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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龙文鞭影(4)

西汉枚皋,十七岁时便向梁共王上书,梁共王任命他为郎官。枚皋才思敏捷,像他父亲一样喜欢写赋颂,而且写作速度非常快。当时著名文人扬雄说:“军旅之际,戎马之间,飞书驰檄,则用枚皋。”意思是说战争期间,军事紧急,不能迟缓,写军中文书,告示之类必须使用写文章的快手,枚皋再合适不过了。○西汉司马相如也是写赋的好手,写过很多辞赋名篇。武帝开始读他的辞赋时,认为是古代名家,恨不与他同时。后来了解到他是自己治下的文人,便召见他,让他作赋。司马相如的辞赋典雅温丽,文采斐然,但构思很慢,要花很长时间。《文心雕龙·神思》说:“相如含笔而腐毫。”意思是构思时把笔上的毛含在嘴里都含烂了,可见构思之慢。这两则故事表明写文章快有快的用处,慢也有慢的好处,是不能依据速度定高低的。

祖莹称圣潘岳诚奇

【解析】

北朝的祖莹,字元珍,八岁时就能诵读《诗经》、《尚书》这两本很深奥的儒家经典。这除了天生聪明之外,还与他的勤奋刻苦分不开。家里不让他晚上苦读,他便把灯光遮盖起来偷偷看书。当时人们都称誉他不同凡响,是“圣小儿”。○晋朝潘岳字安仁,文章辞藻华丽,人也长得俊美有风度。少年时,他带着琴坐车出门,车子行走在洛阳街道上,很多妇女都把水果扔到车里表达爱慕之情,常满载而归。不管邻里还是县城的人都把他称为“奇童”。

紫芝眉宇思曼风姿

【解析】

唐朝人元德秀字紫芝,玄宗天宝年间担任鲁山县的县官,人们对他的德行有很高的评价,敬重他的为人。当时宰相房琯说:“见紫芝眉宇,使人名利之心都尽。”意思是说只要看他一眼便会超俗脱凡。○南朝人张绪字思曼,气度幽雅,姿态娴静。齐武帝时,益州刺史向朝廷进献蜀柳。这种柳树枝条像丝缕一样细长,微风一吹,姿态飘柔。齐武帝把它种在灵和殿前,观赏玩味,感慨地说:“此柳风流可爱,似张绪当年。”

毓会窃饮谌纪成糜

【解析】

三国时著名书法家钟繇,有次午睡时,突然看到他的两个儿子钟毓和钟会偷酒喝。他依旧装睡,看这两个儿子干什么。只见钟毓对酒拜了拜才喝,钟会没有拜便把酒喝了。之后,钟繇问他两儿子,为什么一个喝酒前要拜一拜,而另一个则拜也不拜就把酒喝了。钟毓说:“酒以成礼,不敢不拜。”钟会回答:“偷窃非礼,所以不拜。”○陈湛、陈纪是东汉太丘长、名士陈寔的儿子。在他们年少时,有一天一个客人来拜访陈寔。陈寔吩咐两个儿子去做饭,他陪客人说话。两人聊得很热烈。吃饭的时间早已过去了,但是饭还没上桌。陈寔就问两个孩子为什么迟迟不把饭盛出来,原来是他们偷听父亲和朋友讲话,蒸饭时忘了放箪,把干饭煮成了稀粥,因此不敢拿出来。父亲问儿子:“刚刚偷听我们讲话有没有收获?”儿子便跪着把偷听到的话重复了一遍,一字不漏。陈寔说:“如此,喝粥也可以了。”之后兄弟俩都很有学问,人们把他们父子并称为“三君”。

韩康卖药周术茹芝

【解析】

东汉人韩康字伯休,经常在长安市场上卖药,三十多年从不讲价。有一次,一个妇女向韩康买药。她不认识韩康,便想讲价,韩康不愿让价,这妇女很生气,说:“你是韩伯休吗?如此不讲价!”韩康说:“我本想以卖药来隐姓埋名,现在连个妇人也知道我了,还卖什么药!”从此就不再卖药,逃到霸陵山中隐居。○周术,号用里先生,同东园公、绮里季、夏黄公一起在商山隐居。当时这四个人胡子眉毛全都白了,大家便把他们称为“商山四皓”。汉高祖刘邦派使者礼聘他们,他们昂首向天,长叹一声,唱道:“烨烨紫芝,可以疗饥。唐虞往矣,吾当何归?”这首歌就是《紫芝曲》,暗示汉朝已不再是他们理想中的唐虞盛世,所以无意出山。

刘公殿虎庄子涂龟

【解析】

北宋人刘安世字器之,担任谏官时,敢于向皇帝提意见。当他和皇帝争辩时,皇帝旁边的侍从和一些大臣都站在稍远处观看,不敢靠近。个别胆子小的还吓得发抖,浑身冒冷汗。人们称他是“殿上虎”。○战国时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庄周,人称庄子。一次,他在濮水边钓鱼,楚威王派两个大夫向他传话,说楚威王期望把政事委托给他。庄子头也不回地说:“我听说楚国有只神龟已经死了三千年了,君王把它的壳盛在匣子里,用红布包裹着,供在庙堂之上。请问,这只龟是希望留下龟甲让人恭恭敬敬地供在案头上好呢,还是愿意活着拖着尾巴在烂泥地里爬好呢?”两位大夫说:“当然活着好。”庄子说:“那就请你们离开吧!我还是宁愿拖着尾巴在烂泥地里爬啊!”

唐举善相扁鹊名医

【解析】

战国时梁国人唐举擅长看相。蔡泽是燕国的游说之士。一次蔡泽找唐举看相,问自己还能活多主。唐举说:“先生之寿,从今以往者四十三岁。”蔡泽听了满意地向他告别。后来蔡泽到秦国,以他的口才游说了应侯,应侯把他推荐给秦王,拜为上卿,不久做了宰相。○战国时的秦越人,遍游各地行医,采用望、闻、问、切“四诊法”,用“针”、“石”、“熨”等医疗器械治疗,擅长各科,医名甚著,与传说中神医扁鹊相类,人称扁鹊。

韩琦焚疏贾岛祭诗

【解析】

宋朝韩琦担任了三年的谏官,激切言事,曾一次奏罢宰相、参政四人。后来他将所保留的奏疏草稿,搜集起来烧毁,以防不测,他这是效仿古代名臣如晋代羊枯等人的做法。○唐朝诗人贾岛早年为僧,后来结识韩愈后才还俗。他是位苦吟诗人,五言律诗是其特长,经常有好句。晚年时,他常在除夕这一天把一年中所做的诗集中到一起,以酒肉祭诗,说:“劳吾精神,以是补之。”

康侯训侄良弼谋儿

【解析】

宋朝胡安国,字康侯,年轻时考中进士,提举为湖南学事,担任省一级的学官。他学习刻苦,注重实践,著有《春秋传》及《通鉴举要补遗》等。他有个侄儿叫胡寅,年幼时非常淘气,有些小聪明,谁也管制不了他。胡安国就把这个侄儿禁闭在空阁里,阁中放有很多杂木。不到一年,胡寅将杂木都雕成人形。后又放入千卷书。一年多时间,胡寅就把这些书读完,并且还能背诵。后来胡寅中了进士,是一位忠义之士。○宋朝余良弼以善于教子出名,他曾写一首诗教导他的儿子,诗中说:“白发无凭吾老矣,青春不再汝知乎?年将弱冠非童子,学不成名岂丈夫!”以此勉励儿子勤奋读书。

颜狂莫及山器难知

【解析】

南北朝时南朝宋的知名文人颜延之,字延年,文章盖世,与谢灵运齐名。他的儿子颜峻权位很高,宋文帝问他各个儿子的才能,他说:“竣得臣笔,测得臣文,表得臣义,曜得臣酒。”文帝问:“谁得卿狂?”延之答道:“其狂不可及。”狂,性刚直,言无忌讳。○西晋山涛,字臣源,是“竹林七贤”之一。年轻时气量就很大,与常人不同。做了十几年的吏部尚书,廉洁无私。选拔人才都是一时之选,非常恰当。羊祜与晋武帝商讨进取东吴的事,他说:“外宁必有内忧,释吴以为外惧,岂非算乎?”当时的人都钦佩他眼光长远,有胆识。

懒残煨芋李泌烧梨

【解析】

唐朝高僧明瓒,号懒残,在衡山石窟中隐居。德宗皇帝命使者去石窟中宣召他进京,使者进到石窟时,懒残和尚还在拨牛粪的火煨芋头吃,不愿应诏进京。○唐肃宗半夜坐在宫中,宰相李泌陪伴着他。那时李泌正在修炼,不吃米谷之类的食物,肃宗皇帝亲自给他烧梨吃。

干椹杨沛焦饭陈遗

【解析】

东汉末年,杨沛担任新郑的长官,督促老百姓储存桑椹、豆类等,积攒了一千多斛。当时曹操担任州刺史,接汉献帝进京,所率领的一千多人没有粮食吃。这支人马路过新郑时,杨沛就将这批干桑椹、豆送给曹操,曹操大为欣喜。○晋朝陈遗,吴郡人。他的母亲喜欢吃锅底的焦饭。当时他担任郡主簿,每次煮饭,都把焦饭收藏在袋子里带回去给母亲吃。有一次贼人进攻吴郡,很多逃难到荒山野岭的人,由于没东西吃,饿死了。只有陈遗,由于有焦饭充饥,幸存下来。人们都说这是陈遗孝敬母亲得到的善报。

文舒戒子安石求师

【解析】

东汉王昶,字文舒,他曾经写了一封信教导他的儿子:“夫物速成则疾亡,晚就则善终。能屈以为伸,让以为德,弱以为强,鲜不遂矣。人或毁己,当退而求之于身。”○宋朝改革派首领王安石,是唐宋八大家之一。他思考问题的方法和常人不同,一次他想替小孩子找一位教书先生,要求这位先生是学识渊博、品德崇高的读书人。大家都感到奇怪:找一个启蒙老师,教孩子认几个字罢了,何必如此费事!有个人就问王安石说:“发蒙何必如此?”王安石说:“先入者为主。”就是说启蒙老师是打基础的,基础怎么样,对孩子未来影响很大。假如小时候老师把书教错了,以后孩子想改正就要花费几倍的功夫,不可不慎重。

防年未减严武称奇

【解析】

汉景帝时,曾有一起疑难案件,案犯叫防年,由于他的继母杀死了他父亲,因此他把继母也杀了。当时被定为极刑。景帝怀疑这个判决是不是合理,一时难以决断。恰巧这时十二岁的太子刘彻在旁边,对景帝说:“继母如母,因父之故。今继母杀其父,母道绝矣,是父仇也,不宜以大逆论。”他这个分析十分正确,景帝便采纳了他的意见。防年因此能够得到减刑的裁决,免于一死。○唐朝严武,字季鹰,是中书侍郎严挺之的儿子。严武八岁时,他父亲宠爱小妾玄英,把严武的母亲抛在一旁。小严武为他母亲深感不平,便趁玄英熟睡时,潜入她的卧室,用铁锤砸碎了她的脑袋。严挺之身边的仆人吓得要死,把这事报告给严挺之,但只是婉言说小孩子作游戏不小心杀死了玄英。严挺之把儿子叫来问他为什么杀玄英,严武正色道:“天下有大朝人士偏宠侍妾,困辱儿之母这种事情的吗?我杀玄英,并非当做儿戏。”严挺之很惊奇,说:“真是我严挺之的儿子。”天宝中,严武为剑南节度使,与杜甫私交很好。杜甫曾登上他的坐榻,说:“严挺之才有这样的儿子。”

邓云艾艾周曰期期

【解析】

艾艾、期期都是形容口吃的人说话的样子,也就是现在的“结结巴巴”。邓艾是三国时魏国将领,字士载。他说话结巴,然而回答问题却非常敏捷。有一次他和钟会相见,钟会知道他口吃,就开玩笑说:“卿称艾艾,能有几艾?”邓艾回答说:“凤兮凤兮,固有一凤。”○周昌是西汉初年的大臣,和刘邦是同乡,是位直言敢谏的人。刘邦想废掉太子刘盈,他坚决不同意,和刘邦争辩。刘邦要他给出不同意的缘由,他说话结巴,很恼怒地说:“臣口不能言,然期期以为不可。陛下欲易太子,臣期期不奉诏!”这句话中几个“期期”把一个口吃的人着急时的神情、语气描绘得相当生动。

周师猿鹄梁相鹓鸱

【解析】

晋葛洪,号“抱朴子”,广读诗书,元帝时,被召为丞相。他著的《抱朴子》中有一个神话故事,说周穆王带师南征,一军尽化,君子为猿为鹄,小人为虫为沙。○战国时惠施做了梁国的国相,庄子去看他。有人对惠施说庄子来这里是想抢夺相国的宝座。惠施听了很惊恐,就派兵在国内搜捕庄子,搜了三天三夜也没找到。后来还是庄子自己找上门来,他对惠施打一个比方说:“南方有鸟,名鹓(凤凰),你知道吗?它从南海出发,飞往北海,不是梧桐树不休息,不是竹实不吃,不是甜美的泉水不饮。有一次一只猫头鹰找到一只腐烂的老鼠,鹓刚好从它头上飞过,猫头鹰仰起头来,叫了一声‘吓!’你是想用这梁国来吓唬我吗?”

临洮大汉琼崖小儿

【解析】

传说秦始皇二十六年,在临洮出现了十二个巨人。他们个个都身长五丈,脚上的鞋有六尺长,他们都穿着蛮夷的衣服。这一年秦始皇才把六国全吞并了,觉得临洮出现十二个巨人是个好征兆,于是就把天下的武器熔铸为十二个铜人。○宋朝李守忠遵奉皇帝的命令到琼崖去,碰见杨避举,杨把李守忠请到家。杨避举的叔父、伯父都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他的祖父一百九十五岁。房梁上有个鸡窝似的建筑物,其中有个像小孩一样的人,杨避举说:“这人是杨家前代祖先,不说话也不进食,不知道到底已经活了多少年了。”

东阳巧对汝锡奇诗

【解析】

明朝李东阳,是一位著名的文学家。他小时聪慧过人,被举为神童。有一次皇帝召见他,由于年纪小,宫殿门槛高,他跨不过来,皇帝见了,说:“神童足短。”他回答说:“天子门高。”竟然对得很工整。皇帝把他抱在膝上,他的父亲还跪伏着向皇帝行礼。皇帝想为难一下李东阳,就问他:“子坐父立,礼乎?”他回答说:“嫂溺叔援,权也。”竟然引经据典来了一个巧对。皇帝又说:“螃蟹浑身甲胄。”他回答说:“蜘蛛满腹经纶。”不但把一个动物对上,并且还巧妙地暗示自己“满腹经纶。”○宋陈汝锡小时聪慧过人,曾把自己做的一联诗句拿给大诗人黄庭坚看,诗中说:“闲愁莫浪遣,留为痛饮资。”黄庭坚看了对他称赞不已。

启期三乐藏用五知

【解析】

孔子游览泰山,看到一个人在弹琴唱歌,悠然自得,孔子问他:“先生为什么如此快乐?”那人答道:“我有许多快乐的理由:天生万物,人最尊贵,我能够做人,这是一乐;人分男女,男尊女卑,我能够做男人,这是二乐;人生有不见日月,不免在襁褓中的,我现在年将九十,这是三乐。穷困是读书人的常事,死是人生的终止,我现在过着平常人的生活,颐养天年,还有什么不快乐的?”这位和孔子对话的乐观主义者就是荣启期。○宋朝李若拙,体格健壮,推崇气节,自号“五知”,写了一篇《五知先生传》,“五知”即知时、知难、知命、知退、知足。

堕甑叔达发瓮钟离

【解析】

汉朝孟敏,字叔达,为人果断刚直。一次他去太原,蒸饭用的陶甑忽然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继续前行。当时一位大名士郭泰看见了,就问他原因,他回答说:“已经破了的甑,看了有什么好处?”郭泰被他问住了,感到这个人很不寻常。○汉朝钟离意当鲁王的国相,整修孔子庙的时候,他的下属张伯在殿堂上除草,拾到七枚玉璧。张伯把六枚上交钟离意,把一枚悄悄留给自己。殿堂下还有一个瓮,钟离意把它打开,看到有一块用红漆写的竹简,上面写着:“后世修我书,广州董仲舒。护我车,试我履,发我笥,会稽钟离意。璧有七,张伯怀其一。”这个典故把孔子写成了一个未卜先知的仙人,可能是后人的编造。

一钱诛吏半臂怜姬

【解析】

宋朝张咏担任崇阳县的县令,有一个管仓库的小吏从仓库出来,鬓边有一枚库钱。张咏看到了,认为这是盗窃国库,便下令打他几棍,谁知这库吏竟然顶撞说:“一个铜钱算什么?你能够打我棍子,却不能够杀我!”张咏见他犯了法还这么猖狂,目无国法,便提笔写判决书说:“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写好判词便拔剑亲自把库吏杀了。后来他也向上级机关写报告,反省自己没有依法律办理库吏盗窃公款的行为。○宋朝宋祁有许多姬妾。有一天,他在锦江设宴。天冷想要加一件短袖衣服,但不知穿哪个姬妾送来的,他怕姬妾说自己偏心,厚此薄彼,只好谁送来的也不穿,忍冻回府。

王胡索食罗友乞祠

【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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