能和我继续携手,风雨与共?
同一片星空下,完全蓝海花妖艳异常,等待着的人,渐渐不安。
“我们进去!”墨理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等待,心底莫名地藏了许多不安,像是一种彻底的失去,像是再也看不到她干净纯粹如琉璃般的笑容,像是会亲眼看见她死在他面前……
墨理无法想象,无法忍耐,他往山洞走去。
天君痕蹙了蹙眉,挡在墨理身前:“可是,那只灵兽,很强!”
“就算没有宠儿,就算我一个人,我也会来,让一个女人涉险,自己却在这里等,这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风度。”墨理在反驳天君痕,却是极尽渲染的,整个临江盟和药王谷的人都有点坐不住了。
那个少女,刚刚救了他们三次,可她也只不过十五六岁,让她犯险,自己却在安全处枯等,这的确不是君子所为。
“走,我们也去看看,看看那海蓝之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诸人大叫着,天君痕止不住叹气。
这就是墨理,看上去那般柔弱的男人,却可以让无数的人瞬间为他卖命。
他是天生的政客,天才的演说家,而且还是伟大的阴谋家,背景通天的江湖公子,权势熏天的墨家七王爷,惊采绝艳的少将军……
种种身份叠加。
他的强大,无以复加。
天君痕有时候想,这个男人,只要他想,天地予取予夺。
可是他没有,他,到底要得是什么?无人可以得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可以将整个天下玩弄于手掌之间,也绝对可以让整个药王谷整个临江盟整个江湖为他卖命!
而此刻,只不过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几十个高手都开始准备攻击那强大的守护灵兽。
“不用那么复杂!”墨理淡淡地,“楚山,我让你带的东西呢?”
“公子,在这里!”楚山应声道。
包裹打开,是大包大包的迷药。
“我们先服下解药,再把这个丢在那灵兽身上。”
这就是墨理的计划,简单,操作性强,损失小。
很快地,悲催的守护灵兽再被西雪尧整了一顿之后又被迷药迷晕了。
山洞内,海蓝之心已经不再,只有西雪尧,躺在地上,嘴角溢出肮脏的污渍,却倔强地想要活下去。
“她去了哪里?”墨理质问道。
这情形,看上去极像是盗了海蓝之心跑掉了。
不少人,已经止不住怀疑起来。
“是青翼,他背叛了她,带走了她!”西雪尧气息微弱。
墨理蹙紧了眉峰,青翼,那个被安插在宠儿身边的秘忍!
他,觉醒了吗?
“怎么回事?那女人看上去不是很强的吗?”小萝莉天晴雨隐隐不满,然,这不满下是无法抑制的担忧。
“这是他向我发出的挑战。”墨理神色淡然,“既然他捏着最有利的王牌,那就,战吧!”
淡漠的语调,到了最后,已经带了积毁销骨的锐气,森然恐怖,沉冷得很。
很少看到这样的墨理,这样的锐利逼人,锋芒毕露,好像不惜毁掉全世界一般。
“反正,我准备地已经够久了,腐朽的王朝,就由我来推翻好了!”
墨理的语调中带了莫名地邪气。
山洞之内那些墨理的亲随这才意识到公子所说的战是指战争,是叛乱,不是,怎么能用叛乱来形容自家公子,那是义师,这是要兴义师!
一场毁掉大半个大梁王朝的战争,于此刻被强制地通过决定,然后,漫漫打响!
宠儿,等我,救你!
即便抓你的是墨藏歌,是我的生父,是整个天下之主,但既然敢碰你,也是要付出代价的,鲜血的代价。
一路风霜,风尘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